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也太辛苦了。”小徒弟嘴裏嚼著一塊排骨,說話說的含糊不清。
我拍他的頭,“你以為都像你一樣。”
“師傅......”
“你師傅呀就是太寵你了。”劉姨在旁邊寵溺的笑道。
我們四個人就像一家人一樣,這樣的氛圍讓人輕鬆不已。
我們四個都住在這個基地,這裏除了實驗室,也有供我們起居生活的地方。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過後,我開始寫論文,將今天的實驗結果做了簡單的陳述。
山裏的星空星星無數,每一個轉頭都能看到一幅星空圖,美妙絕倫。
多年前,我從學校退休,那時候的我剛離婚迷茫不已,無意間走到這裏,萌生了在這裏定居的想法。
我拿出了所有的家當在這裏修建了實驗基地,起初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裏,後來學校裏的學生也跟過來了。
又在山腳撿到了小徒弟,他那時候太小,我們就找了個女人來照顧他,也就是現在的劉姨。
一晃我們在這裏都呆了十多年了。
外麵蟬鳴不止,聽著他們的聲音,我入睡更加容易。
我每天早起晨練,一口氣從半山腰走到山下又走上來。
山下是一個縣城,我們平時會在裏麵買生活用品。
今早上我特意去買了一本娛樂雜誌。
上麵有我昨天見到的那個流量明星,他的名字叫胡周,網友親切的稱他為周周,應援色是綠色,應援口號是‘兜兜轉轉,我愛周周’。
我翻了一兩頁,後麵基本上都是他的個人寫真。
小徒弟翻了兩頁,看完後一言難盡,“他怎麼每張圖都是一個表情,看著都油膩。”
“行了,吃早飯,下次和他們說話的時候禮貌點。”我把雜誌收起來,“吃完了去給那些小家夥喂飯。”
現在的我還不知道,我早已經被發到了網上。
昨天出的路透圖我也被發了上去,即使是個側臉,但也能看出我在和他們理論。
流量明星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網友更加確信我是囂張跋扈的那個人。
【心疼哥哥,遇到這麼無理的人。】
【我看這老頭不會是想紅吧,一個建在山裏的房子我們也不稀罕拍,哥哥我們走。】
【前排!第一!】
【寶寶沒事,別理這些老男人,古板的要死。】
【兜兜轉轉,隻為周周,我們永遠愛你!】
......
我在基地不怎麼上網,對於網上的事我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我正在飼養的地方觀察金絲猴,林灼走了過來,他帶著金絲眼鏡,把平板遞過來,“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我接過平板。
#周周受委屈
熱搜第三。
我看了兩眼網友的評論,他們早已先入為主,自顧自的站在了胡周那一隊,認為我是囂張跋扈的鬧事者。
“發生什麼事了?”林灼一臉擔憂的看著我,他自然相信我不是網友說的那種人,但他昨天一天都待在實驗室,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我關掉平板,簡單的和他說了昨天的事。
林灼踢了一腳塑料桶,“欺人太甚!”
我勸他冷靜點,“沒多大事,反正他們說的也不是真的,這陣過去就好了。”
“也是,我們也不接觸網絡社會,你小心點,下次別被拍到了。”林灼給金絲猴喂了根香蕉,“它長的越來越肥了,什麼時候放回去。”
這金絲猴是我們在山裏救助回來的,當時它被石頭砸到了,小徒弟把它拖了回來。
“等兩天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指標,沒問題就放回去。”
“師傅,昨天那些人又來了!”
門外,小徒弟大聲的吼叫。
林灼一聽,加快腳步走了出去,“我去看看。”
我沒跟上林灼的步子,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和流量明星對峙起來了。
林灼是跆拳道高手,性格有些急,小徒弟在旁邊搖旗助威,“大師傅,給他點顏色看看!”
流量明星和林灼差不多高,兩人平行站著,這麼一看林灼身上的男人味實在是太濃了。
“大師兄,你好帥啊!”
流量明星聽到小徒弟對林灼的稱呼,輕蔑的笑了聲,“合著你們這麼多人都在這玩角色扮演呢,在這深山老林裏扮演什麼?”
“你們趕緊拿著東西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灼單手拿掉金絲眼鏡,這是他的備戰狀態。
為了避免戰爭升級,我趕緊過去攔著,“他們拍個宣傳片就走,我已經答應他們了。”
“好啊,那我就在這守著拍。”林灼往旁邊一站,像尊大佛似的。
導演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過來和我交涉,“我們拍完就走,如果你們耽誤進度,那怪不了我們。”
“你在我們這拍還有理了!”
林灼瞪著眼。
“那你們趕緊拍,我這徒弟比較軸,你就讓他守著吧。”
我錯信了他們,即使我們不耽誤,他們今天也要花費很長時間,流量明星不是沒找到鏡頭就是忘詞,最後導演不得不拿來提詞器。
“胡周,我覺得你需要提升一下業務能力。”導演有些不悅的開口。
“魏導,小胡是新人,頭一次上綜藝,您多擔待。”
他一個二十五歲的人,還不如我十六歲的小徒弟懂禮貌。
我懶得搭理,走過去拉林灼,“別跟他們在這耗了,回去做更重要的事,你是不是一天閑的慌。”
“他們進不去的,你放心好了。”
這個門鎖是最高級的防盜門,為了避免實驗的東西失竊,我們一直采取的最高保密係統。
林灼看了他們一眼,毫不客氣道,“要是你們繼續在網上胡亂做文章,就別管我不客氣,你們這綜藝也就這水平。”
“你說什麼呢。”流量明星氣的跺腳,“真是不識好歹,上天給的機會都抓不住。”
短短兩天,我們就去了三趟,我被搞得精疲力盡。
小徒弟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兩口,“下周論文就要交稿了,你抓緊點時間。”
林灼嗯了兩聲,轉頭回了實驗室。
他這一去,又得是好幾天的家夥。
小徒弟在背後摸摸搖頭,“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不複返呐!”
“再說和你師兄一塊去。”
“算了算了。”
2.
這事情告一段落,我本以為他們不會在出現。
中午,吃過午飯,我去實驗室去給金絲猴做身體檢查。
我去的時候,裏麵什麼都沒有。
金絲猴是外麵救助的,所以給它單獨的籠子。
現在已經猴去籠空了。
我在屋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我叫來小徒弟,他怪叫一聲,“不見了?會不會是自己跑了?”
“不可能,這門是鎖著的,它怎麼會不見。”
劉姨也表示沒看見,更不可能是林灼,這幾天他在實驗室沒出來過。
沒人進過這屋,金絲猴憑空消失了。
小徒弟皺眉苦想,“師傅,猴子那麼聰明,會不會是身體好了,自己開門跑了。”
“我看你挺蠢。”
小徒弟被我罵了一句,低著頭不說話了。
劉姨出來打圓場,“那我在基地再找找,說不定沒跑遠呢。”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不僅如此,除了金絲猴其他動物全都消失了。
實驗基地空空蕩蕩,所有動物都不見蹤影。
從鎖打開的痕跡來看,像是人為的。
小徒弟扣著腦袋,“會不會是金絲猴自己跑了,然後攛掇其他小動物越獄了。”
他吃了我一記暴扣安靜不少。
小徒弟待在一旁默不作聲。
劉姨也很著急,“去哪了呢......”
這些動物跟我們都有很深的感情,除了金絲猴其他的都是我們飼養的,完全無法自主在野外生存。
現在除了著急還剩擔心。
“我們現在分頭找,你們在基地內找,我去外麵看看。”
我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了我養的三花貓。
小三花叫白玉蘭,是小徒弟起的名字。
白玉蘭麵前站著個穿著背帶褲的人,我大喝一聲,“幹什麼呢?”
那人轉過頭來,我趕緊跑過去,竟然是那個流量明星。
他穿著背心加牛仔背帶褲,兩條胳膊露在外麵,腦袋上帶這個鴨舌帽。
他右手拿著手機,似乎在直播。
還伸手把籠子都打開了!
就這一瞬間,就有一個實驗動物跑了出去。
我快步過來,看著白玉蘭瑟瑟發抖的縮在草堆旁邊。
“你幹了什麼?”
流量明星被我嚇了一跳。
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他捏著手機,將鏡頭對著我,“大叔,我這是在救這些小動物呢,這些動物身上好多傷口!難怪不得你不讓我們進去,你家裏光關著這些動物吧,你這麼心虛,是不是在虐待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