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二、二叔......”
裴驍立刻慫了。
相比較自己父親,他更怕裴靳年。
“長幼不分,連長輩都不知道尊重!不知道你二嬸身體不適?”
裴靳銘厲聲斥責,裴驍聽不得“二嬸”倆字,頓時反駁:
“我比她還大,我叫不......”
“出口”二字還沒說,隻見裴靳年冷冽的眸光掃來。
裴驍立馬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混賬東西!”裴靳銘氣的不行,他看向裴靳年:
“靳年,你先帶弟妹回去,臭小子我來收拾!”
裴靳年不置可否,走到盛夏身邊,攬著她的肩膀離開。
到了沒人的地方,盛夏躲開的同時,裴靳年也放下手。
“對不起,剛才沒忍住。”
侄子設計女友,不小心“連累”二叔,實不光彩,裴靳年顧全裴家名聲,沒有挑明,結果被她一時情急,脫口而出。
裴靳年頓住腳步,垂眸看她:“能忍到現在,也算不簡單。”
“但大哥很快就會知道。”
不過好在與裴驍談戀愛時,她沒有見過裴靳銘夫婦,也不算太尷尬。
裴靳年勾唇:“他爸早就知道。”
盛夏呆愣,“你、你說了?”
“我們兄弟間沒有秘密。”裴靳年不以為意:“裴驍婚禮的前晚,我就告訴了他,要娶他的前兒媳。”
前兒媳......
盛夏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懊惱道:“你又不告訴我?前兩天,我還在他麵前裝不認識裴驍。”
裴靳年嗤笑一聲:“我也沒想到你會為我考慮。”
說完,大步朝前。
盛夏無言以對,氣的跟上。
裴靳年本來要送她回房間,中途接了個電話,兩人分道揚鑣。
今天下午要回海城,盛夏加快腳步,回去收拾東西。
“表姐,天台的風景好嗎?”
正要開門,宋子琪攔在她麵前,來者不善的樣子。
故意提天台的風景,要暗示什麼,不言而喻。
盛夏轉身,正麵對著:“侄媳婦,天台的風景好不好,你不知道?”
拿輩分壓她,宋子琪瞬間破防。
“盛夏,我警告你,不要糾纏裴驍,他已經跟我結婚,你再惦記也沒用!”
盛夏哭笑不得,眼瞎嗎?
“那就麻煩你管好他,少來煩我。”
宋子琪咬牙,上前一步,幾乎是擦著她的耳邊,狠聲道:
“盛夏,我不會輸給你的!我們走著瞧!”
海城,裴家莊園。
婚禮結束,盛夏正式搬來。
曾經聽說,裴家莊園占了北城區的整條青雲道。
如今站在這裏,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豪橫。
什麼富人區,富人街,還不是群居?
而裴家莊園卻獨自占了整條大道,莊園內大的可以晨跑。
進門,裴老太太吩咐管家,帶盛夏熟悉環境。
盛夏以為整個裴氏家族都住在這,
周伯卻告訴她,這裏隻住正房嫡出。
“先生去世後,夫人就陪著老太太住在一樓,二樓是二少爺和您的房間,三小姐住三樓。”
“大哥他們不住這裏?”
周伯帶她來到二樓,“大少爺一家早些年搬了出去,隻有周末的時候會回來。”
“不過這段時間老太太想讓他們多住一陣子,所以就在隔壁的小月樓住下。”
先前還慶幸,她隻用應付裴夢雪,聽到後麵,又隻能歎氣。
“二少爺囑咐,您有任何想要添置的,都可以說。”
盛夏環顧一圈,裴靳年的房間很大,是個大套間。
黑白灰的簡約色調,布局風格男性氣息十足。
從今晚開始,她就要住在這裏。
想到身邊躺著裴靳年,盛夏不自主地頭皮發麻。
晚飯時,除了裴靳年有事,裴驍和宋子琪夫婦也不在。
老太太問了一嘴。
裴靳銘說道:“畫廊有人要來看畫,他們夫妻倆一起過去。”
他說話時,眸光時不時看盛夏,似乎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飯後,裴靳銘尋了個機會,找到她。
“裴驍混賬,對你做了那些事,我這個當父親的,替他向你賠罪。”
“你放心,他這些日子都不會再出現。”
盛夏本就沒打算揪著過去不放,隻是麵對裴靳銘,公公變大哥,仍是尷尬。
“謝謝大......大哥,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你是個好姑娘,裴驍沒福氣,好在,我們仍是一家人。”
裴靳銘是一點都不覺得難堪尷尬,反而真誠祝福她和裴靳年。
說曹操,曹操到。
勞斯萊斯開進莊園,裴靳年下車走過來。
兄弟倆打了個招呼。
裴靳銘稱有副畫還沒畫完,二人目送他離開。
“你們在聊什麼?”
“尷尬的話題。”盛夏把剛才的談話講給他聽。
和老太太打了個招呼,回到二樓房間。
裴靳年邊脫西裝外套邊說:“大哥正直,不會偏袒兒子。”
盛夏點頭,沒留意他的動作。
再抬眸,看見他正在解襯衣紐扣,臉刷的一下紅了,脫口:
“你幹什麼?”
裴靳年頓住。
他不過是想鬆開幾顆扣子,她卻如臨大敵。
本想告訴她不用緊張,忽又轉了個念頭。
停下的手繼續向下解開一顆,麥色肌膚若隱若現。
“當然是睡覺,你不睡?”
盛夏立刻捂上自己的眼睛,急道:“你別在我麵前脫啊!”
她指縫並攏,生怕自己看到一眼。
耳邊傳來他靠近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低沉又帶著惑人的嗓音:
“我們不是早就坦誠相見?”
溫熱的氣息就在耳畔。
是啊,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手就要撫上她的臉頰。
盛夏猛地後退一步,像是掙脫他的蠱惑一般:
“我們隻是合作關係,裴二叔別忘了那張協議。”
見她義正嚴詞的樣子,裴靳年沒忍住,笑了:
“不禁逗,那張床,讓給你。”
是玩笑,她還真的以為......
盛夏羞紅了臉。
“隻有一張床,你怎麼辦?”
占了他的床,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我還有工作,今晚應該沒有睡覺時間。”
那明晚呢?
看出她的想法,裴靳年走到書桌前,“以後我睡沙發。”
到了半夜,許是換了環境的緣故,盛夏睡不著,像烙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
突然,門把手傳來轉動的聲音,門,被輕輕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