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病房裏,親媽和各路親戚一如既往的對我冷嘲熱諷。
以前我忍氣吞聲,把沉默是金貫徹到底。
但我現在綁定了吃瓜係統,收集的怒氣值越多,兌換的錢就越多。
那還等什麼!那我可就大膽開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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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重病住院,我剛趕到就看到我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姨在收費處吵吵嚷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把戲!”
“我存多少你們都能給我用出來,不用完不讓我們出院,老百姓賺點錢容易麼,你們這些黑心肝的!”
我正想偷偷溜去病房,結果被她發現了。
被圍觀人指指點點的怒火,讓她逮著我就一通發泄。
“小白眼狼,看見我招呼都不打一個?”
從小到大都被她們這群所謂的親人這麼張口閉口的罵。
以前我忍氣吞聲,既是因為習以為常所以麻木,也是因為早就知道浪費口舌沒有意義。
但現在我綁定了吃瓜係統,隻要收集對方的怒氣值就可以兌換成錢。
我看著小姨頭上滾動播放的幾行字,決定先拿她練練手。
“不好意思啊小姨,我前幾天剛被狗咬了,現在看見你有點害怕。”
她一聽氣的臉都紅了,係統裏的金幣值蹭蹭漲。
我心裏一喜,再接再厲道。
“不過昨天我倒在福添酒店門口看見你了,可惜叫你你沒聽見啊。”
此話一出,她臉色劇變,精彩的跟調色盤一樣,看我的眼神又怒又懼。
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嘖,這才哪到哪啊,接招吧我的家人們!
一進到病房就聽見舅媽在那不說人話。
“我們隔壁村的個老太太,可疼孩子了,摔個跤人還沒送到醫院呢就沒了,沒讓孩子們操一點心啊。”
姥姥躺在病床上,眼圈通紅,沉默地聽著,像個犯了錯不知所措的孩子。
看得我一陣心疼。
我算是跟著姥姥長大的。
小時候,我爸出軌被我媽發現,兩個人離了婚。
我爸嫌我是個女孩不要我。
我媽倒是要我,可她恨我爸,連帶著也恨流著渣男血的我。
姥姥偶然發現我身上的傷痕之後一邊不忍地哭著喃喃“造孽”,一邊把我領回了家。
從此姥姥就是我的天,她養我小,我護她老。
“哎呦舅媽,要我說這人可沒你厲害,你一定是自己長大的吧。”
“你個小畜生敢罵我沒教養!”
“我可沒有啊,就是我見識少,光見過裹小腳的,第一次見裹小腦的。”
舅媽氣的要撲過來打我。
姥姥見狀,怒嗬了一句夠了,就開始一個勁的咳嗽。
我趕緊扶住她拍拍背安撫。
舅媽還在“小白眼狼”、“小畜生”的罵罵咧咧,係統裏蹭蹭暴漲的金幣告訴我,她氣的不輕。
不過顧慮到姥姥的身體,我決定今天就先到這吧。
我瞄了眼她頭頂不停滾動的字幕信息。
這是準備賣女兒啊?
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沒想到第二天舅媽一大早就找上了門。
昨天姥姥在病床上勸我試著再給我媽次機會,老人年紀越大心越軟,為了讓老人家寬心,我隻好同意搬回我媽家住幾天。
她到的時候,我媽正一口一個“自私鬼”的教訓我。
“就你這幅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豬樣,怪不得怎麼也畢不了業,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從小我就學習好,我媽卻從來不以我為榮。
反而拚命打壓我,說我狗屎運,說我顯擺炫耀。
後來上了高中後我就開始控分藏拙,“成績平平”的我最後考上了華大。
她更是到處說我德不配位,華大瞎了眼才會錄取我。
所以別人家的孩子是報喜不報憂,隻有我報憂不報喜。
留校任教之後,家裏一直以為我留校是因為延畢了。
我也懶得解釋,反正這正好如了我媽的願。
結果舅媽抓住這一點,一進門就開始說教。
“要我說這孩子就是被你慣壞了,不如趁早嫁出去,結了婚才能知道自立。”
“我們麗麗領導家的孩子,今年剛二十五,大高個長得又帥,我看跟你們家程嘉寧簡直是天作之合。”
我回憶了一下昨天看到的那幾行八卦。
嗯,又高又帥又有錢,就是可惜是個植物人。
合著這是想拿我來給她閨女填坑呢。
舅媽家那個表妹麗麗,白長了張豔麗的臉,可惜腦子不太聰明。
中專畢業進了家小公司幹前台。
被老板看上想給自己出車禍成了植物人的兒子衝喜。
舅媽不想把女兒嫁給個植物人,又舍不得這門有錢親家,就打上了我的主意。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我正想開口教她做人,我媽說話了。
“這麼好的孩子,她哪裏配的上啊,別回頭人家沒看上她,還給麗麗工作添了麻煩。”
甚至都沒再打聽對方的詳細情況,就開始一味貶低我。
這種事哪怕已經發生了無數次,再聽到我還是會覺得傷心。
趁我愣神,舅媽趕緊自作主張的安排道。
“這不怕,隻要嘉寧嫁的好我們就都高興啊。那就這麼定,明天中午十一點在福添酒店,別遲到啊。”
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直接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不過,定在福添酒店啊…那我可得去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