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誣陷飄飄?”
我的丈夫宮逸軒抱著我的妹妹柳飄飄,對我一臉責怪,“你失蹤這兩年,可都是飄飄在幫你打理王府事務!”
“殿下你不知道,當初指示山匪將我劫走的就是她......”我急急解釋,可不等我說完,猝不及防我的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我捂著受傷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去,打我的人竟然是我的母親柳夫人。
“柳清妤,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跟著野男人跑了兩年,還敢誣陷你妹妹?!”
“母親,你別怪姐姐,”柳飄飄拉了拉柳夫人的衣袖,微微啜泣道,“姐姐千辛萬苦才回來,我受點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聽著她裝模作樣的話語,我氣得怒上心頭,伸手便要給她一巴掌:“賤人!你再胡言亂語!”
此時兩個小小的身影卻突然衝了上來,將我推倒在地,“不許欺負我母妃!”
我看著這兩個孩子充滿敵意的眼神,我搖著頭不敢置信,沁沁,楠楠,他們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子,此時卻將我視為仇人。
宮逸軒一腳衝我踹來,怒道:“護駕,把這個行刺皇子妃的刺客拿下!”
緊接著我便侍衛架著,扔進了親王府潮濕的地牢中,幾番刑罰下來,我便奄奄一息了。
柳飄飄站在我的麵前,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嘴角露出來得意又狠辣的笑容:“柳清妤,這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當初嫁給殿下的本該是我,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柳夫人也冷笑了一聲:“既然你都快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其實你根本不是我女兒!”
“你母親是個勾引侯爺的寡婦賤人,你也和你母親一樣不知檢點,早知道十幾年前我就該把你掐死!”
原來是這樣......
難怪小時候無論我怎麼討好侯府的人,卻總不受他們待見。
原來我的爹娘都另有其人!
想起這些年來我收到的委屈和苛待,灼傷的恨意和不甘幾乎將我淹沒!
恨......我好恨!
無論是對侯府,還是對宮逸軒,我都問心無愧,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在失去最後的意識之前,我隻有一個想法。
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要討好任何人!
我要讓侯府的人,讓宮逸軒,讓所有傷害我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我本以為我的人生就此為止了。
可誰料,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卻穿著一身嫁衣,坐在梳妝台前。
我看了看銅鏡裏那張還稍顯稚嫩的臉,和那身鳳冠霞帔,滿臉怔然。
這是怎麼回事......
我為何會在這裏?
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這迎親的隊伍怎麼還沒來?!”
是我父親平安候柳啟安的聲音,他的語氣十分焦急,正在質問家丁。
我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頭一震,難道......我竟然回到了當初和宮逸軒成親的那天?!
前世也是這樣,明明當天是我和宮逸軒成親的日子,宮逸軒卻遲遲不見蹤影。
後來我才知道,那次是因為柳飄飄假裝落水,宮逸軒接到消息後,便一整天都守在柳飄飄身邊,連成親的日子都忘了。
柳夫人在外麵假惺惺的安撫道:“侯爺莫急,或許殿下是有什麼要緊事耽擱了,再等等看呢。”
我繼續坐在梳妝台前,整理著腦中的思緒。
我竟然真的回到了過去。
我看了看自己仍然細瘦白嫩的手掌,這時候上麵還沒有逃難時留下的厚重繭子。
而後麵那一係列的悲劇,此時也還沒有發生。
我握緊了手心,暗暗下定決心,這次我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天色黑了下來。
柳啟安終於坐不住了。
他推開了我的房門,對我命令道:“清妤,殿下應該是有事耽誤了,我派兩個人跟著你,你自己去親王府等殿下。”
來了,果然是和前世一模一樣的發展。
前世我被迫聽了他的話,自己去了親王府,淪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連下人都看不起我,我雖然名義上是宮逸軒的正妃,可在府裏卻毫無威嚴。
我抬手揭開了自己的蓋頭,抬眼冷冷道:“我不去!”
“你好大的膽子,還沒嫁人就敢忤逆我的話!”柳啟安沒想到我竟然敢拒絕,惱怒不已。
我不躲不閃,掩飾住眼底的恨意:“父親,我好歹也是侯府千金,自己一個人去夫家,成何體統,我嫁給三殿下是做正妃,不是做妾的!傳出去了,其他人會怎麼看待侯府,又會怎麼看待我!”
柳啟安自然也不想丟這個名聲,但三殿下沒來他也沒辦法,隻能擰眉道:“你和三殿下的婚約可是皇上定下的,你不去,難道想讓我們侯府抗旨不遵嗎,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我一臉冷漠,坐著依舊沒動,“殺頭而已,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大不了我們一家人一起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你......!逆女!”柳啟安氣得抬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我早預料到了他的動作,一把扯過毫無防備的柳夫人,這一巴掌就牢牢打在柳夫人的臉上。
她哎喲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捂著臉瞪大了眼睛。
柳啟安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做,“柳清妤!”
“叫我也沒用,”我冷笑了一聲,諷刺道,“父親,你們不要臉麵,我還要,我可不想成為全城的笑柄!”
見我態度如此油鹽不進,柳啟安沒辦法了:“那你想怎麼樣!”
果然,隻要我不退讓,他們就拿我沒辦法,我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道:“要我去也行,但我有一個要求......”
柳啟安一臉警惕的看向我:“什麼要求?”
“我要十萬兩嫁妝,”我看著他們的防狼似的眼神,自然知道付出什麼東西才能讓他們肉痛,“當初三殿下的聘禮,加上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一共價值八萬兩,所以我的要求也不高,你們再添兩萬,給我共計十萬兩的嫁妝,我就去。”
“十萬兩?”柳啟安沒想到我竟然敢這麼獅子大開口,“你想把侯府掏空嗎?!”
柳夫人也顧不上臉上的傷,連忙爬了起來,“侯爺,可不能答應她啊,我們侯府總共積蓄都沒這麼多!”
“那你們選吧,”我一把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子抵在喉嚨處,狠狠道,“要十萬兩還是命,反正我已經不在乎了,大不了侯府的人統統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