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紋上去的印記,和與顧母三分相似的眉眼,我很順利的成為了大小姐。
顧氏夫妻倆視我如珠如玉,恨不得將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彌補給走丟十二年的女兒。
當然,他們偶爾也會在心中升起疑竇。
畢竟,我與顧青青是兩個人。
我再如何模仿她,總歸會有不一樣的地方。
顧青青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三歲就開始學鋼琴了。
當我對鋼琴展現出陌生之際,顧父會若有所思的問我:“青青,當初老師總誇你鋼琴天賦卓絕,你還記得給爸爸媽媽彈的曲子嗎?”
顧青青是鋼琴天才,可我半個音符否不認識。
我硬著頭皮敲了幾個鍵,雜亂的音符讓夫妻倆眉頭緊蹙。
男人試探著說:“青青,過兩天我帶你去醫院吧?”
顧母見我像她又有胎記,歡喜得上了頭,便確認我是她的女兒,一直沒有進行親子鑒定。
如今略有疑竇,顧父便提起了親子鑒定這檔子事。
對我這個假千金來說,這親子鑒定自然是萬萬不能做的。
我低垂著眼,裝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樣:
“爸爸媽媽,是不想要我了嗎?”
“我可以自己回孤兒院......”
顧母看著跟自己相似的眼眸盛滿淚珠,一下子就心疼地將我抱在懷中:“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不過是擔心你的身體,看看是不是手出了什麼問題。”
我咬著唇努力仰著頭,不讓淚珠留下來:“以前連玩具都沒有,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事要做,怎麼彈鋼琴呢?”
我這副故作堅強的可憐模樣,讓顧母的心碎成一片,冷著臉不許顧父再說這些。
顧父的眼底也泛起愧疚心疼,為惹妻女傷心感到後悔。
顧母將一片慈母之心付諸在我身上,打從心眼裏認為我是她的女兒。
心中仍對我有疑竇的顧父,便成為了我的主要攻略對象。
他是個喜歡附庸風雅的偽君子,最愛品茶賞字畫,凸顯自己那莫須有的才華。
前世我跟在青青身邊三年,早已將他這套摸透了。
於是,一同品茶賞玩字畫之際,我總能在顧父開口之前,說出他前世曾說過的品悟。
他會一臉驚喜的看著我,感歎父女的心總是連在一起的。
次數多了,顧父會對妻子說:“青青模樣像你,品性倒是更像我些。”
從此,夫妻倆對我是顧青青這件事不疑有他。
畢竟,除了自己的女兒,誰會既像他們的模樣又像他們的性子呢?
剪去心中疑影後,夫妻倆便不遺餘力的培養我,畢竟那麼大的公司總得有人繼承吧。
顧氏夫妻為我請了價格極其高昂的私人家教,高中和大學都送我出國深造,給我配置私人飛機滿世界旅遊,美曰其名見世麵。
在這個家裏的七年,我努力的學習、積攢人脈,踩著夫妻倆資源成為了上流社會的大小姐,為之後的人生積攢砝碼。
當成為公司高管談下一筆大生意,獲得股份之際,我知道時機到了。
這個戲台子,顧青青也該粉墨登場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頂替了,仍舊在孤兒院生活,成績不好讀了個技校,早早的就出來打工,艱難的討著生活。
於是,我匿名將事情告知了她。
果不其然,她氣得幾乎要發瘋。
她紅著眼睛跑到了顧家的獨棟別墅,被保安攔住後便在外狂喊。
“爸爸媽媽,我才是你們的女兒,看我脖子上的胎記。”
當時我與顧母在家,立馬引起了她的注意,叫人把顧青青帶了進來。
她沒有懷疑我,反而認為顧青青惡意潑臟水,覺得丟人想趕緊捂嘴。
“這位小姐,請你不要在我家門口瞎喊。”
顧青青還以為顧母沒有聽清自己在別墅外的喊話,指著悠悠喝茶的我高喊:“媽媽,她是個冒牌貨啊!她欺騙你和爸爸,我才是你十月懷胎的女兒。”
相比較顧青青的激動,顧母隻是風輕雲淡的搖搖頭。
顧母的舉動讓顧青青怒極,衝上前打翻我手裏的茶杯,想要扇我一巴掌。
顧母疼愛我至極,見狀立馬將我護在懷裏。
那一巴掌沒有扇在我臉上,反而是推到了顧母的背上,將她推倒在地。
“哎呦。”
顧母捂著自己的腳腕呼痛。
我連忙讓保安按在還想來打我的顧青青。
看著披頭散發跟保安扭作一團、狀若瘋婦的顧青青,
身形佝僂、麵色蠟黃、眉間眼角被生活堆起了細紋。
這不就是前世的我嗎?
才二十開頭的年紀,就被磋磨得蒼老不堪。
嘖嘖嘖,真是痛快。
不過,這才是開始呢!
顧青青,我昔年的苦,你可得一一飽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