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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覺得害我挨大比兜對不起我,搞得我也不得不反思是不是對不起他覺得對不起我。
最後我得出結論:這點對不起和他劈我拿那一下比算不了什麼。
我被師父下令閉關,祭劍大會前都不得與晏清再有往來,看來師父挺門兒清,我帶著他心愛的弟子做了多少混賬事。
我秘笈看不進一點,扳著手指頭數日子,默默祈禱這顆長歪了的竹子別又被扳正了去。
一晃匆匆幾年,我就是油鹽不進的四季豆也算學有小成,出關這日,我一眼就看見了師父身邊站著的人。
晏清長高了,也長開了,身上逐漸有了三百年後的那種威壓,尤其是一襲月白長袍加身,妥妥武林小說裏的少盟主形象。
我心如死灰。
“師姐,”晏清一定是看見我的表情了,他好像有點僵硬,“......你好像不是很樂意見我。”
我的確不樂意見你這個三好學生的樣子。
三好學生就意味著我會嘎啊!
我苦笑:“怎麼會呢,想都來不及。”
師父瞧瞧我,又瞧瞧晏清,總覺得我們之間不正常,須臾,他豁然開朗。
“哦!你師姐一定是喜極而泣了!既如此,為師不在你們小輩前礙眼了!”
我甚至來不及挽留,師父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我愁眉苦臉跟在晏清身後,直到他忽然停下腳步,我一頭撞了上去。
“幹嘛?”我捂著腦門,這小子身體結實不少,硬邦邦的,撞上去生疼。
“我們不回去吧。”
我簡直不相信這是從晏清嘴裏說出來的話,驚道:“不回去,去哪兒?”
晏清抓住我的手,禦空而起。
原來飛是這種感覺。
等我適應了風速,滿心期待地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壯麗的名山大川,而是......
一根擀麵杖。
我沒忍住爆了句國粹,情急之下失去了平衡,晏清相當適時的從身後攬住了我,嘟囔道:“地兒小,別亂動。”
你還怪我了?!
我不相信未來他要拿一根擀麵杖拯救天下蒼生,惶恐問道:“這是......”
“我的法器。”
哦謝特媽惹法克。
山下城鎮還是一如既往地繁華,我走在城中,沿街兩旁的行人商戶卻分明都躲著我。
難道我的真實身份暴露了?
我趕緊去看晏清的臉色,卻見對方一本正經,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
一個離譜的想法從我腦子裏冒出來。
“他們......不是在躲你吧?”
晏清輕笑了聲:“是又如何?”
眨眼我已身處當年吃霸王餐的那家九樓,店小二沒變,看見我們連忙招呼:“晏少俠來了!快快請進,二樓雅間一直給您留著呢,老規矩,我們懂!”
我有些惶恐地被迎進上方,晏清輕車熟路在雅座旁坐下,我親眼見著店小二對晏清畢恭畢敬,脫口而出。
“你把他怎麼了?”
我的老天鵝啊,雖然我不想你成才,但也沒讓你成惡人呀,我好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守法公民,可不能參加這種性質的組織聚會!
晏清抿了口茶,輕描淡寫:“至多是在大堂與旁人打過一架。”
“打過一架,就這樣了?”
晏清頓了頓:“嗯,還打了他們老板。”
“你為什麼打架?”
“他們侮辱師尊,說本脈將絕,還說師姐你,你是個廢柴......”
我中肯點頭:“這話說的倒沒錯。”
“......”
“誒別停啊,接著講。”
“我對他們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所以?”
“我把老板的腳趾塞進了他的鼻孔裏。”
“噗——”
我一口茶水噴出來,全噴在了晏清臉上,一點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