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他受辱

3.

從病房出來，我有刻意搜索裴宇的身影。

沒看見，好像剛才跟他四目相對也是錯覺。

但在健身中心我經常看見他。

沒辦法，他太出眾了。

清爽幹淨，帥氣非常。

他一出現，總能吸引很多的女學員圍著他，

但他挺酷的，不愛理人，

唯獨對我熱情。

他會糾正我的跑步姿勢，

詢問我吃了什麼藥物。

隻是我實在不喜歡他碰觸我，

一次，我坐在劃船機上剛比劃了兩下，

他走過來把著我的膝蓋，我反著性猛的抬腿，正撞上他的前胸。

他疼得啊的一聲，退了一步差點坐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幹嘛碰我啊。」

他很無語的揉著胸口

「我想告訴你，膝蓋平行不要外擴。」

「下次你說話，別上手。」

「我再也不敢了大小姐，你這一下能給我整吐血。」

我很是愧疚，想了想

「請你喝奶茶當賠罪吧？」

「我不喝那玩意，熱量太高。」

他很傲嬌的撇著嘴

「那 我買你的課吧，不過隻能買最小課包。」

「誰要你買課了，這麼久我跟你推銷過嗎，道歉能不能有點誠意啊。」

他跳腳哇哇叫：

我覺得好笑。

「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也得吃飯逛街看電影一條龍服務啊。」

我答應了。

他很高興的樣子，兩眼冒光。

「一條龍，我出錢，你跟你女朋友去吧，算姐姐給你賠禮道歉。」

他像泄氣的皮球，臉上洋溢的笑容瞬間不見。

隻是直直看著我，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持：

「我想跟你去！」

現在想想，打動一個人的開始，

就是滲透進她的生活，提供無微不至的關心。

那天我們吃了火鍋，加了微信，看了電影。

雖然習慣了孤單，但偶爾有人陪，感覺也不錯。

加微信後，裴宇每天給我發健身小貼士，

健康飲食建議，

食譜和各種心靈雞湯。

從未間斷！

我不知他怎麼就對我格外殷勤，

我想，可能是群發。

但健身中心跟其他女孩聊幾句天就發現，

不是！其他會員根本沒有他的微信。

我想可能因為我年紀大，跟我相處沒壓力。

難敵盛情我也會問他，私教收費多少？

他說:

「對你，免費！」

4.

不僅如此，

他還點讚了我朋友圈的所有消息。

但隻在一幅作品下留了言。

那是四年前我在巴厘島的黑沙灘拍攝的一幅作品。

照片下有我寫的圖說：

“因為有火山，所以沙灘中含有礦物質呈現出黑色，

黑沙間有白沙，陽光下像一閃一閃的鑽石，

我們入住的villa就叫做diamond，

照片拍於清晨，太陽初升，沙灘上還有一隻衝浪的狗。”

裴宇在下麵留言：

「狗真可愛，你還記得他嗎？」

用了他而不是它，有點莫名其妙。

最近心情不錯，情緒穩定。

藥物減量加上裴宇的魔鬼訓練，我的減肥大業初見成效。

裴宇顯得比我還高興。

我表示可能基數太大，感覺沒看出來瘦。

他傾身湊近捏著我的下巴說

「下巴尖了，臉頰瘦了，眼睛也更大。」

他真的離我很近，

我甚至能聞到他須後水淡淡的薄荷香，

溫熱的呼吸輕輕撫在我臉上，眼神清澈而認真。

我撇開臉想伸手把他推遠，

他卻固執的拉著我，很真摯的說

「很快你就會像以前一樣漂亮了，相信我！」

以前？莫名其妙......

那段時間,每次瘦了一些我就能收到裴宇的獎勵。

一杯奶茶或者是一塊芝士蛋糕，

有一次他還獎勵我一隻玩具狗，

一隻表情傲嬌的法鬥。

跟我照片上拍的那隻很像。

我多次表示無功不受祿，不需要物質獎勵，口頭鼓勵我一下就行了。

他表示可以交換，他指導我健身，我教他攝影。

我欣然同意。

畢竟攝影，我是專業的，現在我也在靠它賺錢。

5.

一天，我來了健身中心，裴宇不在。

我在跑步機上快走，

突然機器電源被拔了，出於慣性，我差點摔倒。

一個身材很好很漂亮的女孩充滿敵意的上下打量我。

然後很輕蔑的一笑。

「就你這樣的貨色，也敢勾引裴宇？」

聲音很大，健身中心很多人都停下來看向我。

我的心砰砰亂跳，強自鎮定。

「你誤會了，我跟裴宇隻是朋友。」

「朋友？別臭不要臉了，就你這樣的，跟個發麵饅頭似的，也配跟裴宇當朋友？」

不想跟她吵嘴架，我轉身要走，

她一把扯住我的頭發。

「看你也不像個有錢的樣啊？他圖你什麼？圖你騷嗎？賤貨！」

我被她拽倒在地上，她騎跨在我身上抓著我的頭發，不停的辱罵。

一時光影重疊。

耳邊謾罵如潮水般襲來。

「真不要臉啊勾引老師！」

「還是有婦之夫！」

「臭婊 子，知三當三......」

「賤貨，被開除了？真是該！」

我瞬間覺得呼吸困難，

大口大口的喘 息但卻沒有一絲氧氣。

我想辯解說不是的，我沒有......

但沒人聽我說話。

眼前越來越模糊，意識一點點抽離。

昏迷前，我聽到很悅耳的男聲聲嘶力竭的喊著

「你特麼的放開她，齊苑！齊苑......都讓開，別圍著，讓開！！！」

我被抱在了懷裏。

很溫暖，很安全的懷抱！

我有抑鬱症，很重。

第二次自殺搶救過來後，

被醫生留院觀察，不能回家。

老媽哭到昏厥。

「苑苑啊，你爸已經那樣了，你死了讓我們怎麼活！！你就這麼狠心，不要爸爸媽媽了嗎？」

我想跟媽媽說，活著好累啊，我好想解脫。

我媽突然從椅子上跳起，直奔窗台。

「你要死，不如我先死，省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嚇傻了，瞬間清醒，緊緊抱著媽媽。

我沒資格死，為了爸媽，我也該好好活著，我欠他們的太多了。

那之後，我很配合的服用藥物，控製病情，即使藥物會讓我浮腫發胖。

我重新拿起相機，接一些個人寫真或者拍商務活動，可以自給自足。

還有辦健身卡，減肥，相親。

總之，用盡全力回到媽媽希望的正軌上，

好好生活。

我不能倒下，我要好好生活！

我漸漸清醒，睜眼時正對上裴宇焦急的目光，

意識到自己在他懷裏，我掙紮了一下，

他反倒摟的更緊。

「別動，在打針。」

旁邊一個男孩探頭過來。

「你總算醒了，再不醒，裴宇都能吃了我。」

「滾！」

「行行行，滾滾滾，一會你給她拔針啊！」

男孩走了。

裴宇輕輕撫著我的頭發

「沒事了，我在這，沒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