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位互換

我低下頭。

與他擦肩而過。

感覺自己狼狽極了。

“葉若嫣，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已經遲到了四個小時。”

身後聲音響起，我腳步一頓。

隻見許星妄眉頭緊鎖，滿臉不悅。

我又灰溜溜地轉身。

跟到他身後。

員工們紛紛朝二人打招呼，“許總好，林小姐好。”

他們悄然議論著，許星妄與林小姐有多般配。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也覺得......好似一對碧玉佳人。

許星妄解釋道，是因為我這張卡昨日才辦好，還沒錄入係統，所以查不到也用不了。

我看見方才那員工瞪大眼看我，滿是難以置信。

或許是因為。

我這張員工卡沒有配照片。

而且寫的是許星妄私人秘書吧。

我們三人坐在電梯裏。

聽林小姐叫他星妄哥哥。

他們聊的有說有笑。

我多久沒見過許星妄這樣對我笑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心中五味成雜。

短短數樓電梯，竟如此......漫長。

進了辦公室。

他招呼林小姐坐下。

他給她泡杯茶。

給他草/莓泡芙點心。

真巧。

原來林小姐也喜歡吃草/莓泡芙。

這是我最愛吃的甜點。

我愣在原地。

感到不知所措。

換做往常。

我早就徑自坐下了。

招呼許星妄給我泡茶。

給我遞草/莓泡芙。

如今。

被他這樣細心對待的......

卻不再是我。

林小姐朝我招手。

我抬頭。

隻見他們相對而坐。

許星妄留給我的。

隻剩背影。

“過來吧，星妄哥哥都默許啦！”

我朝他們走去。

“我聽星妄哥哥提起過你，你就是葉若嫣吧。”

我心裏一跳，“你是......？”

我感到有些尷尬。

許星妄在沏茶。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是林咲咲，和星妄哥哥同校，我小他兩屆。”

她自我介紹時，許星妄抬頭。

他衝她笑。

我心中有些酸澀。

他們的關係......

果然不一般吧。

他沒有回來的那些假期......

就是和她在一塊吧。

也是。

有佳人相伴，又何必找我受罪。

許星妄接了個電話便離開了。

林咲咲拉我坐下，將茶與草/莓泡芙推給我。

臉上寫滿認真，“葉若嫣，我們聊聊吧。”

我連忙推回。

“聊天當然可以，但是這些是星妄......許星妄給你準備的。”

“沒關係，他又不知道是誰吃的對吧？而且我吃飽啦。”

她拉起我的手，“你就是星妄哥哥的初戀吧。”

我沒想到，許星妄連這都告訴她。

可......我不敢篤定他們的關係。

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

“是啊，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望著我，“既然如此，那你就幫我追星妄哥哥吧，跟我講講關於他的事。”

我驚訝之餘，又感到奇妙。

有喜，亦有悲。

“你們沒在一起嗎？他......沒跟你提過關於自己的事嗎？”

曾經有個中午，陽光正好。

我百無聊賴。

便要求許星妄給我講他自己的故事。

他跟我講了許多。

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卻隔得很遠很遠。

我一直想親他。

他覺得是奇恥大辱。

有一次強迫他。

未果。

他生氣了，轉頭就走。

我打電話叫家裏停了他母親的化療。

他在雨夜裏低頭。

站在我家門口，向我道歉。

之後，他發了場大燒。

......

林咲咲搖頭。

“沒有，不過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啦，他喜歡我，隻是羞於表達而已。”

“星妄哥哥從不主動提自己，問起來也是一笑而過，說過最多的話都是關於你的。”

我知道，恐怕沒有半句好話。

我不敢問，也不想聽。

那句他喜歡她，壓的我喘不過氣。

我沉默良久，“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我並不了解許星妄。”

林咲咲掏出手機，“這樣吧，我們交換個聯係方式，你幫我通風報信，給我創造機會。”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她反問。

“你也覺得我們很般配，不是嗎？”

我心裏陣陣發酸，空洞地點頭。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

說實話。

我並不想幫她。

但我們還是交換了聯係方式。

林咲咲走後。

許星妄電話。

叫我把桌上的文件打印簽字，再送去給各個部門。

我處理完這些事。

把草/莓泡芙放回了冰箱。

泡芙的保質期很短，明天再不吃就壞了。

我愛吃，每次總是買很多。

有時忘了。

許星妄便會幫我放回冰箱，第二天又拿給我。

他在冰箱上貼條備注保質期和餘量。

我那時不知道吃變質泡芙有多嚴重，嫌他事多。

直到看見他把那些過期的泡芙處理出來準備扔了。

我不悅，將他嗬斥一通。

要求他吃掉。

他腹部絞痛暈倒，連住了兩天院。

想到這。

我仿著他在冰箱上寫了貼條。

......

天色漸晚，不知何時下班，無所事事。

我有些困了，趴在許星妄的辦公桌上睡覺。

而後被人叫醒。

我打了個噴嚏，感到渾身發冷。

便叫人把衣服給我。

聽見他嘖了一聲，我有些不滿。

“嘖什麼嘖，汪汪不服氣了？”

這人一把將我拉了起來。

我瞬間清醒，瞧清了許星妄的臉。

他麵色冰冷。

我回想起剛才說的話。

“我不是有意的......我睡迷糊了。”

他拽著我，往車庫走。

走的極快，我小跑才跟得上他。

我站在車門口等。

他嘭地關上車門，打開車窗。

“上車。”

我有些尷尬地回過神。

如今。

我還有什麼立場雙手插兜等著他幫我開門......

回到公寓。

他洗澡去了。

我按照昨天的流程，煮了兩碗麵。

沒想到他竟吃完了，我有些開心。

我連忙起身收拾桌麵，洗碗。

為了避免再發生尷尬。

我每刻都在心中反複叮囑自己。

我才是服從的那個。

處理完後。

見桌上有一杯泡好的感冒藥。

隻覺心裏暖洋洋的。

夜深了。

我吹洗出來，臥房燈已經關了。

我摸著黑，鑽進了被窩，感覺暖和極了。

正準備舒服的伸個懶腰......

發現身旁有人。

許星妄！

我大驚，準備下床。

卻被一把抓住。

“床上的這麼自然，怎麼，現在又要逃了？”

“我打地鋪！”

我隻要心情不好。

就讓許星妄睡沙發或者打地鋪。

那些東西都在櫃子裏。

隨便一鋪，應該也挺好睡的。

他的聲音不容置喙，“你就睡這兒。”

我悶悶地上了床。

縮在邊上，不敢朝他靠近。

曾經。

隻要我朝他靠，他就會往旁邊縮。

有一次甚至從床上掉了下去。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同床。

他守了母親一夜，卻整個中午都沒敢闔眼。

直到我起床。

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他是如此的防備我。

他到底有多討厭我？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

現在卻想的時刻未曾停止。

早上鬧鐘響了。

我發現我在他懷中，一條腿還掛在他身上。

而他。

單手杵著下巴看著我，那眼神叫我琢磨不透。

我連忙把自己推開，咽了咽口水。

可我狡辯詞還沒想好，就聽見他說，“葉大小姐終於醒了，抱著我睡可還舒服？”

我知道他在揶揄。

這個問題曾在我趁他睡著偷襲時也聽到過。

我沒好氣的重複了同樣的回答，“當然舒服了，你知道我覬覦你的身體很久了。”

我心想，惡心就對了。

反正許星妄一直都覺得我惡心。

惡心就把我打發到客房，何必兩個人擠在同一間。

雖然，更多的原因是心中隔應。

既然喜歡別的女孩。

為什麼還跟我睡在一起？

他敢說，他不喜歡林咲咲嗎？

他拉著我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摸。

這平滑而結實的觸感卻讓我感到燙手，委屈。

他冷笑著看我的反應。

我知道，他明白我討厭這樣。

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大聲道。

“許星妄！我任你報複我，我有求於你，我可以任勞任怨，但我不可以是她林咲咲的替代品！”

許星妄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我。

“葉若嫣，你就是這麼想的？”

“那我應該怎麼想？你不是想報複我嗎？你不是想惡心我嗎？現在滿足了嗎！”

下一刻，許星妄倏地湊近！

那張笑起來陽光好看的臉此刻滿是風暴。

瞬間，他將我一把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