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找虞嵐虞老師,昨天預約過。”
“是,任小姐嗎?虞老師在二樓左手第一間房間,直接推門進去就好。”
“好,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白襯杉牛仔褲高馬尾,看著就青春青靚麗的背影越走越遠。
前台小姐露出詭異的笑容,直直地盯著門外。
“虞老師你好。”
中年女人微笑著轉頭,在看見來人時笑容凝固。
“任宜!”
少女的臉似被迷霧遮掩,叫人看不真切,但虞嵐敢賭咒發誓,這絕對是任宜。
“竟是叫你認了出來。”任宜遺憾地攤開手,光點從手心冒出,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不,不不,不可以,快停下!”虞嵐尖叫著撲向任宜,試圖阻止那些光點。
但這注定是徒勞的。
牆體開始脫落,露出隱藏著的,斑駁的牆體。
在虞嵐絕望的嘶吼中,牆體完全脫落,整個房間大變樣,腳下不再是木地板,而是變成了水泥路。
映入眼簾的,便是“忘懷酒吧“四個大字。
往右看,是路標。
這裏是——雲迦路。
"找到了。”
隨著酒吧的出現,身後的虞嵐安靜下來,她恐懼的目光中央雜著愧疚,卻不再掙紮。
“潛意識會隱藏住最害怕的場景。這就是困饒你二十多年的噩夢嗎?虞女士。”任宜淡淡地說。
“是啊,可笑嗎?”
虞嵐癱坐在地上:“明明親手殺了他,可現在,我居然害怕了。”
“是啊,你居然害怕了。“任宜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是怕這個男人對親手養大的妹妹下手,還是怕他被困住的魂魄重見天日?”
“什麼都怕。”虞嵐笑起來,“明明他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卻聽信旁人的教唆而殺了他,隻是因為他是魔族。我這種百眼狼,當然會怕。”
夢境終究是夢境,虞嵐在這裏躲了兩年,還是沒法完全掌控這裏, 因為潛意識並不允許她忘了虞眠,她的哥哥。
“走吧,去把他帶出來。”任宜說。
我還有什麼臉見他呢?”虞嵐笑了笑,“明明還存在著,卻隻能在不能動的軀體裏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路過。這種滋味,也讓我試試吧。 "
幾乎隻是一瞬間,虞嵐就落進了憑空出現的洞裏,任宜並不試圖拉她.這不是她的工作。
“可悲啊。”任宜搖搖頭,向前走了一步,下一秒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現實中——
“出來了出來了!”
病房裏,長相甜美的女生晃了晃,睜開了眼睛。
“任老板,有結果了嗎?”白發蒼蒼的老人緊緊握住任宜的手。
任宜坐在椅子上,指了指病床上虞嵐的頭:“虞嵐確認腦死亡,虞眠我到了,在雲迦街忘懷酒吧,具體是在牆裏還是地下室裏,就等你們自己去找了。 "
老人揮了揮手,身後的秘書立刻點點頭,跑了出去。
“虞嵐真的沒辦法救了嗎?”老人臉上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痛苦,“她小時候很黏她哥,我們沒時間,都是阿眠帶她。”
“人魔妖三大陸早就達成了和平友好條約,來往雖不密切,卻也沒再爆發過矛盾。虞嵐的態度很奇怪。”任宜站起身來,“可以查查當年她身邊的人。尾款轉賬到之前的賬戶,我有點事,先告辭了。” 至於虞嵐能不能醒過來,任宜根本不想回答。
畢竟,那是她自己選擇
醫院門口有小孩哭鬧不止,任宜隔空一抓,便抓出了一團黑氣,塞嘴裏吃了。
這就是任宜的食物——噩夢。
傳說中,在三大陸以外,有一個常年有霧的小島,那裏生活著好幾個神秘的種族,而捕夢族就是其中之一。
捕夢族天賦為入夢,出生便自帶本命武器捕夢網,以噩夢為食,但長相甜美,不論男女,笑容能使對他們敵意的生物放棄攻擊。
三大陸都培養了各自的夢境捕獲師,但他們都隻能將夢境呈現到現實中,並不能入夢,更別提什麼捕夢網了。
所以捕夢族人一出現就會被瘋狂追捧。
然而捕夢族人百年不入世,入世便隻有一人,讓人不得不費勁心思又不敢得罪——誰不睡覺做夢?
“老板,羅馨怡又來了。”在任宜的小店裏,前台小妹謝小彙苦著臉,在羅馨怡的目光下不得不給任宜打了電話。
“話筒給她。”任宜冷哼一聲.
“任老板,求求您,您就看看我兒子吧!”
“自作孽,不可話。夢魔要他沉論,他便不可能清醒過來。找到夢魔,才能救你兒子。”
夢魔, 七大之一的母族,能強製讓其他種族進入他編織的夢境,將其折磨致死。
掛斷電話,任宜嘟囔了一句:“這都是第幾次魔人衝突了,難道有......
但身為以隱世著稱的捕夢族族人,她是不會管這種事的,還是多接幾單賺錢好啊!
打車回店裏的任宜不會想到,她想賺大錢 過平靜生活的想法不會再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