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與陛下交易

回到院子裏，有人在等我。

是劉鳴。

他抬眸看向我道：「回來了，恭喜你，三元及第，好不風光。」

他將手中的酒壇遞給了我，拍了拍我的肩道：「這條路，無論能不能走到頭，定然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我扯出一抹笑道：「雖死，往之。」

第二天，翰林院修撰的任書便送到了我的手上。

而韓東旭和張幼寧都被換了試卷，兩人落了榜，而何辰光做了貢士。

「何辰光不適合做官。」

劉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開口道：「隻是現在不適合，他們三人我都會好好送出京師。」

若我當真能還這官場之清風，到時他們再入世，未嘗不可。若是不能，不入也罷。

他伸手將一封厚厚的血書遞給我，緩緩開口：「這血書，本都督替你攔下了。」

他錯身而走，我雙手顫抖著接過，我知道那是什麼，是數十人血書上諫要揭發科考舞弊的請願書。

「陸黎替他們謝過都督。」

我向他離開的方向跪下，我知道若這血書被呈上，他們不死也殘，這輩子也就算廢了。

如今將他們趕出京師，舉人的頭銜還是好用的。

他揮了揮手道：「本都督等著看。」

得了陛下召見，我恭敬的站在殿外等候。

差不多一個時辰，這貼身太監才緩緩而來。

「陸大人，請隨雜家來吧。」

又尖又細的聲音刺的我耳朵疼，這大太監，是首輔的人。

我道：「有勞蘇公公了。」

當今陛下趙宣正坐在桌前翻看著奏折，見我來了隻是抬了抬眼。

他向蘇公公揮了揮手，我與蘇公公暗中對了眼神後，蘇公公才放心離開。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想親自來扶我。

「願以吾血澆此路，唯求社稷之千秋。陸黎，你很大膽。」

我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他又道：「你要什麼？」

我挺直了身板道：「微臣隻求民生安樂、學術清風、社稷千秋。」

他苦笑道：「隻求，隻求，可你知道這三樣中單一樣都難上加難啊。」

我道：「微臣定當竭盡全力，還陛下、還大金一個盛世社稷！」

他眼中放光：「好，好一個盛世社稷。」

我又道：「無論之後發生了什麼，請陛下記住，微臣會始終站在陛下這一邊。」

他眼中明了，趙宣並非外界所傳的不學無術，逛花樓、驕奢安逸皆是他製造出來的假象，他暗中培養的勢力也不弱。

他扶起我道：「陸愛卿，願到時你我還能共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