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洲!”
薑星敏銳地察覺到什麼,唰的一下臉頰紅得不像樣。
剛衝完澡,男人濕漉漉的指尖捏起她下巴:“臉紅什麼?”
“你——”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薑星滿臉羞怒,使勁拍掉男人的手。
心裏罵了一聲不要臉。
傅庭洲沒有退開,依舊強勢地籠罩住她,不給她任何溜走的機會。
他目光幽深,凝視著她氣惱又水潤潤的眸子,眼底不著痕跡地滑過一抹極淡的笑。
她這副模樣,像極了跟主人鬧脾氣的小奶貓,恨不得伸出爪子使勁撓他幾下。
薑星不敢輕舉妄動,男人的氣息絲絲縷縷纏裹著她,讓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瓷磚上都是水汽,他身上也有未擦幹的水珠,把她衣服都沾濕了,薄薄的布料黏膩在身上特別不舒服。
傅庭洲鬆開她:“去給我拿過來。”
薑星知道他是故意的。
旁邊架子上就放著幹淨的浴巾和浴袍,他伸伸手就能拿到,卻非要她把衣服拿進來給他,就為了讓她難堪。
不想再待在浴室裏,她低著頭一股腦跑出去,打開衣櫃隨便拿了條內褲。
一轉身,男人就站在她身後!
傅庭洲扯掉浴巾,從她手裏拿走褲子,當著她的麵,不急不慢穿上。
最後他套上外套,轉眼間又是一副人模人樣,高定西裝穿著在他身上,將他襯得英氣逼人、矜貴優雅。
薑星恍惚了一下,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當時她跟著媽媽去傅家做客,她隻是十歲的小女孩,他已是十七歲的少年......
後來她紅著臉,悄悄貼在媽媽耳邊說:“庭洲哥哥長得真好看。”
“把身上的裙子換了。”
傅庭洲的聲音讓薑星回過神,他拿了件衣服給她:“都濕了,還想再昏一次?”
薑星猶豫了一下,拿著衣服躲進浴室。
傅庭洲的電話響了。
應了一聲後,他沉默了,隨後掛了電話。
再抬頭時,薑星已經換上幹淨的衣服,站在他麵前。
他斂起眸:“跟我過去一趟。”
......
抵達傅家別墅,天色已經暗下來。
薑星走下車,望著眼前熟悉的地方,腦海中又浮現出過往的記憶。
大廳裏,傅庭洲的父親傅伯遠坐在沙發中間。
薑星走上前,微微低頭:“傅叔叔。”
“星星啊......”
傅伯遠內心感慨,一時間竟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你怎麼也不來看看傅叔叔?”
薑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地方,她怎麼來?她沒有臉再踏進來一步,也不敢踏進來。
當年那件事,盡管她母親口口聲聲說是誤會,但一男一女不著寸縷躺在一張床上,傅家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能是什麼樣的誤會?
她母親無法解釋清楚,傅叔叔也解釋不了。
傅伯遠瞪著傅庭洲,聲音冷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對星星都做過什麼!”
傅庭洲走了幾步,坐下來。
疊起腿,他身子慵懶地往後靠著:“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我又沒有強迫過她。”
“再說我碰她的時候,她都已經成年了。”
“是不是,星星?”
“你——”
傅伯遠氣死了!
“我知道,你認為我沒有資格對你說這些話,但是你看看你做出的混賬事!孩子......難道不是你強迫她拿掉的?”
“星星她才多大,你這樣對她,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傅庭洲淺淺掃了她一眼:“孩子是個意外。”
頓了下。
他說:“以後,我會注意措施。”
薑星麵色一片灰白,心臟更是一抽一抽地疼,尤其當著他父親的麵,這般戲謔的言語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努力忍著,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彌漫了眼眶,緩緩從眼角滑落一滴淚......
“對不起傅叔叔,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薑星抹了抹淚,狼狽地跑出大門。
傅庭洲正要跟上去。
身後傅伯遠開口提醒道:“你馬上就要和恒久集團的千金訂婚了,你就放過星星吧,別再去招惹她了行不行?”
“這件事如果讓你爺爺知道了,你打算怎麼收場?傅家掌權人的位子你還打不打算要了?”
傅庭洲不發一言。
到外麵,他上前握住薑星的手腕,粗魯地將她帶上車。
“安全帶係好。”他嗓音冷淡。
薑星想走,但車門被鎖了,打不開。
一雙哭過的眼睛仍然泛著紅,卷翹的眼睫沾著細細的淚珠。
傅庭洲看著,心裏不禁軟了一下,彎腰給她係上安全帶。
“委屈了?”
薑星扭過臉,不要他碰。
傅庭洲發動車子:“把行李搬回公寓,休息幾天就來上班。”
“我們沒關係了,我那天也已經交了辭職申請,我是不會再過來上班的。”
傅庭洲看著她倔強的臉蛋,隻是雲淡風輕地開口威脅道:“薑秘書,辭職申請我沒有批,你要是敢曠工,你試試看?”
“我隻是一個實習生,我不想幹了,傅總有什麼理由不讓我走?”
“不想幹了?”傅庭洲意味深長地勾唇輕笑,幽深的眸子直勾勾望進她眼底,“薑秘書,想清楚了嗎?”
薑星眼睫輕輕一顫,這種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眼神,她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