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裏出來,霍亓晟就再也忍不住了,拽著藺鈺月的手腕,把人扔進馬車裏。
“剛才在皇宮裏,你為何突然在陛下麵前提起阿月,你想害死阿月是不是?”
他憤怒之下,力氣極大,藺鈺月摔在馬車裏,摔得眼冒金星。
她扶著窗緣坐穩,冷冷一笑:“我這難道不是在幫你,鎮國將軍喜歡家裏的愛妾,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納了她,就不是沒名沒分了。”
霍亓晟厲聲道:“她不是妾,她是我的妻,就算要跟阿月在一起,我也隻會八抬大轎,讓她風風光光地嫁入我將軍府。遲早我會找到那個男人,讓大家好好看看,薑國長公主是什麼樣的淫娃蕩婦。”
“好,我等著這一天。”
藺鈺月已經完全失去了跟霍亓晟交流的欲望。
一眼萬年,她愛了霍亓晟整整三年,又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裏,對這個男人死心。
夜已深,藺鈺月站在窗口,凝望著窗外的圓月。
“晴兒,你還好嗎?不知道趙師兄找到你了沒有,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薑國,讓你入土為安的。”
門忽然被推開,一襲玄色長衫的霍亓晟出現在屋子裏。
藺鈺月擰眉道:“大半夜的,你來這裏做什麼?除了放我離開之外,我沒心情聽你說廢話。”
霍亓晟忽然上前,攥住藺鈺月的手腕。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你故意在陛下麵前提起阿月,讓他以為我對你冷待。”
他清冷的眸子裏浮現出絲絲欲望,眼底的邪念橫生。
藺鈺月神色一變,猛地甩開他的手。
“霍亓晟,你想做什麼?你不是喜歡班文月嗎?你不要亂來。”
那一夜的屈辱,她從未忘記。
“何必再繼續裝,你不就是想要勾引我,我成全你。”
霍亓晟欺身上前,將藺鈺月的反抗輕易鎮壓。
如玉般的肌膚浮現在眼前,觸手如最上等的暖玉,讓霍亓晟心神蕩漾。
忽然,他癡癡地看著那圓潤的肩膀上,那裏有一個橢圓形的傷口,以傷口為中心,被仔細描花,畫了一朵盛開的紅梅。
好熟悉,為什麼感覺那麼熟悉?
好像在哪裏見過的一樣。
霍亓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眼前忽而有森寒的劍芒閃過,他不得不鬆開手避開。
藺鈺月緊緊握著劍,狠狠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霍亓晟,你若非得這般,除非我死。”
一句話,字裏行裏都溢滿了怒火和堅定。
霍亓晟仿佛才反應過來,麵色一沉,扭頭離去。
為什麼看到那朵梅花,他會感到那麼的激動?
為什麼他會對這樣的藺鈺月產生憐惜?
一定是被她迷惑了。
霍亓晟心情複雜,藺鈺月也沒好到哪裏去。
人一走,她整個人都虛脫了,扔下劍癱倒在地上。
曾經,她是那麼渴望霍亓晟的靠近。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如果沒有班文月,那是不是,一切就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她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來。
也許沒有班文月,還有張文月、王文月,她命中注定跟霍亓晟無緣。
不然,霍亓晟又怎麼會丟失那一段記憶?
大樹下的誓言,那三個月的甜蜜,都已經親手毀在霍亓晟的冷漠裏,她已經對這個男人死心了。
因為霍亓晟這一鬧,藺鈺月又失眠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迷糊間,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音。
紛亂的腳步聲,嘈雜聲不絕於耳。
咻地,又是一聲慘叫響起來。
什麼情況?將軍府進小偷了嗎?
這麼吵!
藺鈺月翻了個身,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
什麼賊人,堂堂鎮國將軍府,怎麼可能有小偷光顧。
那麼能來的,就隻有薑國暗探。
“不好,趙師兄!”
藺鈺月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穿上衣服衝出小院。
院子裏全是打著火把的侍衛,她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在東院的霍亓晟。
剛走近,她瞳孔猛地一縮。
那被一群人圍著,仰麵倒在地上,滿身箭矢,血流如注的男人,不是趙京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