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是我們村裏最調皮的孩子,他一直在外麵胡作非為無惡不作,直到我可以跟他叫板了。
許爸爸說,妍妍啊,他要是不聽話,你就告訴我,我收拾他。
我看著許爸爸手上的棍子,得意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許諾一副蔫了的樣子,雙眼無神地望著我。
他去山上摘柿子的時候,被我看到了,那是王阿姨家的柿子!
“妍妍,妍妍,妹妹你最好了,你別告訴我爸。”
“那你求我”我把頭撇向一邊,不看他。
“妍妍,好嘛好嘛,你不要告訴我爸,哥哥求你了。”
我一腳踢過去,“瞧你那狗腿的樣子,把柿子給我。”我攤開手掌,問他拿剛摘到的柿子。
許諾哭喪著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當時阿姨說,許諾你看,我們家妍妍軟糯糯的,以後你得照顧好她,把她當妹妹看呀。我看你就是閻王轉世,說什麼軟糯糯呢。”
可是吵歸吵,許諾確實像個哥哥一樣照顧著我。
每天,他都跟旋風小子一樣騎著單車往我家趕,到了就塞給我包子牛奶
我在學校也是個假小子,又菜又大癮,每次被欺負了,我就哇哇大哭著去找許諾。
“許諾,你妹妹被欺負了,你還是男人嗎?”我把鼻涕往他衣服上蹭。
“靠”許諾跳起來,嫌棄地推開我。
我拉著他的手搖啊搖,把他帶到欺負我的小屁孩旁邊。
許諾就惡狠狠地警告他,讓他給我道歉。
許諾比我大三歲,他的身高壓製,讓那些男孩不敢說話。有許諾護著,我更是肆無忌憚了,天不怕地不怕。
那時候我跟打遍天下無敵手一樣雄氣赳赳,讓別的小男孩聞風喪膽,我和許諾很快就出名了,學校流傳有一對心狠手辣的黑白雙煞。
可是這樣嘻嘻哈哈的日子從許諾畢業後,就戛然而止了。
沒有許諾護著我,我就像一隻鵪鶉一樣,不敢再惹那些男生。
有一回許諾來接我,他看我畏畏縮縮的樣子,一把拎著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了。
“你就這點出息?哥哥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許諾哥,你來接我啦?”我開心地搖著他的手撒嬌“你給我摘柿子吧,我想吃了,嘎嘣脆的脆柿。”
許諾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還要去告狀?”
“說啥呢,我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嗎?”我諂媚地笑著。
許諾拗不過我,可是當他摘到第三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隻大狼狗,朝著我狂叫。
許諾從樹上跳下來,把我護在懷裏,我躲在他胸口瑟瑟發抖。
啊,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大狼狗朝著許諾的手咬了一大口。
我看著那快被撕咬下來的肉,還有滴答滴答的血,哭得更大聲了。
“我還沒死呢,哭啥呢,回去吧。”他慘白著臉,硬是擠出一個微笑。
許爸爸沒罵我們,我爸也沒罵我們,我隻知道,許諾高燒了三天,退燒的時候,所有大人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