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點了點頭,就聽見身後突然一聲陰陽怪氣的譏諷聲,“喲,沒想到德高望重的善淵大師,也是青玥尊者的裙下之臣?”
善淵神態依舊,並沒有因他的話而有什麼變化。
但我卻有些不能忍了,轉頭就道:“尤殊你夠了!你今天是吃了炸藥來的嗎?”
尤殊卻是瞬間陰沉了一張臉,似乎被我的話給氣壞了,看著我就怒道:“你為了他這個老禿驢罵我?!”
啥?老禿驢?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柳青玥,是不是在你心裏,他也比我重要?!隻有我是無足輕重,什麼也不是?!”
聽著他的話我簡直尷尬到頭皮發麻,恨不得立刻縫了他的嘴!
“孩子還在這裏,你突然發什麼瘋?”
我剛說完,就看見他陰沉著一張俊臉,抬手間念兒和懷清就都不見了。
“那小和尚是你和這老禿驢的種?”
兩孩子不在了,我臉皮也瞬間厚了不止一層。
“是又怎麼樣,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他有兒子,你也有女兒啊,這不是很公平嗎?”
尤殊看著我突然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在一起之前,肚子裏就已經揣著娃了?”
我被噎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道:“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念兒叫你一百多年的爹,你想不認?”
“你休想!念兒就是我的女兒,誰來了也休想搶走!哼!”說著,他瞪了我和善淵一眼,瞬間消失在眼前。
當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善淵時,莫名的,我感覺有些略微的不自在。
隻是,當抬眸看著他那雙平和依舊的眸子時,我略有些複雜的心情也好像平靜了下來。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好像無論何時都是這副平和帶著淡淡笑意的樣子。
但細細看下去,卻又發現,那雙眼睛裏好像又沒有什麼情緒,總是讓人猜不透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調侃玩笑似的看著他道:“是來找懷清的吧?念兒隨我,眼神太好,一眼就相中了懷清。”
善淵看了我一眼,隻是這一眼看的時間有些長。
似乎過了許久,久到我感覺臉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才看著他垂眸斂目,平靜道:“想來看看你。”
我愣了一瞬,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他短短幾個字裏的情緒,就又聽得他溫聲道:“走了。”
善淵帶著懷清離開了,柳念狗狗祟祟的湊了上來,小聲道:“娘,那善淵大師是不是還喜歡你啊?”
“你想什麼呢?你娘我的魅力也沒那麼大,善淵大師就是那立在雲端之上,身披著佛光,慈悲聖潔的佛,心裏從來就沒有那些紅塵俗事。”
當初我那麼纏磨在他身邊,都沒有讓他那顆一心向佛的心有任何動搖。
更不用說現在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人家還能記得我,就不錯了。
柳念有些懷疑,看著我說的這麼篤定,想要探聽八卦的心更是瞬間熊熊燃燒。
她眼睛亮晶晶的道,“那娘你和我說說你和這位善淵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唄?上次就說了那麼一點點,沒聽夠。”
還能怎麼回事?
我本就是無辜受牽連被那魔修捉了去的。
但讓善淵破了色.戒之後,不僅我的純陰體質再也沒有任何遮掩,身上還多了一股邪煞之氣。
那邪煞之氣原本是在善淵體內的,但就那一次荒唐過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我當時害怕極了,看著當初的善淵就覺得應該是個和善的老好人,就巴巴的跟著人家,最初還哭著想要人家負責娶我
“娶你?!”柳念瞬間激動了,“那善淵大師怎麼說的?是不是特別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娘你?”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一身半舊白色僧衣的善淵佛子聽了我的話後,就在我以為沒什麼希望之時,卻聽見他聲音溫和的道:“可以。”
我瞬間愣住,有些不可思議。
“隻要你能讓我動心。”
“但師尊曾言,貧僧天生少了根情絲。”
“......”
那一瞬間,我的心情簡直了!
不過盡管如此,我也沒有完全放棄。
但最後的結果就說明了一切,人家的確是不愧是萬佛寺千年難得一遇的明心澄淨的佛子,不會為任何人動凡心。
回到萬佛寺後,他花了一段時間費了一番功夫才為我除去身上的邪煞之氣。
隨後又將我體質重新隱藏,我才離開了萬佛寺。
甚至於,我離開前想見他一麵都沒有見到,人家潛心閉關修煉去了。
聽完,柳念有些失望,表示就這?
“本來就是陰差陽錯,再加上我當初的一廂情願罷了,還能有什麼?”
聞言,柳念不再說話,不過走前突然回頭警惕問道:“娘,我再沒有其他什麼哥哥弟弟了吧?”
我十分自信的擺了擺手,道:“沒了。”
其他的男人隨便挑!此時的我是十分放心的。
直到,第二天午休時我突然被人吵醒。
門下弟子有些慌亂道:“宮主,少宮主今日又搶了一個美男子回宮了!”
我毫不在意,慢悠悠的道:“慌什麼?念兒喜歡就好。”
“可、可可那人麵容同無、無妄仙尊有八.九分相似!”
我當場表演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你說啥?!”
當我瞬移狂奔趕到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柳念撅著小嘴巴要親看起來麵色有些蒼白病弱的美男子。
謝無妄。
我心裏頭那點希冀頓時破滅。
“柳念!你給老娘快住嘴!”
柳念心頭一跳,總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但這個美人實在是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心巴上。
“為啥?可是娘你自己說的,除了我哥,其他的男人都行的!”
......你個大孝子!他是你親爹!
我忍了又忍,才沒有把話給說出來。
轉眸就看見謝無妄那張仿佛奪天地之造化的臉突然抬起,漫不經心的的抬眸看了我一眼。
該死的!這熟悉的心跳!
謝無妄看著我,突然抬起一根手指,就將念兒給幹倒了。
柳念:“......誒???娘!他是裝的,救救我!救救我!”
我連忙把人扒拉過來,順手一個禁言術讓她閉了嘴。
轉而麵色冷淡的看向男人,“謝無妄,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