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把那些蒼蠅攔住,我坐在卡座上連灌了好幾杯,胸中氣悶的感覺還是沒有散出去。
如果有個人能和我聊聊天就好了,我猛然想起王崗給他發了條信息。
“王崗,你現在在哪呢?出來喝酒啊。”
很快他給我回了一個表情包: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把定位發給了他。
“好,我馬上到。”
果然十分鐘以後,王崗坐在來到了KTV卡座裏。
“雨濃,你怎麼回事?”王崗看到我這清涼的穿著,眼都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我還有這麼火辣熱情的一麵。
我咯咯笑了。
“請你喝酒啊,還能咋樣?”我二話不說拉著他猛灌了好幾杯酒,王崗的酒量很好,我是知道的。
很快音樂聲又響起,我拉著王崗進了舞池。
想不到他的舞跳得也不錯,我們倆扭 動著腰肢,做最瘋狂的旋轉,跳躍,直到後半夜,我們倆才攬著肩膀從KTV裏出來。
寒風一吹,我瑟縮了一下,吊帶裙根本擋不住深夜涼風的襲擊。
忽然我肩上一沉,王崗脫下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濃濃的檀香混著煙酒的味道,充斥在我的皮鼻尖。
“不用,我不冷。”
“你穿吧。”
我想把外套退回給他。
“先披著吧,我送你回家一會兒該著涼了。”
夜色給了我黑暗的眼睛,我看到了王崗燦爛如陽光的微笑。
我轉個頭接下接受了王崗的好意。
王崗叫了代駕,我坐在後座與他並排而坐,他就在我旁邊,我們倆都沒有在說話,享受此時靜謐舒緩的環境。
車子放著輕音樂,好像就在這一瞬間,我連日來的鬱悶都消失無蹤了。
大概這就是真正的朋友吧。
“你是心情不好嗎?”
到了小區門口,代駕離開了。
“你怎麼讓他走了?一會兒你怎麼回去?”
王崗說:“剛剛我們都沒有好好的聊天,現在你可以跟我說了吧?怎麼忽然之間去買醉了?你別擔心,我有的是辦法回去。”
我的確需要傾訴的窗口。
“我和許陽鬧矛盾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許陽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如果是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反應過來,忽然苦笑:“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懂。”
“我有什麼不懂的,我跟他不都是男人嗎?你真弄清楚了他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我不確定是不是,但是他不承認,我跟他鬧了好幾天了,就沒個結果,他到現在越來越晚回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樣吧,你找個機會和他坐下來談談,有什麼話,夫妻兩個當麵說清楚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你一個人胡思亂想,對你們沒有好處。”
希望是吧?
我本來以為我們兩個不會像別人一樣有這些矛盾,難道這就是所說的七年之癢?
可我們結婚還不到七年呢。
誰知道呢?
“先和他聊吧,到時候有什麼事兒你再找我,但是你記住了,”王崗忽然嚴肅起來。
“什麼?”我看著他。
“你別一個人去外邊喝酒,單身女性喝個爛醉,要是被壞人盯上了怎麼辦?”
我被風一吹,腦袋有些暈的,暈乎乎的,嘴上也沒個把門。
“我這不是還有你嗎?有你在,你總不會讓我吃虧,對不對?”
王崗又笑了。
跟他聊了一會兒,我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意識到我和許陽不能就這麼逃避下去,不然我的這個家遲早得散。
我下了車,朝王崗招了招手。
王崗放下車窗:“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一會兒就走。”
我點點頭將外套遞給了他。
回到家,許陽還沒有回來,我透過窗戶看見王崗的車子緩緩的開走了。
我的心情突然沒那麼鬱結了。
第二,天我拉著許陽,兩個人好好的坐下來談了一番話。
我先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不該胡思亂想,懷疑許陽的。
許陽被他父母說了,也低下了聲氣不再跟我鬧,我們一致約定,以後要是有什麼事都得攤開來,把話講清楚,不能冷戰。
如此一場加急矛盾消失於無形,也讓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更進了一步。
我是感謝王崗的。
接下來一段日子我都沒有見到王崗,據說他去國外出差了,我和許陽回了趟老家,接了兒子回來,日子又恢複到了以前平平淡淡的模樣。
我有些煩心事的時候我會想起王崗,如果有他在的話,他一定能夠開解我。
大概這就是藍顏知己的好處吧。
我們隻在微信上聊聊天,已經有一兩個月沒見麵了。
兩個月以後,我忽然接到了王崗的電話。
那時我還躺在床上,蓬頭垢麵的穿著睡衣,還沒起床呢。
“雨濃,你醒了嗎?我馬上就到了,你在哪裏?”
我舉著電話臉上發懵:“你到哪裏了啊?”
他說:“我到你家附近步行街了,我剛從國外回來,剛下飛機,想見見你,你有時間出來嗎?”
我瞪大眼,一瞬間有些生氣。
這人怎麼這樣啊?來之前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明明昨天晚上還互相發短信問好,怎麼也不說一聲他今天回來,還要來見我,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那個......你要見我嗎?我感冒了可能有些不方便。”
“沒關係,我就是想見見你,這麼久不見了,你難道不想我嗎?”王崗打著哈哈。
“這這、這不合適吧?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你真是太讓我驚訝了,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哈哈,是嗎?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王崗笑還是一如既往笑的開懷。
我埋怨道:“你這不是驚喜,簡直就是驚嚇。”
我原本不想去見他,可轉念一想,我跟他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了,而且他是一下飛機就來見我,說明人家是想著我的,辛辛苦苦特意來找我,我不見好像說不過去。
我趕緊起床洗了個頭,洗了把臉,也沒化化妝,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服運動鞋,就往步行街去了。
我遠遠看著他風衣外套,手裏提著公文包,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
我無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