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非禮

我剛跟同事們熱絡沒幾天，就遇到了這種事。

這場麵，簡直太社死了。

雍容華貴的貴妃坐在我麵前的椅子上，冷冷放下茶杯，怒道：“本宮就是吃了你開的藥，胳膊上才起了紅疹子！你到底是治病還是下毒！老實交代！”

這秦貴妃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疼，我開的藥擺明就是給她緩解疼痛的藥，不可能有起紅疹這麼大反應。

也不知道是我被陷害，還是她被害連累我。

我突然想起，古裝劇裏的太醫院可是號稱陪葬天團！

女主角一病，男主都會說治不好就要太醫陪葬。

宮鬥劇裏的太醫，更是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背黑鍋死翹翹。

皇帝這是給我選了個最容易掉腦袋的活。

我淒慘地緊緊攥著拳頭道：“貴妃饒命啊！微臣沒有下毒！”

貴妃臉色冷厲，怒道：“還不說實話！繼續給本宮打！”

我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兩行淚珠子簌簌掉在了地上。

這可惡的狗皇帝，我恨死他了。

“皇上駕到！”

沒想到下一秒，皇帝的鑾駕就來到了我麵前。

我救星似的趴在凳子上望著他，“皇上救我！”

“阿言！都給朕住手！”

皇帝見狀，急忙親自上前把打我的太監們推到一旁，把我從長凳上扶了下來，緊張地問：“你這是怎麼了？是誰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打朕的愛卿？”

瑾貴妃見皇帝來了，嚇得立即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林大夫以下犯上，臣妾小懲大誡一番，沒想到卻驚動了皇上，臣妾有罪。”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醫院院子裏的眾人跪了一地。

皇帝揚聲道：“都平身吧！”

眾人紛紛起身，“謝陛下！”

皇帝冷聲問道：“瑾貴妃？你不好好在你的宮裏待著，倒跑來太醫院教訓朕的愛卿，誰給你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宮裏行私刑？”

瑾貴妃剛剛起身，隻得再次彎腰行禮道：“臣妾知罪，可是皇上，臣妾委屈，求皇上給臣妾做主！

林大夫她給臣妾開錯藥，導致臣妾長紅疹子是不爭的事實。

若由得此人在宮中興風作浪，那後宮必將永無寧日！

臣妾請求陛下廢除林言太醫之位！”

皇帝臉色微冷，“你在教朕做事？”

瑾貴妃從來沒見皇帝這樣生氣過，明明之前皇帝從來都是待人溫和，尤其從來沒有凶過她一次。

看來奸相的死，的確讓皇帝長了不少天威。

瑾貴妃蹙眉道：“臣妾不敢！”

厲王派人給皇帝辦了一張凳子，皇帝倚在凳子上，關切地望著我：“林大夫，你怎麼樣？”

我咬了咬牙，站在一旁，“回陛下，微臣還能堅持住。”

皇帝揚聲道：“來人，給林大夫賜座。”

我立即行禮道：“多謝陛下好意，微臣屁股痛，坐不下，請陛下容微臣站著回話。”

皇帝凝眉望著我，“那好吧！太醫院院正何在？”

人堆裏一個白胡子老頭走了出來，拱手道：“微臣太醫院院正淩山參見陛下！”

皇帝吩咐道：“你先去給林大夫備藥，等審問結束之後，你立即派女醫給林大夫上藥，不得有誤。”

淩山立即道：“臣遵旨。”

瑾貴妃見皇帝如此偏愛我，氣地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

她一直憤恨地盯著我，仿佛在問我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狐媚住了皇帝。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這麼偏寵我。

可能是我長得好看吧。

我在心中得意地笑開了花。

皇帝望著我，柔聲問道：“林大夫，瑾貴妃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無分辨？”

我立即正色道：“陛下容稟！微臣給貴妃娘娘開的藥絕對沒有一點問題，紅疹可能是娘娘服用其他過敏食品導致。

這要多方查驗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導致娘娘起紅疹，但微臣絕對可以保證，絕對不是藥的問題。

因為微臣給娘娘開藥之前，已經事先查驗過娘娘之前病症服用之藥，微臣是用了娘娘之前用過的藥材。”

皇帝坐在椅子上點點頭，“朕也看過一些醫術，你說的的確有道理。”

貴妃凝眉指著我怒道：“陛下，此人巧舌如簧，臣妾不信！”

我躬身道：“請娘娘息怒，容微臣查明再稟報。”

皇帝吩咐道：“你去吧，厲王、淩太醫，你們協助林大夫調查。

朕和貴妃就在這裏等著，今日之事，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不許冤枉一位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凶手，朕要那幕後之人無處遁形！”

“是！”

厲王本就是出了名的嚴厲和公正無私，淩山在厲王的監督下也不敢出什麼幺蛾子，很快，我們三人就調查結束，來到太醫院複命。

淩山上前複命道：“啟稟陛下，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林大夫開的藥方和殘留的藥渣，完全沒有問題。

根據檔案記載，瑾貴妃吃蝦過敏，昨日瑾貴妃去李妃娘娘宮裏做客，吃了李妃娘娘宮裏的蝦糕所以才導致過敏。”

此話一出，瑾貴妃頓時臉色慘白，差點沒站住，幸好旁邊的宮女扶住了她。

皇帝冷冷盯著瑾貴妃，厲聲道：“瑾貴妃冤枉李大夫，還在宮中擅自動用私刑，影響惡劣。

即日起，廢除瑾貴妃稱號，降為貴人，打入冷宮，非詔不得外出。朕看以後誰還敢在宮中放肆！”

瑾貴妃嚇得花容失色，趴在地上哭喊道：“陛下！臣妾不是有心的，求您原諒臣妾這一次吧！”

皇帝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之前憨厚的氣質，厲聲嗬斥道：“帶下去！”

“是！”

“陛下！求求您原諒臣妾這一次吧！臣妾知道錯了！”

瑾貴妃被侍衛暴力拖了下去。

我忍不住上前勸道：“陛下，這是不是罰的太狠了些？其實微臣也沒什麼大事。”

皇帝看向我時，眸色瞬間柔和了不少，溫聲安慰道：“你不必給她求情，朕正好借此機會殺殺宮內的不正之風。

快去上藥去吧！”

我無奈道：“是。”

經此一事，就連大街小巷都傳開了。

大家都說，皇帝因為寵愛我這個太醫，把最心愛的貴妃都給打入了冷宮。

說我長得多妖豔，更甚者說我狐媚惑主。

對於時不時聽到的竊竊私語，我完全不在乎，依舊照常去太醫院當值，到點下班回家。

4

厲王卻因為這件事盯得我更緊了。

之前他隻是派手下來盯著我，現在他一有空閑就親自來盯著我，簡直像我的保鏢。

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冷的要命，被他盯著，我總覺得身後在冒冷氣。

我到點下班就跑，一刻都不想跟他呆在一起。

天不遂人意， 今天我剛下班要走，直接撞上了他寬闊的胸膛。

疼地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厲王凝眉問：“你怎麼了？”

我無奈勸道：“厲王殿下，你能不能別老盯著我了？你看我能看出花來不成？

難道你也想跟我傳閑話？”

厲王依舊擺出他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不想讓我盯著你，就老老實實把來這裏的目的說出來，不然的話，我會盯到你地老天荒。”

我攤手道：“我能有什麼目的？你覺得我會害你和陛下嗎？我來了一個月了，要是想害你們，早就下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說完，我轉身就要出門，厲王直接拽住我的後衣領不讓我走。

我轉頭掙紮道：“喂！你放手！”

厲王冷冷道：“沒做虧心事，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我推開他，沒好氣道：“因為孤男寡女不適合共處一室，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你也知道我和你皇兄關係匪淺，你可不能亂了人倫啊！我這是為了你好，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別被你皇兄看到了，不然，你皇兄可不會放過你。”

厲王冷嗤一聲，“你少癡心妄想，皇兄才不會納你為妃。”

我故意氣他，“他不納我為妃，我也算他的女人，你要是對我怎麼樣，他也不會放過你。”

厲王臉色難看，“這麼說，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我抬頭挺胸，中氣十足道：“沒錯！”

厲王大步向我走來，一把將我拉到牆邊，他的一隻大手輕輕鬆鬆按住我的雙臂，將我抵在牆上，凝眉打量著我，“除非讓我檢查一下，否則，本王才不會信你一麵之詞！”

他的另一隻大手向我的腰帶襲來，我嚇得掙紮著尖叫道：“非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