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結束,舒檸站在台上,眉眼微微上挑,那張明豔動人的麵容平白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冷傲氣息。
她看向台下,目光精準的落在男人身上,男人姿態優雅的靠著軟椅,寬大修長的手握著酒杯搖晃著杯中的酒液,指骨都透著精致矜貴,殷紅的酒液蕩起漣漪的冷光。
江雲舟漆黑深邃的眸像是帶著幾分淺笑弧度,消散了身上那明顯的冷意。
男人執起紅酒杯,隔著人群向她舉杯示意,像是敬她,而後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
許亦和宋星詞沒跟江雲舟一桌,但也注意到江雲舟的動作,咦了一聲跟宋星詞擠作一團小聲道:“看看他這動作,騷不騷,騷不騷。”
宋星詞憋著笑不住點頭。
祁靜棠跟江雲舟一桌,就坐在他身邊,一直注視著兩人的動作,此刻眸光帶幾分晦澀。
是她小看那位病患家屬了。
舒檸才回後台,那些藝人明星正要湊上來套近乎,不等他們說幾句好話許亦就溜達著過來。
“舒小姐,跟我們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舒檸有些為難,許亦人精似的往外看了眼戲謔道:“你家江醫生默認同意了。”
反正江雲舟沒吱聲,他就當江雲舟同意了。
一聽江雲舟同意了,舒檸終於點頭。
後台化妝間各個款式的禮服很多,許亦眯著眼端詳了會兒,挑了件鬆雪新出最新款金色華服,今天倒是沒有女藝人選這件,無他,這件禮服實在挑人。
“換上這件跟我一起出去。”
舒檸目光落在這身禮服上,這件禮服又露背又露肩又露胸的,禮服顏色是那種璀璨耀眼的金色,她就是音晚跳支舞,穿這種禮服是不是有些喧賓奪主了。
“愣著幹什麼,你家江醫生就喜歡金色。”
許亦都這麼說了,舒檸便沒有再拒絕。
換好禮服隨著許亦從後台另一端回到賓客席,雖然舞台上有明星藝人表演,但還是有不少人目光紛紛落在舒檸身上。
金色禮服設計采用時髦的麵料,經典的廓形結合輕薄的麵料勾勒出女性柔美的線條。金屬質地的光澤與變換的色彩豐富了視覺,飄逸與繁複疊搭、交織,而她相貌精致美豔,在燈光的照射下由那璀璨金色映襯的整個人宛若在發光。
露在外的肌膚在燈光照射下像雪一樣白,明明是有幾分暴露的禮服,可她穿在身上卻隻多了明豔柔美感,沒有半分低俗之意。
不知情的絕對想不到她的身份,隻當是哪家不愛出門的千金小姐,已經有上流圈子的人在打聽她的消息了。
許亦帶著舒檸回到自己跟宋星詞的座位,見她跟許亦一桌,有人猜著絕對是千金小姐無疑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許家千金。
“那是許家千金?”江母陳清蘭眼含欣賞的掃過舒檸問江雲舟:“我怎麼記得許家嫡係隻有兩子並沒有什麼千金?是許家遠方?”
江雲舟倒了杯紅酒像是低笑一聲:“這麼說來她確實看著挺像千金小姐的。”
“什麼叫挺像?”陳清蘭不解,不等江雲舟解釋,祁靜棠用公筷給陳清蘭夾了塊點心狀似無意般開口:“陳阿姨你沒有認出來嗎?那位是方才上台跳古風舞的舞者,她跟許家沒什麼關聯,是雲舟負責的病患家屬。”
許家千金和普通出身拋頭露麵的舞者在陳清蘭心裏自然不同。
她輕微皺眉,聲音裏難得帶了幾分冷意:“看來是許亦那小子藏起來的嬌人了。”
江雲舟垂眸,指尖敲打著杯壁,喉間像是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嘲意:“跟許亦沒關係,許亦在幫我照顧人。”
陳清蘭臉色頓變,江雲舟側頭,眸光漆黑卻鄭重:“她就是那天被我帶進公寓的人。”
飯桌上的氣氛陡然冷卻,陳清蘭麵上優雅之意絲毫不減,隻是深深的看了眼鄰桌的舒檸,仔細打量許久,不鹹不淡道:“長得確實不錯,在你結婚前陪你段時間也是夠格的。”
在她看來,這種出身的女人跟江雲舟是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的,她們生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人玩玩就夠了,絕不會娶進家門。
她自然知道男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反對他可能會更堅定,倒不如隨他們發展,她們自會明白彼此之間並不合適。
真到那天,她自會出麵給對方一筆賠償讓她找個好人嫁了。
“舒檸,你還好吧,你在幹什麼啊?”
鄰桌傳來許亦帶笑的擔憂聲音。
江雲舟循聲看過去,卻見穿著一身華服的少女一手撐著臉眨巴著眼睛,似乎是支撐不住“啪”的整個人的臉砸到桌麵,看的江雲舟額頭有點疼。
“唔。”
舒檸呆愣著柔柔有點紅的額頭,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這是……喝醉了?
江雲舟微微搖頭:“我去看看。”
說罷不等父母的反應已然起身去了旁邊桌,許亦靠著椅子看樂子,卻感覺自己身側投下的大麵積的陰影,一扭頭就對上江雲舟那張冷淡的臉。
“你讓她喝酒了?”
許亦一臉糾結:“冤枉啊,是這邊侍應生倒果汁倒成了這邊度數最高的紅酒,她就喝了一杯就成這樣了。”
一旁的宋星詞小雞啄米般“嗯嗯”的點頭附和。
江雲舟嘖了一聲,一手撐在桌沿俯下身看著喝醉了的少女,離近了還能聞到少女身上自帶的馥鬱香氣。
她正埋頭用叉子戳著盤中的點心,好好的玫瑰流沙慕斯蛋糕被戳成一言難盡的糊糊。
他隻覺頗為好笑,捏了下她的耳朵,低聲道:“知道我是誰嗎。”
這聲音她熟悉,她似乎是真的喝不得酒,轉頭看到男人那張俊美的臉,眼睛眨了眨,然後撲過去就著這個姿勢熊抱住麵前的男人,頭埋進男人的小腹,動作輕緩的蹭了蹭。
這個地方實在有些敏.感,即便隔著一層衣服也仍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和撩撥一般的動作。
江雲舟呼吸略微沉重,一把將不老實的小醉鬼抱緊懷裏,眸色沉沉:“你們隨意,她我就先帶走了。”
“這就走了?今晚雲尚年會你待了幾分鐘啊。”許亦調侃打趣。
江雲舟掃他一眼似乎眼含警告,許亦輕咳一聲朝他擺擺手:“走走走,快走。”
江雲舟眸色不變也不管身後那群人看到這一幕會想些什麼,大步離去。
他的車停在華庭酒店前方,倒是要繞個圈子經過中間的休息室,不等他將人帶離,懷裏醉了酒的小女人就在他懷裏哼哼唧唧亂動。
男人一個不慎竟讓她跳到地上晃晃悠悠的推開一間休息室的門。
江雲舟緊跟其後剛剛掩上房門,醉酒的舒檸已經貼過來,頭在他胸膛蹭來蹭去,整個人肌膚都泛起好看的淺粉色,像是將熟未熟的水蜜.桃,誘人采擷。
感受到懷中小女人呼吸間噴灑的熱意,甚至像個軟貓在他懷裏亂蹭,她呼吸都是急促的,眼角一片緋紅的抱著他不肯放手,踮起腳在男人耳邊親吻著,熱情又主動。
灼燙的呼吸噴灑在男人頸項,又一點點下滑下滑,男人喉結略微滾動握住她亂動的手。
“別鬧。”他嗓音帶著點啞意。
懷中的女人卻喉間發出輕吟聲在他懷裏繼續亂蹭,嘴裏很小聲的低喃:“熱……”
穿這麼少還會熱?
男人呼吸沉重的握住她的雙肩,見她這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杯酒許是加了料,那桌上有許亦和宋星詞,許是有人動了歪腦筋卻讓懷裏的小女人受了這份罪。
能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呼吸不斷在他胸口間遊移,似乎是忍不住的在他身上又咬又蹭。
男人身體一僵將人困在他與門之間,她還在哼哼唧唧,男人眸光落在她緋紅的臉上,憶起她情動時的神色,黑眸逐漸幽深。
“在這地方胡鬧,醒來後別哭。”
話落,男人熾.熱的雙唇貼在她的額頭。
她被親的整個人身體跟著顫了顫。
直到被堵住唇舌親吻,她身體內最後一點力氣也仿佛從身體抽離。
許是她今晚吃的都是甜食,隻嘗到淡淡的酒味和甜味,仿佛她整個人都是香甜可口的。
男人呼吸驟然一緊,扣住她細長的手,將人壓製到柔.軟的床榻之上。
女人發出細小的嗚咽聲,男人低笑一聲,臉埋在她細嫩的頸項,嗅著她身上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