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正下意識要跳起來,卻被一雙粗糙大手猛地摁在了鐵床板上。
“別亂動。”
誰?
我疼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抬頭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個破舊昏暗的診療室裏,就如同七八十年代的電視裏一般窄小,身下躺的床單都發黃發舊了,醫生也沒穿白大褂,看起像是個三無診所!
按著我的男人長得高大俊朗,一張臉雖然黝黑粗糙,但也是掩不住的俊美硬朗,看過來的目光似乎分外不滿。
我摸摸剛發暈的腦袋,到現在還有點懵,順口問道:“你,你是誰?”
那人皺了皺眉,看我眼神裏閃過一絲厭惡,沉聲道:“江婉玉,你是不是跳樓摔傻了?”
她不就問了一句話,咋還罵人咧?
我心裏不忿,正要反駁,腦袋卻陡然一陣刺疼,緊接著,一大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潮水般湧來。
半響,我這才反過神來抬頭,又打量了周圍一眼。
難以置信,我,江婉玉,一代著名醫學教授,一世清醒,又身負奇遇,竟然死後穿越成了一個戀愛腦,為了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鬧到了跳樓,把自個命摔沒了,腿摔斷了,現在要她來承擔後果!
眼看著老師傅又要往我的斷腿上壓,我急忙出聲:“醫生,這姿勢不對,我斷的是前腿骨,你這麼按要長變形的,要這樣。”
說著,我朝他比劃了一頓,這可是重來一次的機會,我總不能拖著一條歪掉的腿過日子!
那醫生先是驚訝了一下,看了我的演示後,倒是忍不住點頭:“哎呦還真是,小江這法子好,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咧!”
也不看看我是誰?
沒等我說話,那醫生便往腿上一按,一陣鑽心的疼。
我忍不住得哆嗦,呼吸都顫抖了兩分。
麵前的男人卻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這女人整日裝瘋賣傻,什麼時候學了這些門道。
眼看他他開口,小診所的大門被碰地一聲推開,四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湧了進來,手裏不是拿著鋤頭就是拿著鐮刀,看起啦就像是一夥黑·社會!
為首的拎起鋤頭往地上一砸,上前凶神惡煞道:“姓林的,你對我妹子做了啥,她怎麼進診所了!”
“就是!俺們妹子都是捧在心尖上的,到了你家不是尋死覓活,就是傷這傷那的,你給老子們說清楚,不然今天就別想好好走出這個大門了!”
姓林的?
原來他就是林柏道,把原主搞得尋死膩活的那個?
林柏道也是個在田埂裏長大的漢子,雖然現在去廠裏忙活了,但一身腱子肉也沒落下,站起來比來的那四個大漢足足高了一個頭,眉眼陰沉。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麼把我打趴下!”
江婉玉自個整日上房揭瓦,鬧得他家雞犬不寧,今天都敢給他吃春·藥了,現在倒是啥都賴在他頭上!
“你——”
眼看著場麵一發不可收拾,我心裏猛跳,忙直起身拉住林柏道的渾是肌肉的手臂。
“哥,你們弄錯了,都是我自個不小心摔的,柏道心疼我,廠裏請了假就帶著我來診所了,哪是他對我不好!”
這拿著家夥的,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能善了了,到時候原主這四個什麼都想著她的哥哥,豈不是要為了她去坐牢?
柔嫩嬌軟的小手握著他的手臂,豐潤的身軀貼過來,林柏道不由猛地一周眉,喉結不由自主上下滾動。
該死!藥效竟然還沒過去!
他有些口幹舌燥,眼看要抽手離開。
他幹嘛?就這麼想和她哥哥們打架?我一把將他拽回來,眼眶憋的通紅。
幸好,那醫生在小診所裏五個大漢的壓迫下緊趕慢趕地包紮好了。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都累了,你們也別擱這站著了,咱們快回去吧。”
我見狀連忙開口。
大哥江大海皺了皺眉,似乎覺得我確實沒被欺負,這才放下了鋤頭,擠開林柏道走到我麵前。
其中一個直接蹲下,“來,妹子,哥背你回去。”
四個大漢圍著我噓寒問暖地把我往家裏送,而臨走老三江屯還不忘橫林柏道一眼,亮出了手臂上的刺青,警告他:“小子,你最好對俺小妹好一點,她要是再受什麼傷,老子就算是拚著被她討厭,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
我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敢情,這是一家子的黑·社會?
原主這四個哥哥,其餘的平日裏也還好,隻有遇見原主的事才會沒理智,三哥江屯卻是一直性格強勢,動不動就用拳頭說話,他們如今也是自己的哥哥,對自己這麼好,若是出了事......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了!
我歎口氣,把心裏的焦急壓下去。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怎麼說,我也得為原主的家人負責,不能白拿好處。
想到這,我隻得出聲,裝麵上作溫和,寬慰道:“柏道,你別別多想,我哥就是那個脾氣,最多嚇唬嚇唬你。”
原主對林柏道一直是這副語調,學著總沒錯。
可話音剛落,她肚子便咕嚕嚕叫了一聲。
......原主是多久沒吃飯了?
被這麼多人盯著,我隻得訕訕一笑,再看一眼這寬敞卻簡陋的屋子。
“好餓啊,家裏有啥吃的不?”
林柏道瞥過來一眼,神情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轉身去了廚房。
不說話?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我隻好下地一跳一跳地跟過去幫忙。
原主的記憶裏,林柏道原本是村裏出了名的人,在鎮上有一個廠子,人又長得帥,高大能幹活,村裏十戶人家有九戶都想把自個家的女兒嫁過來,隻可惜啊,最後被原主給得逞了。
當然,她使的也不是啥好手段,是說人汙了自個的清白,這才逼迫林柏道娶了她。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看過去。
林柏道正沉著臉翻櫃子,隻是不知怎麼,她忽然想起方才握著他手臂時,那滾燙的溫度。
“林柏道,你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燙?”
我話音剛落,他忽然臉色陰沉,將櫃子門一關,過來一把拽過我的的手腕。
問一句而已,他又發什麼瘋?
“咱家米麵糧食呢?!”
“我咋知道糧食在哪......”
等等?
腦子好像有一段記憶是——原主被人忽悠,將家裏值當的東西都拿去賣了還錢,然後......買了一堆化妝品,把自個的臉擦壞了?
這個敗家娘們!
林柏道一見我臉色不對,也知道那原主是什麼尿性,抬手就過來擦了一把我的臉和脖子。
果然,白粉粉的一片。
“你又拿錢去換化妝品了是不是,看看你這臉,你還想不想要了!”
粗糙的手指擦的我沒有防備,不自覺的小聲呻·吟了一下。
林柏道看了我一眼,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我哪知道,在他眼裏,我這清透旖·旎的丹鳳眼含了水光,沒了往日裏的愚蠢癡迷,竟顯得格外動人,甚至令他忽略了她臉上猙獰的紅腫。
林柏道本就中了春·藥,正是難受的時候,被這聲勾子似的聲音勾起了心底的躁動,一下便忍不住了。
他低吼一聲,眼眶赤紅,猛地把我推得抵在了土砌的灶台上,聲音狠沉:“我看你就是不長記性,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拿家裏的東西去賣!”
“等等!”
我那想到他會來這一出?可細胳膊細腿卻掙不過林柏道這高大健壯的漢子,被滾燙硬實的身軀壓在灶台上動彈不得。
隻聽撕拉一聲,男人便徒手撕碎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