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若捂住胸口,隻覺得裏麵似乎破了一個大洞,有什麼東西在裏麵汩汩流出。
又冷又痛。
她看著他那冰冷無情的眸子,不甘和怨憤一起湧上心頭。
直到現在,她才徹底地明白過來。
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
在他心裏,隻有那個白雅晴而已。
可笑啊,到現在她才真的明白過來。
“是的,王爺,我錯了。”
我錯了,我錯在癡心錯付,錯在居然會把你當成我這輩子唯一的丈夫。
我錯了。
“放心,我再也不會再來叨擾你。”
從此之後,你我形同陌路,不再有任何交集。
我不是你的妻,你也不是我的夫。
我,徹底死心了。
白若若對顧景明輕輕福身,輕巧地轉身,走了。
顧景明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
今天的她,似乎跟往日不一樣了。
回到府中,便有太醫前來為她的傷診治。
“王妃,這是療傷聖藥黑玉膏,對外傷有奇效,請您稍等,我現在就給您上藥。”
黑玉膏是番邦進貢的聖藥,對外傷有奇效,且價值不菲,數量極少。
白若若看了一眼自己的傷處,問:“這個給我用了,宮裏還有麼?”
她覺得,太子早年受了傷,似乎也需要這個治傷。
太醫的動作一頓,低頭說:“這個,卑職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若若歎口氣:“剩下的藥,你還是送回去吧,都給我浪費了。”
宮裏的人,話從來隻說一半,想必是太子現在勢弱,太醫們見風使舵,寧願巴結自己這個王妃也不願意跟著太子吧。
這是否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反正自己是重活一輩子的人了,就幹脆做個好人吧。
太醫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詫異之色,看來是很詫異她這麼說,但最後低聲應了是。
從這天來時,白若若再也沒見過顧景明,也沒見過白雅晴,明王府中安靜得可怕。
但她覺得,這裏不可能永遠安靜下來,至少,某個人不願意。
果然,沒過多久,王爺身邊的侍衛找了過來。
這次是個麵生的侍衛,眼中透出不耐。
“王妃,王爺有請。”
“哦,等一下。”白若若回答。
侍衛一皺眉,顯得更不耐煩:“這是王爺的命令,讓您馬上就過去。”
白若若在心裏輕輕一笑,看來,府裏的下人們也開始心浮氣躁起來了啊。
淑霞軒裏,白雅晴哀哀切切地哭著,伏在顧景明膝上,就像一朵嬌柔無害的鮮花。
丫鬟們七嘴八舌地告狀:“這麼冷的天,就沒有哪一天飯菜是熱的,送過來的時候都結了冰,這讓小姐如何用得下?”
白雅晴怯生生地說:“都怪我身子不好,不然也不會如此,您別怪姐姐,都是我的錯。”
白若若看著他們,緩緩地,露出一個冷笑。
“怎麼,叫我來興師問罪?”
白雅晴的身子一顫,似乎不敢相信她如此惡劣的態度:“姐姐......”
“住口,別讓我惡心!”
白若若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套路你一直用,不覺得膩味麼?”
現在府裏誰不知道她是王爺的新寵,連自己這個王妃都要退後一步,誰敢給她臉色看?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可偏偏這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把戲顧景明就是看不出來。
“王妃,這件事你要怎麼說?”
顧景明低沉的嗓音出來。
她輕輕一笑,也不想辯解:“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累了。
顧景明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朝他冷冷一笑:“反正我說什麼您都聽不進去,不是嗎?”
“難道你這樣還是對的?”顧景明轉頭,拿出一隻發簪給白雅晴,“這個你拿著,有了它,沒人敢怠慢你,就算王妃也不能。”
白雅晴一臉驚喜,低聲道謝。
顧景明的眼神瞬間柔和起來。
白若若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除了嘲諷,還是嘲諷。
這個發簪她見過,之前一直戴在老王妃的頭上,後來就不見了,原來是被顧景明收走了。
這說明,顧景明自始至終都沒把她當發妻,此刻已經準備把白雅晴當成王府的女主人了。
可笑,白若若你太可笑了。
她咬緊下唇,忽然再也不想看下去,轉身就走。
顧景明看著她的背影,再次皺起眉。
“等等!”
在院門外,他叫住白若若。
白若若轉身譏誚的看他:“王爺,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顧景明緊緊地盯著她:“你現在處處挑釁?想做什麼?你還想不想做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