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昭披了件幹淨外袍把裏麵的臟衣服遮住後,便去了恭王府大門,那裏隻停著一輛馬車,看來謝初安已經走了。
如此正好,若讓謝初安發現她裏麵穿得那麼寒酸,一定不能輕易入宮。
沈念昭上轎子後還未坐穩,車夫就一甩鞭子讓馬兒跑了起來,閃得她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她掀開簾子朝車夫道:“停車!”
車夫卻猶如沒聽見一般,繼續揮舞鞭子趕著馬車往前走。
沈念昭又喊了一遍:“停車!”
車夫還是沒停,隻回頭朝沈念昭喊道:“王爺早就進了宮,我們得抓緊趕去,不然來不及了。”
他說話的神態擺明了是看不起沈念昭,根本沒把她當作王妃看待,對她的命令不屑一顧。
這府裏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到沈念昭頭上,剛才那侍從她沒心思教訓,現在又來個車夫,沈念昭不想繼續忍氣吞聲。
她微微眯起眼睛,右手握拳擊打在車夫腰間,霎時讓車夫吃痛大叫,又繼續在他穴位上一點,車夫便捂著後腰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馬兒受驚發出鳴叫,沈念昭上前幾步揪緊韁繩“籲”了一聲,迫使馬兒急停。
這響動把府裏的管家引了出來。
管家衝到馬車前,看著趴在地上嗚咽哀嚎的車夫,驚訝道:“哎喲,這是怎麼了?”
沈念昭冷臉從馬車上跳下來,對管家道:“給我換個車夫。”
“這......”管家一時為難。
他並不想聽沈念昭的命令,可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王府大門前,他不好直接給沈念昭甩臉子。
“不知車夫如何惹怒了王妃?現下沒有多餘的車夫,還是先進宮要緊。”
聞言沈念昭瞥向地上還痛得起不來的車夫,伸出腳尖在剛才的穴位上又踩了一腳,車夫頓時又發出幾聲痛苦的吼叫。
沈念昭對人身上的穴位極其了解,又學過多年的跆拳道,對付一個不會武藝的車夫輕而易舉。
若不是原主這副身子骨太過瘦弱無力,此刻車夫絕不會隻是趴在地上哀嚎這麼簡單。
沈念昭挑眉道:“他這副樣子你覺得還能繼續趕車嗎?若耽誤了進宮的時辰被父皇怪罪,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厲聲的質問讓管家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多言,忙喊人去找其他車夫。
但管家依然覺得沈念昭是在無理取鬧,道:“王妃也不能無緣無故出手打罵下人,傳出去對恭王的名聲不好。”
話音剛落,沈念昭抬手就打了管家一巴掌。
“我乃堂堂恭王妃,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教了?”
管家被打得懵了一瞬,眼神中全是不敢置信。
他是恭王府裏地位最高的下人,就連恭王都對他客客氣氣,哪有人敢如此對待他?
更別說向來唯唯諾諾的沈念昭,為討謝初安歡心,她以前還經常來巴結自己,所以管家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當街被打了巴掌。
看著他眼底的怒火,沈念昭拍拍手掌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別忘了我的身份。”
她今日就是拿管家和車夫開刀,殺雞儆猴。
往後還要在恭王府裏過一段日子,她絕不會繼續受氣。
沈念昭目光掃過恭王府門前擠著的一群看熱鬧下人,高聲道:“是這車夫不聽從我的命令在先,一個小小的車夫都敢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我不發火你們都當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