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微醺

晚宴結束後，我陪著昔日好友緩緩走在回去的路上。

她有些微醺，一直嘟嘟囔囔的罵著秦向堯

「那姓秦的就是個混蛋，怎麼能把你欺負成這個樣子！我簡直都想把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他憑什麼呀你說，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對好爹媽！狗眼看人低的！」

「對了，還有他那張臉，他那張長得有點像......唔..」

她沒能說出後半句，就被我捂住了嘴。

「好了，別說胡話。」

她眼睛清亮了一些，才想到自己差點觸到我的逆鱗。

「車子到了。」我將她扶上車，神色沒有異樣。

隻是在轉身的一瞬間，我一口氣快步走向內廳，仰頭不停的往嘴裏灌酒。

十幾杯下肚，總算是把跳出的心，按回了肚子裏。

放下最後一杯酒的時候，旁邊隱秘的樓梯間裏，一陣抽泣聲悠悠地傳到我的耳朵裏。

接著，是女人極小聲的呢喃軟語

「阿堯，我隻希望....你能幸福..」

是許知念。

她對麵的，被叫做阿堯的男人，自然是秦向堯。

「念念別哭，我要先看到你幸福，我才能真的幸福呀。」

「可你已經和林小姐結婚了，你應該好好對她的。」

「我和她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就是父親逼我的！我和她從來沒睡在一張床上過，念念，我心裏隻有你啊！要不是她守著一個死人好幾年一直不嫁，我怎麼可能跟她結婚呢？！」

死人。

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寒，臉色慘白了幾分。

秦向堯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父親那麼要麵子的人，絕對不可能把自己家的家醜告訴外人。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弟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秦向晏出現在門口，看樣子是處理好宴會的尾聲，打算進來找許知念。

我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身後，眼神迷.離地看著他道「是大哥呀，我有些醉了，頭暈得很。」

「能幫我個忙，拿一下沙發上的包嗎？我休息一會就要回家了。」

我故意的，他要是從沙發的角度轉身看，剛好能把樓梯轉角裏舉止親昵的兩人，盡收眼底。

果然，秦向晏一轉身，麵色一凜，就立刻大步走去分開了兩人，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秦向堯，你是瘋了嗎！她可是你嫂子！你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當你哥我死了嗎！」

「嫂子？！秦向晏！你分個先來後到好不好！要不是你，她就會是我老婆，我老婆！」

秦向堯不甘示弱地吼道。

接著，秦向晏一拳落在他臉上。

兩兄弟互不相讓的纏鬥在一起，混雜著許知念驚慌焦急的哭聲。

我借著酒勁冷眼旁觀。

秦向堯是從小混賬到大的人物，架也沒少打。

他那個做生意的親哥哥也未必能傷到他。

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