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如春風化雨般溫潤的聲音傳入耳朵。
好不容易掙紮著清醒過來,正對上宋清寒焦急又無可奈何地眼睛。
我嚇得一激靈,差點驚叫出聲。
卻發現宋清寒並沒有穿著紅色的官服,而是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色學士衫。
他青澀的樣子像極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等等,我不是淹死在池塘裏了嗎?
他不是正在跟林三小姐被翻紅浪......
所以,我這是......夢......還是說重生?
“姑娘,可是哪裏不適?”
看我清醒後便一直發懵。
宋清寒一臉茫然地看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事!沒事!別管我!”不等人再次詢問,我連忙出聲阻止。
大概是以扭曲的姿態躺了太久,起來的時候腳下一麻,差點摔倒。
宋清寒見狀,連忙深處一雙手攙扶住我,看我站穩又慌忙收了回去,滿臉通紅地說,“小生失禮,還望姑娘海涵。”
看他做作的樣子,我控製不住地跑向一邊,嘔了個痛快。
宋清寒尷尬地站在原地,輕輕抬袖嗅了下自已,內心的困惑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我心中抽痛,眼眶裏湧出了上輩子沒來得及釋放的悲傷。
他是他,又不是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他斯斯文文,我野蠻彪悍。
我家世代都是殺豬匠,奈何到我這一輩,隻剩下個女娃子。
本來父親不願傳授我祖傳刀法,可我自小在桌案邊長大。
天賦異稟,偷學了半年,就能熟練下刀、剔肉。
父親病後,唯恐我沒有立身之本,將祖傳刀法盡傳於我。
從那天開始,我便一個人孤零零守著肉攤和小院子。
過年過節的時候,特別明顯。
別人家裏燈火通明,歡聲笑語,我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
宋清寒如清風拂月,讓我的生活漸漸有了溫度。
我迫不及待靠近他。
這日,宋清寒本是要去書肆,路過集市。
看到有人欺負街邊的乞兒,上前勸阻未果,被人推搡到了地上。
他也不生氣,好言好語講道理。
剛好被我瞥到,我這暴脾氣,拿著殺豬刀就衝了過去。
那人倒是膽子不小,上來就準備奪刀。
旁邊的攤主也上前幫忙,人太多,我慌忙收刀,混亂下竟被人推倒,磕到了路旁的木樁子上。
我暈倒之後,是宋清寒守在我身邊。
醒來時,他表情和煦,並一本正經地勸我,“你乃女子,碰到不平事莫要衝動上前,切忌以自身安慰為緊要。”
上輩子我信了他的鬼話,最後才落得那樣憋屈的下場。
重來一世,自然不能重蹈覆轍。
於是,我揮了揮手中的刀,恨恨地說,“管好你自己吧!”
趁他愣神地功夫,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