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曾經我的逆來順受,裴之軒並沒有太多在我身上發泄情緒的機會。
所有複雜的情緒,都積攢到了這一刻。
他的眼神變得很可怕。
大步朝我逼近的樣子,像要把我整個人都生吞活剝了一樣。
「很不幸,你或許都看不到這一天了。」
男人的手不斷摸索著我的脖子,然後收緊。
胸腔裏的空氣不斷流逝,我難受的拍打他的手掌,卻無濟於事。
「夏薇,以前,我還是對你太好了。」
裴之軒沒多做停留,手掌下滑到我的睡衣領口,然後用力一扯。
胸前的風光露出了一大片,我慌了神,連忙去遮。
可是裴之軒卻不給我絲毫逃脫的機會。
拿著手機慢條斯理的往下移動。
「畜牲......」
慌亂之中,我朝他臉上狠狠刪了一巴掌。
男人的那張臉都被我刪歪了。
他小小的頓了一下,緊接著我的臉上像烈風刮過一樣,接了他好幾個巴掌。
「賤人,你這麼不安分,我就該早教訓你了。」
裴之軒對我的暴行還在繼續,我不知道他錄下這些的目的。
但是我的尊嚴已經在男人的羞辱中被慢慢碾碎了。
他是想徹底毀掉我,從精神開始慢慢蠶食掉我的所有。
可是我早就不是之前那個任由他欺負的夏薇了。
趁男人失神的片刻,我找準時機拿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的砸傷了他的腦袋。
看著男人因為痛苦蹲在地上抱頭痛叫的樣子,我突然覺得異常爽快。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憋了好久,終於有機會報仇的痛快 感。
血水順著他腦袋上的窟窿不斷留下來,看起來既血腥又恐怖。
我從小去就不習慣這種味道,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但很快就被恢複了意識的男人抓了回來。
男女力量懸殊太大,盡管我能逞得了一時的強,但此時此刻的我,在裴之軒手裏,仍然像一塊爛泥。
男人發了瘋似的,把我的頭往桌角撞,直到我被撞得兩眼發黑,再沒有反抗的力氣,他才舍得停手。
「夏薇,你要記住,這輩子要想跟我鬥,你注定會失敗,而且會輸得很慘。」
身上的疼比不上心裏過油鍋般的煎熬,那樣的時刻對我來說實在太過痛苦,或許隻有暫時把眼睛閉起來,才能拉回自己早已臨近崩潰邊緣的情緒。
身上的衣服在裴之軒手裏化作了一根根爛布條。
之後的一切我實在不願意回憶,隻知道恢複意識的時候,自己身上全是青紫。
最後一眼看著那個魔鬼遠去的背影,我眼角滑下一滴熱淚。
裴之軒,你今天欠我的,以後我都會一件件討回來。
到時候,我也要讓你嘗一嘗,這樣生不如死的滋味。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迷糊的畫麵。
是五年前,裴之軒答應跟我結婚那天,興奮得整夜失眠的自己。
精心準備了好幾天,卻被裴之軒那張冷臉消磨掉了所有的熱情。
當時的一切,放在現在都是那樣的諷刺。
果然不值得的人,如果你硬要挖空心思往他麵前湊,那結局就注定了,你會遍體鱗傷。
從地板上模模糊糊的醒來,映入眼簾是林琳那張熟悉的臉。
眼淚瞬間從眼角滾落。
可是都還沒等到我衝動的撲上去尋求安慰,林琳冷颼颼的眼刀,和疏離的語氣再一次把我踹進了地獄。
「夏薇,你為什麼一直這麼蠢啊。」
她的話我聽不明白,可有一點我知道,在我們兩個關係最差的時候,她都沒有說過我一句重話。
現在突然變成這樣,直覺告訴我或許發生了什麼。
我呆呆的湊到她麵前,卻被女人嫌惡著一把推開了。
「林琳,你怎麼了......」
女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很淩厲,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卑微的流浪狗。
「沒怎麼......隻是陪著你演了這麼久的戲,到頭來這麼輕易就結束了,感覺挺沒意思的,夏薇,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我以為你至少能對撐幾天的。」
演戲?
眼睛裏的迷茫混沌突然被某些不易察覺的醒悟代替。
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被人再次開了一道口子,疼得錐心刺骨。
但是林琳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殘忍,她喜歡的是慢條斯理的一步一步看你痛苦難捱到死去。
「夏薇,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對你會是那可笑的閨蜜情吧,要不是看在當初你家有些勢力的份上,像你這樣的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更別提會為了你去跟所謂的商圈小公主大打出手的。
那些都是我和吳瀟瀟聯合起來做的戲而已,目地就是為了一步一步將你引入陷阱,讓你被曾經最愛的人折磨侮辱。
你都不知道,作為一個局外人,眼睜睜看著你心甘情願跳進我們早就設計好的陷阱,這樣的過程到底有多痛快。」
林琳的每一個都正巧紮在我心頭最痛的位置。
曾經我以為自己就算失去了一切,至少還有一個人始終會站在我身邊。
到頭來才發現,哪裏有什麼人,從始至終我隻有我自己而已。
而我這個蠢得可憐的人,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供人任意取樂,捉弄,侮辱的玩物而已。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
但是我知道的,我應該問不出答案的。
因為所謂的真相,隻會比我的想象更加千瘡百孔。
心裏的最後防線被擠破的那一刹那,我的反應卻比想象中要平靜很多。
看著我痛苦的低下頭,林琳想要看到的崩潰大哭,並沒有出現。
女人臉上一閃而過有些氣憤。
這種話感覺我明白的,當你等了一件事情足夠久,可是結果卻並不如人意的時候,你隻會比對方更加抓狂。
「林琳,委屈在我身邊這麼久,你真的很辛苦。」
我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此時此刻,我和林琳的身份好像完全對調了。
似乎我才成了那個萬惡的施暴者。
「委屈?夏薇,我從來都不覺得委屈,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被我踩在腳底。」
林琳的家境比我差上許多,從小到大她都要很努力才能博得父母的一點關注。
作為她唯一的朋友,我自以為我給了我能給的全部。
但是那些對她來說似乎在成了枷鎖般的存在。
我突然覺得很累,累到沒有力氣思考。
隻想閉上眼睛,暫時把曾經的虛情假意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