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裏明顯帶了怒意,見狀謝初安和沈念昭都閉了嘴。
明德帝又道:“她畢竟是你的正妃,也是沈丞相的嫡女,就算再不待見她也不能如此對待她,如今外麵的傳言你不是不知道,難道要繼續讓百姓們看皇室的笑話嗎?”
這話一聽就是已經信了沈念昭說的,謝初安急著辯解:“父皇,兒臣並未如此,許多話都是她胡說......”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沈念昭又是爆發出一陣哭聲。
她臉上黑乎乎的印記縮成一團,又可怖又惡心,明德帝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行了都別說了,恭王,朕不管你在府裏如何,但在外人麵前這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切記不能被人看了笑話,若你還不知悔改,那朕絕不會輕饒了你!”
“是。”謝初安無奈點頭。
就算皇帝寵愛他,可他也不敢繼續挑戰皇帝的底線,哪怕心裏恨死了沈念昭,也隻能咬牙咽下這口氣。
此刻在宮裏他不好發作,等回府一定得想個法子教訓教訓沈念昭。
“你們兩個都起來,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讓外麵的傳言愈演愈烈,沈丞相在朝中德高望重,朕賜婚也是為了讓你獲得沈家的助力,恭王,你得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啊。”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謝初安恭敬叩首後起身準備告退。
明德帝又道:“王府的掌家權在小妾手中實屬不妥,回去後都交給恭王妃。”
“是,那兒臣先行告退。”
沈念昭也跟著告退,謝初安走得極快,沒幾步就把她甩在了後麵。
出殿門後,謝初安看著那件被沈念昭扔在地上的外袍愈發來氣,他大步走過去狠狠在上麵踩了幾腳。
把原本就不結實的袍子踩爛不說,還一腳踢到了旁邊的大樹底下。
如此才算是解了些氣,謝初安回頭惡狠狠瞪了沈念昭一眼,隨即便仰著頭大步朝宮門走。
沈念昭停下腳步看向自己的袍子,那大樹下剛好有一團混著積雪的黑泥,袍子是一點都不能穿了。
眼下三月節氣,涼寒未消,沈念昭身上隻有一件被剪了許多口子的單衣,風吹過來凍得她瑟瑟發抖。
她知道謝初安是故意拿她的外袍泄氣,而謝初安越生氣沈念昭心裏就越得意。
這次讓他在皇上麵前吃了癟,他估計得有幾夜睡不著覺。
雖然心裏舒坦,但身體著實發冷,沈念昭不禁加快了腳步。
誰知到宮門時,謝初安不光自己走了,還把停在宮門處的另一輛馬車也趕了回去。
沈念昭抬眼看去,正看見兩駕馬車一前一後轉過了街角。
“謝初安......”沈念昭默念著謝初安的名字,氣得眼前直冒火。
如果從這裏走回恭王府,起碼得一個時辰,沒累死也得凍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租馬車的地方。
就在沈念昭四處張望時,從宮裏出來一輛馬車停在了她麵前。
一般人的馬車進不了宮門,能進去的也就隻有雙腿殘疾的謝晏珩了。
一隻修長的手掀開簾子,露出了謝晏珩那張清冷矜貴的臉,他的聲音有些玩味:“今日風大,恭王妃怎麼穿得如此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