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班級裏麵新來了一個轉校生,莫名其妙的,他盯上了我,並放出話,三天內肯定能拿下我這個傻子。
我很害怕,盡量躲著他走,又因為當初江家三兄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和江父江母之間鬧的很僵硬,我害怕告訴他們後,他們又衝動和人打起來,得到江父江母更嚴厲的訓斥,所以也沒有和他們說。
我簡單的以為,隻要我永遠都待在人群中,永遠都不獨處,就不會有事了。
直到體育課的時候,老師讓我和另外幾個人去器材室拿海綿墊。
出器材室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我跌倒在地,器材室的門在我眼前被人從外麵關上,帶走了門外的光。
屋內很黑,我很害怕,又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對方摸索著我的臉、我的耳朵,上手就要脫我的衣服,我尖叫著、哭著喊著,用力的反抗。
我的衣服被人脫到一半的時候,器材室的門被人從外麵踹開,江燃焦急著神色往裏麵跑。
看到我的樣子後,直接氣紅了眼睛,當場和那個轉校生廝打起來。
我們都沒想到那個轉校生竟然帶了刀,他被江燃打的節節敗退的時候,大抵是覺得丟了麵子,惱羞成怒,竟然不管不顧的掏出刀來要捅人。
江燃為了保護我,伸腿去踹,鋒利的刀刃卻直接紮進了對方的膝蓋中,頃刻間,江燃的褲子便被紅色浸染。
還好這時老師們趕來,製止住了發瘋的轉校生。
江燃不顧傷勢,忍著疼,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披上了他的校服外套。
第二件事,江燃頂著滿身的血,看了周圍一圈人,他說:“如果今天這事傳出去了,讓我聽到有誰說爾爾的風言風語,那便等著江家的報複吧!”
因為江燃的話,這件事情沒有流傳出去,轉校生也被退學,進了青少年勞改所。
我後來才知道,轉校生之所以離開上一所學校,就是因為侮辱了一個女生。
事情鬧大,他的父母不得已才給他轉學,並且拿錢堵住了學校和女生一家的口,沒讓轉校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決,江燃的膝蓋卻好像落下了病根。
所以是我欠江燃的,所以每次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隻要他一句膝蓋疼,我就會愧疚,就會心軟,這次,也一樣不例外。
我知道王叔肯定不會讓我一個人,所以我說我要上廁所,讓王叔停了車。
然後下車打到出租車後,才打電話和王叔說讓他先走,我會自己回去。
王叔果然著急的不行,我安慰了他幾句,掛斷了電話。
我按著江燃說的地址,第一次來到了酒吧,之前江家三兄弟從來不讓我踏足一步的地方。
大概是我的無措表現的太明顯了,所有有服務員上前來詢問。
我報出了包廂號,他引著我往前走。
到地方之後,服務員離開,我去拉門,門開了一個小縫,裏麵震天響的音樂便鑽進了我耳朵中,我忽略心臟的不適感,進了包廂,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中,尋找江燃的身影。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我,突然喊了一句:“我去,李星爾還真來了,有你的啊燃哥。”
包廂內的音樂被人關了,燈光也恢複了正常的狀態,我也剛剛好找到江燃的身影。
此時,袁晚意正坐在他腿上,纖細白嫩的一雙胳膊環著江燃的脖子,殷紅唇中咬著一截很短很短的pocky,看樣子是要喂給江燃。
眾人的視線,連同江燃和袁晚意的一起,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我隻是看著江燃的膝蓋,擔心又不解,我問他:“江燃哥哥,你膝蓋不疼了嗎?”
袁晚意看了江燃一眼,媚眼如絲,伸手拿下了口中的pocky,塞到了江燃的口中,而後示威般的抱著江燃,扭頭看我,聲音嗲嗔道:“誒呀,江燃你也真是的,讓你玩個大冒險,你還真給人家騙來了。”
“好了好了,願賭服輸就是了,你可以向我提任何一個要求,天色也不早了,快讓人家小姑娘回去吧!本來腦子就不好使,你還耍著人家玩。”
有人起哄:“這可不行啊,剛剛說了,不管燃哥喊誰來,都得悶了桌子上的酒,不能因為來的是個傻子,就不作數啊!”
我抬頭,看到袁晚意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這不好吧!畢竟是個小姑娘......”
“晚姐你可以,怎麼她李星爾就不行了,果然是個傻子,和晚姐沒的比。”
袁晚意風情萬種的撩了一下頭發,笑了:“畢竟,我可不是沒斷奶,還需要別人護著的小奶貓啊!”
眾人頓時都發出哄笑聲,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一隻自討無趣的猴子一樣。
我站在原地,通紅了一張臉,莫名羞愧。
袁晚意又看向江燃,聲音嬌俏:“江燃,大家都這樣說了,你的決定呢?我相信,大名鼎鼎的江燃公子,應該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江燃扒開袁晚意,起身,朝我走來。
我看看他的膝蓋,走路很正常,又看看他的臉,表情也很正常,沒有露出以前的痛苦神色。
所以,他說他膝蓋疼,是在騙我嗎?
說謊騙我一個人在晚上過來,就是為了贏得袁晚意的一個無償要求嗎?
江燃伸手,半抱著我,往沙發那邊走去,他調笑著,看向袁晚意:“我說話當然算話了。”
說完後,江燃低頭看我,輕聲問:“爾爾不會讓江燃哥哥在晚晚麵前丟臉的,對不對?”
我猶疑著,想著對方膝蓋,盡管心慌不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江燃便笑著,把一杯高濃度的酒遞到了我嘴邊。
有人遲疑的勸他:“燃哥,這個度數,對星爾小姐來說會不會太高了?”
江燃不悅抬頭,那人便不敢說話了。
他捏著我的下巴,我被迫張口,火辣刺鼻的液體爭前恐後的湧入我的口腔、嗓子、和胃中。
液體越湧越多,越湧越快,我被嗆辣的隻咳嗽,眼裏泛起生理淚水,嗓子又辣又疼,胃裏翻湧著,讓我很想吐。
來不及咽下去的液體,順著我的口腔流出,下滑,沾濕了江燃的手。
他卻不管不顧,一心要把全部的酒都灌到我口中,我搖頭,反抗著。
他湊近我耳邊,問我:“怎麼樣,難受嗎?難受就對了,爾爾,以後不要胡亂親人了,不然,隻會比這更難受。”
我終於被人放開,身子脫力,沒有人扶著,狼狽的跌倒在了地上,滿口的酒液,混亂跪坐在江燃的黑色皮鞋上。
明明包廂裏很寂靜,落針可聞,但我卻感覺耳邊轟鳴聲一片,吵的我頭疼。
我聽見袁晚意調笑的聲音,她說:“誒呀,江燃你可真不紳士,以前不是拿這個傻子當眼珠子一樣寶貝的護著嗎?現在怎麼這麼對人家?”
江燃的聲音,是我之前從未聽過的惡意:“嗤,她無父無母的,全當養個寵物逗趣玩玩罷了,你會對一個寵物動真感情嗎?”
“況且,遇到你袁晚意後,我才發現李星爾這個傻子是真的沒有勁,那有你帶給我的樂趣多?也不知道我前麵十幾年是怎麼忍過來的。”
在袁晚意的嬌笑聲中,我眼前一片模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