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是老一輩的思想,重男輕女不說,教育自有一套。
寵孩子比我還厲害,可以稱得上溺愛。
孩子在小的時候其實就要嚴格的把控教育,所以我們婆媳倆經常因為意見不和而吵架。
這種時候老太太就會搬出孫澤宇,或者直接打電話求助。
孫澤宇從未站在過我這邊。
不僅如此,這個孩子從生下來他也沒抱過幾回。
有幾次,我看著他目光複雜的盯著孩子,仿佛那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我以為是孩子總能讓他想起之前被算計的屈辱。
那段時間,我周圍圍繞的人,例如我婆婆,我閨蜜,還有孫澤宇的那些個舍友......
他們或多或少都給我傳輸孫澤宇為我犧牲的思想。
讓我每天都被洗腦,覺得對不起孫澤宇。
慢慢的,我也懶得跟這對母子杠上,能退則退,不能退就抱著孩子回娘家住幾天。
每當這個時候,孫澤宇仿佛我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又顛顛跑過來家裏接我。
像是知道我其實隱隱覺得壓抑和不對勁想逃離那個家。
我從娘家回去時,婆婆就會安分上一段時間,隻是對於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想包辦所有。
像是一個循環。
孩子兩歲時,到了春節。
婆婆和公公想帶著大孫子回鄉下一趟,去上墳。
我原本要跟著去,但我爸公司那邊出了點事走不開,孫澤宇提出他回去就好。
其實他跟著回去我更不放心,因為我總覺得他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不過架不住婆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老太太天天陰陽怪氣,說我看不上鄉下,說什麼老孫家的孩子都不能回去認祖歸宗......
我私下裏問過已經能利落說話的兒子,他懵懂的眼神帶著好奇,看樣子是想跟著回去。
沒辦法,他們一家子就這樣回了老家。
然而,一個星期後回來,原本喜愛孫子的婆婆仿佛吃了炸藥。
米粒(兒子小名)就算哭了都沒見她動一下眼皮。
不僅如此,老太太看我也不順眼,三天兩頭指桑罵槐。
我暗地裏旁敲側擊問過米粒,從他隻言片語中,我才知道這種改變源於孫澤宇。
不知道孫澤宇跟老人家說了什麼,老太太看我們母子宛如看仇人。
年後沒過多久,愣是讓孫澤宇重新買了套房,搬出去了。
孫澤宇給我的解釋是,婆婆回老家,村裏人嫉妒她在大城市,暗示她靠兒子吃軟飯得來的一切。
老太太氣性大,有些鑽牛角尖,所以連帶我和米粒都看不順眼了。
這不是真實答案,但婆婆那邊從搬走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直到又一年過年,我去送禮。
看到了姚婷婷挽著老太太的手,親密的說話,老太太笑著露出了一臉褶子。
旁邊跟著提著購物袋的孫澤宇,表情溫柔,嘴角含著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選擇了躲起來。
他們仿佛親密的一家子,買完東西又一同回了家。
而那個家,我一次也沒進去過。
當你覺得一件事不對勁時,就會接二連三遇著。
那天晚上我特意給孫澤宇打電話,他說不回來了,睡在老宅那邊。
當晚,米粒發燒送進了醫院,我守了一晚上。
孫澤宇的電話,婆婆的電話,乃至好閨蜜的電話一個沒打通。
淩晨四點多,兒子燒退了,我開著車將掛完水的孩子送回家,去到了孫家。
在車裏等了三個小時,等到了晨跑的孫澤宇和姚婷婷。
又等了一個小時,等到了晨跑完,吃完早餐去公司的兩人。
姚婷婷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的,說明她在孫家有備用。
更深的......她不止一次在孫家留宿過。
我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