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我媽臉色低沉,老四許秀才吊兒郎當地站著。
他是家裏唯一的男娃。
被我媽慣得沒個人形。
「打人了又怎麼著?誰讓他搶咱們秀才的位置!活該他被打,竟然還敢去報警!還要賠償,賠個屁!有本事就找來咱們家!」
不用猜就知道定是許秀才又打人了,上一世,三天兩頭的事兒。
我媽見大學生大姐回來,拉著她問:
「招娣啊,媽問你,你弟弟現在十四歲,打人犯法不?」
我心裏有些悲涼,許秀才十四歲之前一直仗著自己年紀小,做什麼事都隨心所欲。
打人這種事更是家常便飯。
「媽,我打他怎麼了?我就是看他不爽,年級第一了不起啊,看他那張臉我就想打。
「我年紀小不懂事!他們隻會說讓家長帶回去教育,屁事兒沒有。」
「年紀」是許秀才作惡的盾牌。
大姐眉頭一皺,「媽,滿十四歲就可以負刑事責任了。」
大姐說了實話,我媽卻又嫌晦氣,趕緊「呸呸呸」。
「怎麼淨想你弟不好!什麼刑事責任?」
我媽又指著我,換了副口氣:
「許栩,你今天去哪裏偷懶了?!家裏的菜地一天沒人管了,你現在去把菜收了!不然今晚就別吃飯了。」
「我不太舒服,媽。」
我不管他們,徑直走向屋裏,大姐忙跟上我。
屋外我媽還在罵罵咧咧說我是白眼狼什麼的。
大姐把書包裏帶回來的書遞給我,讓我不懂得就問她。
「謝謝姐。」
大姐歎了口氣,低聲喃喃:「我才應該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