家教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每次來她總是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然後施舍的給我扔過來兩顆糖。
離開的時候總是跟我說:
「你真該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她好像覺得我很可憐,可是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媽媽生下我的時候,爸爸出軌跟著別的女人跑了。
那時候媽媽要一邊打工養我一邊畫畫。
媽媽根本沒空搭理我。
現在不一樣了,媽媽會一直看著我,關心我。
她會在畫完畫之後捧著我的臉。
「暖暖,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雖然她有時候會強迫我控製體重。
為了讓我顯得更弱柳扶風,我一米七的個子九十斤。
我都能接受。
有一天,媽媽發現那個女大學生每次來都偷偷給我帶糖。
勃然大怒,拿起掃把把她打出門。
女大學生一邊躲避著我媽的毒打,一邊拿起包就跑。
嘴裏不示弱罵著我媽是潑婦,怪胎。
我隻默默看著這一切,然後從地上撿起她從書裏掉下來的照片。
黑白配色,一個女人鏤空的胸膛透過看見群飛的鳥。
我不知道什麼意思,那張照片卻重重砸進我的靈魂。
我把它夾進我的書裏。
第一次走進畫室向媽媽提出我要出去上學。
我如願了。
可跟我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
本來我以前的知識就很薄弱,到了陌生的環境後,更是差到一塌糊塗。
媽媽不喜歡墨守陳規,討厭束縛。
她找到校方給了我特權,可以不穿校服,可以燙頭化妝。
人來人往,我像個怪胎。
開始那些女孩不敢搭理我,後來發現我就是一個軟柿子後。
欺負我就成了她們壓力爆炸的高中生活裏的樂子。
可是有一個人不同,他不會嘲笑我,他會摸著我的頭發說:
「暖暖,你真美。」
想著那張清秀的臉,心裏止不住的冒泡泡,麵上一紅。
「陳暖!」
媽媽的暴喝在耳邊響起。
我瞬間回神,擺回原來的神態。
這次媽媽好像隻畫了線稿,我沒坐一會就結束了。
我坐在毯子上,等著她捧我的臉誇我。
卻等到她狐疑的問:
「你沒有談戀愛吧?」
媽媽見我困惑地看她:
「你最好是沒有。」
然後轉身急匆匆離開畫室。
吩咐保姆把我送到學校。
看著她的身影,心裏澀澀的。
我捧著臉。
對著鏡子說:
「暖暖,你會一直是媽媽最完美的作品的。」
我被送到學校的時候,正是課間。
我背著香奈兒的小挎包走進去,教室安靜了一瞬。
我目不斜視走向我的位子。
卻被一隻腳絆倒在地。
疼得眼淚直流。
「呦,這不是大小姐回來嗎?怎麼穿這麼少啊,是為了去勾引林少嗎?」
說話的正是絆我的女生王霞。
她穿著肥大的校服,頭發麵頰都油膩膩的。
幾顆青春痘在額頭站崗。
我嫌惡的移開眼,跛著腳站起來走到座位上。
打開桌洞。
果然,裏麵塞滿了垃圾,幾隻蛆蟲在裏麵爬來爬去。
惡心的我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