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是來找裴先生的吧?”
盛夏到了裴氏集團,下意識想著沒預約,正要折返。
被前台看見,小跑著過來,又把她送到總裁專用電梯裏。
盛夏暗嘲,有了全新的身份,待遇便不一樣。
五十八樓整層都是大平層的辦公室。
盛夏被秘書帶進來時,裴靳年正在打電話。
側臉分明的棱角,高|挺的鼻梁,她發現他的睫毛居然比女生的還濃密纖長。
“跑來這找我,有事?”
不知何時裴靳年已經結束通話,正看著她。
盛夏知道自己失禮,臉頰一熱,尷尬地“嗯”了一聲。
“這個時間,我派去的人應該在給你量尺寸。”
裴靳年邊說,邊起身示意她去沙發那邊坐。
“為什麼?”盛夏落座後,盯著他的眼睛問。
“什麼?”裴靳年不解。
這時,秘書送咖啡進來放在盛夏麵前。
裴靳年看了眼:“換杯熱牛奶。”
秘書應聲,收回咖啡,他又想到什麼補充:“再送點堅果小零食。”
待隻剩他二人,裴靳年才道:“你想問什麼?”
“為什麼著急跟我結婚?”
從裴驍的婚禮上高調宣布結婚,當天就領了證,現在又趕著量尺寸做婚紗。
似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裴靳年怪異又好笑地看她:“你懷孕了,我難道不應該著急?”
“這事要放別人身上,一天都不願多等。”
合理的解釋,可盛夏不信:“不,你在故意做給某人看。”
“我是被裴驍設計,殊不知誤打誤撞落入你的圈套。”
裴靳年依然帶笑,隻是變得意味深長,“遇見你是個意外,如果真照你的說法,我還能算計出你會懷孕?”
“裴二叔當然算不出,但是從你知道我懷孕開始,就有了要高調做給某人看的計劃。”
“做給誰看?”
“比如,你的白月光,又或者是你得不到的人,你想利用我刺激她。”
盛夏想了一整夜,終於想明白其中緣由。
熱搜不及時撤,那些扒她過往的帖子卻沒有提及裴驍,既保住兩家的麵子,又能達到目的。
不就是為了他喜歡的人?
裴靳年的眼底劃過一抹讚賞,迅速被盛夏捕捉。
真的被她說中!
盛夏無奈至極:“裴二叔,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就算你想刺激她,也沒必要假戲真做,我完全可以配合。”
裴靳年眼眸微眯,向後一靠,手指輕敲沙發背:“我隻是沒否認,你就開始腦補。”
“白月光?得不到的人?”他嗤笑瞧她:“以為你學業繁忙又要打零工,居然仍有時間被言情小說荼毒。”
盛夏皺眉,難道不是?
“你很聰明,沒想到你會看出問題。”裴靳年把秘書送來的牛奶遞給她。
“跟你結婚,一部分的確是因為你懷孕,另一部分......”
裴靳年停頓一瞬:“我需要斷了對方聯姻的念頭。”
五天後。
婚禮在裴靳年買下的島嶼上舉行,景致秀美。
全城的名貴,豪門幾乎全部到場。
他給了她一個童話又夢幻的婚禮,羨煞旁人。
但盛夏心裏清楚,她不過是這場婚禮的演員,同時也簽下為期一年的協議。
那天,裴靳年大方承認目的卻並未詳細解釋,隻告訴她,結婚且生下孩子,就放她離開。
兩人本就沒有感情,唯有肚子裏的寶寶是她糾結的,如今裴靳年承諾永遠不會拋棄孩子,她也可以放心。
“盛夏?怎麼樣?累不累?”忽然有人叫她。
回神,一個年輕漂亮的婦人正對她微笑,是裴靳年的繼母惠佳敏。
盛夏禮貌搖頭,“我不累,您要喝東西嗎?”她指著自己麵前擺放一桌的酒水果汁。
婚儀結束便是晚宴,都是自助式的。
“還有。”惠佳敏晃晃手中的紅酒,笑說:“不少人難得見靳年一麵,他抽不開身,我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
裴靳年被人圍著,林玉柔也在招呼客人,盛夏點點頭。
惠佳敏口中的朋友,是正在泳池邊聊天的幾個名媛貴婦。
看見盛夏,個個仔細打量。
“我兒媳婦漂亮吧?她還是個學生,大家以後多多照顧。”
惠佳敏介紹,其中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說:“佳敏,人家已經家喻戶曉,還用你介紹?”
“就是,人家可比你這個裴夫人還有名。”
惠佳敏佯裝生氣地瞪她們一眼:“那些媒體的話你們也信?別開玩笑嚇壞小姑娘。”
“盛小姐,”盛夏偏頭。
幾人裏一個長相小巧玲瓏,一頭黑長直的女生走近。
“恭喜。”她酒杯輕舉,眸中滿是諷刺:“靳年曾說沒有喜歡的人,不過月餘,就跟你結婚,我可得向你請教,用了什麼手段?”
“晚晚,人家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手段能簡單?說不定還是祖傳的。”
蘇晚晚,原來她就是被選為跟裴靳年聯姻的人。
盛夏不想惹事,而且她也早做好準備,這種言語以後不會少,次次都懟,會累死。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見盛夏不回應,蘇晚晚頓覺沒麵子,餘光示意某處。
轉身,剛邁出一步,盛夏腳下忽然被絆,身形搖晃。
惠佳敏眼尖,驚呼一聲伸手去拉。
指尖才觸碰到,盛夏整個人掉進泳池。
撲通——
水花四濺,其他在泳池邊的賓客看見,急忙大聲幫忙呼救。
二十分鐘後,總統套房臥室內。
盛夏裹著毯子,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胸前。
“這下好了,又要上熱搜!”
對麵站著跟裴靳年眉眼相像的女生,是她的小姑子,裴夢雪。
“不知道今天來了多少媒體?真給我哥丟臉!”
盛夏抬眸,“我也不想。”
裴夢雪冷笑:“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博眼球,要不就是故意讓我哥心疼。”
“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
這時,門被推開,一身高定黑色英倫西裝的裴靳年大步進來。
見盛夏全身裹著白色的絨毯,垂下來的頭發還在滴水。
“頭發不吹幹,想生病?”
盛夏還沒張口,裴夢雪出聲譏諷:“我說吧,她就是想讓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