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齡二十的我,竟穿成了惡毒後媽。
病殃殃的小娃娃,二十年後會成為手握兵權的將軍,並將我充作官 技?!
我看了看手裏的毒藥,尷尬一笑。
“兒啊,你聽為娘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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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眼,人已經穿書到了這個架空的古代。
我站在破敗的木屋裏,手裏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味道難聞至極,差點給我熏吐了。
“你個壞女人,滾遠一點!”
陳舊的木床上,躺了一個大概五六歲的男娃娃,病懨懨的,瘦的可憐。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狠毒。
我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立馬浮現書中的場景。
原著中,曲意二十年後成為了手握兵權的鎮國大將軍,而我被他抓了起來,充了官技,折磨致死。
“兒啊,你聽為娘解釋......”
我反手將碗中的湯藥,灑到木屋的角落。
恰好這時一隻小強經過,它低頭在湯藥上蠕動了兩下,猛地蹬了蹬腿,便沒了動靜。
曲意更恨我了。
他紅著眼眶,嘴裏罵罵咧咧。
“你果然想毒死我!”
“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陰毒之人,我爹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娶了你這種惡毒的婦人!”
冤枉啊小孩哥!
要你命不是我,是該死的作者啊!
我心裏悲憤不已。
奈何事已如此,我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內側,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眼淚嘩一下的湧出。
“兒啊,你真誤會娘親我了,娘親怎麼會想害你呢?”
“娘親是見這屋裏蟲蟻泛濫,所以才弄點湯藥,將它們藥死啊!”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情真意切的模樣,直接將曲意看愣了。
我心裏竊喜。
說到底,曲意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屁孩,還能玩的過我這個二十來歲的現代人不成?
嘿嘿嘿~
“知道你壞,沒曾想你還會演戲。”
嗯?!
曲意繃了個小臉,眼裏是止不住的嫌棄。
竟然被識破了??
我演技有那麼拙劣嗎?
好歹我也是東方話劇戲院,隔壁的幸福幼兒園,08級大班的話劇團團長啊!
“要殺要剮隨你便吧,懇請你別再侮辱我的智商。”
曲意絕望的閉上眼睛,一副戰士赴死的模樣。
嘿,你這小子!
我氣得頭頂冒煙,要不是為了改寫自己在書裏的命運,我一定敲爛他的屁股,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死也不能死家裏,走,為娘帶你換個地方。”
我一把將曲意從床上撈起,扛麵粉似的用肩膀拖住他。
“我不!我不跟你走!”
“放下我!”
“快放下我!你這個毒婦!”
曲意拚了命的撲騰,全身都在抗拒。
“閉嘴,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的!”
我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威脅他乖乖聽話,不然給他丟進河裏衝走。
聞言,這小子竟真不說話了。
哦~
吃硬不吃軟啊!
曲意不鬧了,我也不敢在耽誤,直奔村裏的小醫館。
書裏寫,曲意五六歲發了一場高燒,遲遲未退,後娘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幸好鄰居大嬸發現的早,給曲意送去了郎中那兒。
雖撿了一條命,可曲意也落下了病根。
每逢陰雨天,他的頭如同要炸開似的,疼痛萬針。
“郎中人呢!”
“我家兒生病了,快來給瞧瞧!”
我跑的急,推門時用勁大了些,嗓門也一時沒控製住音量。
郎中是個頭發花白老頭,見我一女子如此粗魯,他嚇得手中的藥杆秤都掉地了。
“我家兒發燒了,您快給瞧瞧!”
我見郎中還在發愣,趕忙抬手招呼他。
小醫館有個不大的木頭床,我把曲意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還貼心的替他掖了一下被角。
曲意眼神怪異的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等結果。
“嘖......”
郎中眉頭緊鎖,搭脈的手又探了探。
“這麼冷的天氣,娃娃穿的如此淡薄,如今又染了風寒,在家中拖了不少時日才來的吧?”
“是......”
我心虛的低下腦袋。
蒼天啊!
這明明都不是我做的啊!嚶嚶嚶~
郎中埋怨的瞅了我一眼,歎息一聲說:“可以治,不過我這兒差幾位藥引,要去鎮上取。”
“我去我去!”
我趕忙舉手,生怕錯過這個彌補的機會。
郎中滿意的點點頭,起身去櫃台上寫了一張單子,遞給了我。
“按照這上麵的地址去抓藥,切記一個時辰內要趕回來,晚了,我可不負責。”
“好好好,我知道了。”
應承完郎中,我囑咐了兩句曲意。
讓他好好休息,為娘馬上回來。
他冷了個小臉,沒搭理我。
我也不在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讓他對我徹底改觀,可是個長久的技術活,需要慢慢來。
出了醫館,我憑借書中的記憶,很快找到了郎中要的東西。
來回將近二十裏路,途中我不敢慢下一步,生怕因為自己,耽誤了給曲意治病的最佳時間。
“媽的!”
“累死老娘了!”
“憑啥惡毒女二造的孽,要特麼我來承擔啊!”
一路上我腿沒閑下,嘴也沒閑,罵罵咧咧了一路。
終於趕在太陽下山前到了醫館。
“哎呦——”
趕路趕的太著急,進門前又沒注意腳下,我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郎…中......”
“您要的…藥引......”
我趴在地上,顫抖的舉起手中的中藥。
心裏感歎,幸好沒撒出來,不然我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郎中吃驚的看了看我。
嗯......估摸他這輩子沒見過,如此粗魯、莽撞的女人吧?
“你先起來,我去煎藥。”
我點點頭,利索的從地上爬起。
“兒啊~你還好吧?”
木床上,瘦小的曲意臉色蠟黃,嘴唇蒼白,額頭上還一直掛著汗珠,連睡夢中也眉頭緊皺。
我看的心疼。
五六歲的娃娃沒了親娘,親爹出了遠門,還不知何時能回來,家裏的後娘又百般欺負、刁難他。
明明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卻要被迫這樣的委屈。
“唉......”
我長歎一聲,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娘,娘…”
“娘您別走,別離開我娘......”
迷迷糊糊的曲意,忽然低喃起來,他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衣角,眼角滑落一顆小珍珠。
“娘,阿意乖…阿意聽話......”
“您不要離開我…”
“娘......”
我強忍著淚意,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哄道:“阿意乖,娘不走,娘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陪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