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尤嘉辭看了看自家窗戶上,媽媽果然站在那看著。
她隻好尷尬地笑笑,朝她揮揮手,坐進車裏,前往碧海雲苑。
走在路上,她又給媽媽發了條微信,叮囑她按時吃藥,不要多想,放寬心情。
雖然說搬到了薄司寒的房子裏,但是每天她都必須要做好飯,給媽媽送過去,媽媽身子弱,一個人沒辦法做飯吃。
她很想和媽媽住在一起,可把媽媽接過來顯然是不現實的,她姐姐就是個例子。
姐姐就是和自己的婆婆住在一起,她婆婆仗著自己年紀大了,總是給姐姐使絆子,無論姐姐做什麼,她婆婆都會挑刺,剛結婚那幾年,姐姐還會跟姐夫抱怨,但男人聽著抱怨時間長了就會感到厭煩,加上工作上的壓力,他們吵了幾次後,姐姐就再也不提了,有委屈也隻能忍著。
兒媳和婆婆都如此,姑爺和嶽母就更別提了。
更何況,她和薄司寒是假結婚,於情於理把媽媽接過來都不合適。
尤嘉辭在心裏安慰自己,她辛苦一些也沒事,媽媽的身體要緊。
“你怎麼給你媽媽說的?”
發呆之際,旁邊的男人突然低沉著聲音問道。
尤嘉辭顯然沒想到薄司寒會這樣問她,隻能老實回答,“額......我沒告訴我媽,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她身體不好,我害怕她擔心。”
薄司寒開著車,精致的眉毛擰成一團,瞥了她一眼。
雖然他和這女人是協議結婚,但她這麼一說,總有一種不被尊重的感覺,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她不說也有道理,他們之間的事情,最好少牽扯些人,盡量少讓別人知道,到時候離婚的時候會很方便。
他是個怕麻煩的人,離婚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很快他們回到家。
薄司寒幫她把行李搬進來,然後接了個電話,告訴尤嘉辭公司有事,現在就要趕過去。
“薄先生,你晚上還回來嗎?”
尤嘉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有事?”
薄司寒聲音依舊冷漠,還略微帶著些不耐煩。
“沒......沒什麼。”尤嘉辭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耐,小聲說:“晚上睡覺我會習慣性反鎖門,如果你要回來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
有這個習慣的原因是她家的房子所在的小區治安不好,物業也因為收不上物業費罷工了,所以經常有小偷光顧,她家就遭過幾次毒手,爸爸給媽媽買的唯一的金項鏈就被偷走了,為此媽媽還傷心了很久。
薄司寒看她緊張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太過嚴肅了,嚇到她了,於是稍微緩和了些語氣,說:“我回來會給你發消息的。”
說完後,他關了門下樓。
樓下,陳助理站在一輛勞斯萊斯旁等候著,看見自家總裁下來,連忙打開車門。
薄司寒快步走過去,坐上車後還特意朝著七樓窗戶上掃了一眼,確認沒人後,他才收回視線,冷著聲音說:“以後在大門口等我,或者換輛最便宜的車。”
陳助理這才想起來總裁要跟太太隱瞞身份的事情,嚇得直冒冷汗,上一個被辭退的助理是因為咖啡溫度調的不合適,那他今天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是不是也要收拾東西滾蛋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總裁。”
見薄司寒沒再說話,陳助理微微鬆了口氣,可他轉念一想:
總裁車庫裏最便宜的車也是奔馳E級,讓他這種打工仔去買,估計不吃不喝也得四五年。
要不去財務申請提一輛比亞迪?
......
尤嘉辭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為數不多的衣服掛起來,準備好明天要去雪場的滑雪服,然後去了廚房,準備做點晚餐。
她來到廚房,灶台上空空的,隻有一瓶未開封的醬油和一包鹽,連天然氣灶上麵都是幹幹淨淨的,很顯然薄司寒從來沒在這裏做過飯。
尤嘉辭隻好收起想要做飯的心思,穿好衣服下樓去吃個隨便吃一點,順便去超市買點日用品。
至於開火做飯這件事,還得跟薄司寒商量,這房子是他的,她貿然做飯也不太合適。
尤嘉辭昨天看了眼薄司寒的房間,裏麵所有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就連床上的床品都沒有一絲褶皺,不難看出他應該是一個有潔癖的人,這類人很不喜歡別人隨便亂動自己的東西。
回到家,她簡單洗漱後,反鎖了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進入夢鄉。
薄司寒工作到淩晨十二點,才從辦公室裏出來,最近有幾個比較頭疼的項目,所以每天都會工作到很晚。
他先讓陳助理回去了,所以現在隻能自己開車回去。
陳助理結婚不久,孩子剛出生,他不喜歡占用員工太多的私人空間,盡量能讓他早點回去多陪陪老婆和孩子。
薄司寒開著車,心裏想著項目的事情,不知不覺就來到碧海雲苑。
等到了小區門口,他才發現走錯了路,本來是要去別墅的,怎麼來這了?
算了,來都來了,就現在這睡吧,反正在哪裏睡覺都一樣。
於是他停好車,坐電梯到了七樓。
薄司寒伸出手指,在密碼鎖上按了按,打不開門。
又輸了幾遍密碼,還是打不開。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
居然把他關在外麵,這可是他買的房子!
她把他關在外麵無非是想鳩占鵲巢,這才幾天時間,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暴露了本性!
薄司寒眉頭緊鎖,眼底騰起怒意,生氣地用力敲了幾下門。
但他敲完後就立馬後悔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下午走之前尤嘉辭已經跟他說過她睡覺時會反鎖門,而且他還說來的時候給她發消息!
他忙了一晚上,全都忘了。
薄司寒有些後悔自己停車上來的決定,按了電梯決定趕緊走人。
希望那女人睡得沉,最好沒聽到他敲門的聲音,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電梯從一樓徐徐升上來,停到七樓後停住。
薄司寒鬆了口氣,冷著臉抬起腳,剛想轉身走進去,卻不料身後的門忽然打開。
一道鬆軟的聲音響起。
“薄先生?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