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柳如雲跳著跳著臉色逐漸不對勁了起來。
突然,她放了個驚天的虛恭,那聲音大到在場所有人都足以聽見。
緊接著,柳如雲又不受控製接二連三放了好幾個,整場宴會彌漫出一股難聞的氣息。
[好難聞的味道啊!]
[那味道好像是柳如雲發出來的。]
[虧她還是書香門第出身,大庭廣眾之下竟如此不知羞。]
在場的貴女,皇子們無一不手捂住鼻子。
四皇子大發雷霆,他指著柳如雲的鼻子怒罵道:
[還不趕緊滾,本皇子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你!]
柳如雲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眼裏閃爍著幾滴熱淚,然後捂著臉離開了此處。
柳如雲已離開,這臭味卻經久不散,其實不全是她惹的禍。
我今早就差人采集到一種奇醜無比的藥草,隻要經香爐這麼一熏,這臭味要足足三個時辰才能消散。
我站上最前主持大局:
[今夜我已玩的盡興,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諸位不如散了吧。]
我心裏跟明鏡似的,今夜雖是我的生辰宴,實則上大家心裏都各懷鬼胎。
我對那些歌舞表演也沒什麼興致,不如早早遣散了他們回去。
這樣一來,想必不出今夜,柳如雲京城第一臭女的名號便傳開了。
就在我以為人都走光了的時候,我也剛準備回寢殿休息。
六皇子突然從牆壁一個翻身進來拉住我挑眉:
[巴豆,生長在沼澤深處奇臭無比的羯草。]
原來他早早便看穿了我的小動作。
但我知道他不會告發,我瞬間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步步朝他緊逼: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會怎麼做?揭穿我嗎?]
六皇子伸手攬過我纖細的腰肢,見我的眼神中沒有抗拒,他勾唇一笑。
下一秒,我竟被他帶著騰空而起,我很恐高,嚇得用另一隻手抱緊他不放。
耳畔的風聲不斷呼嘯而過,再次睜開眼時,我和六皇子已經身處皇宮的最高處。
他貼心地給我蓋上披風說:
[你知道我剛剛憋氣憋了多久嗎?
[你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我說話,
[蘇妙妙,你可真奇怪。]
我問他:[既然臭,那你為何不躲?又為何不告發我?]
他捶了捶我的腦袋:[是你說的你要生辰賀禮,你忘了?]
我攤開手索要禮物,他偏過頭把禮物放在我手心。
是一個小小的骨哨。
我好奇地湊到嘴邊吹上一口,吹出的噪音驚地屋簷上的鳥兒撲棱一下翅膀飛走了。
我咯咯笑著,六皇子嘴裏吐出一句:[笨。]
我不服氣地插著腰:[你行你上啊。]
六皇子從手中奪過骨哨兀自吹奏了起來,聲音清越悠揚,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的眼神如此淒涼,上一次還是他得知我死訊的那天。
一曲演奏完,六皇子躺在屋頂上,我也跟著躺下,沒有說什麼。
過了很久,他輕歎一聲:
[蘇妙妙,我是世人口中當今最不得寵的六皇子,辛者庫賤婦所生的野種。
[很晚了,回你寢宮吧。]
我坐了起來,朝他張開雙臂:
[司空離,我人是你帶上來的,你難怪不該負責送我回去嗎?]
聞言,六皇子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任由我像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
[蘇妙妙,你太輕了,多吃點。]
[我知道我身材苗條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