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她們終於打累了,停了下來。
“今天是讓你長點記性,再敢接近紀塵軒,我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安欣然鄙夷地往我臉上吐了口唾沫,帶著那幾個女生一甩頭走了。
我拖著全身的傷終於艱難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走到校醫室。
看著我滿是灰塵的衣服和淩亂的頭發還有一臉的巴掌印,校醫小心翼翼地問:
“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安欣然打的,麻煩老師幫我報警。”
聽到“安欣然”三個字,校醫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說:
“同學,你這手傷嚴重,我先幫你固定一下,然後你趕快去醫院拍個片子吧。”
潦草地給我固定了一下右手,校醫像趕瘟神一樣把我送出了門。
3
我還是報了警。
警察傳喚來了班主任。
聽到我說是安欣然打的,班主任看了眼警察,臉色白了一下,說:
“警官同-誌你們坐,我去找她過來。”
說完她就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安欣然和她的跟班們才姍姍來遲,一起來的還有她的爸爸安校董。
她們拒不承認打了我,異口同聲說我是汙蔑。
“監控呢?”警察問。
果不其然,學校說監控壞了。
沒有人能證明是她們打了我。
應該說,沒有人敢證明。
班主任撇了一眼旁邊的安校董,信誓旦旦地作證說,安欣然這孩子平時就內向老實,絕對不可能打人。
警察隻好暫時對我們雙方口頭教育了一番,回去了。
第二天,我媽媽的水果攤就被不知道什麼人砸了個稀巴爛,好幾萬的水果全都直接報廢。
我家大門也被人潑滿了紅漆,還在牆上塗了個大大的“殺”字,觸目驚心。
媽媽哭著對我說:“程程,咱們家沒權沒勢,你就忍忍吧,以後躲著點她們就是了。”
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我一直跟媽媽相依為命。
這些年媽媽為了供我讀書吃了不少苦,也沒有再婚。
為了媽媽,我決定忍了。
可是從此我的手算廢了,拿起畫筆就抖個不停,以後也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畫畫了。
當初因為家裏負擔不起我去美術學院的費用,我隻好報考了這個大學。
這所大學其實也算國內一流學府了,可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窮就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窮就隻能妥協嗎?
不!我不信!
現在我重生了,一切都來得及!
我成為了我媽!我要重新養一遍自己!
我要為我閨女發瘋!我要為我閨女創飛這操-蛋的世界!
4
我看了一眼日曆,11月11-號。
沒記錯的話再過兩天就是上一世我被第二次霸淩的日子。
沒錯,我被霸淩了兩次,第一次是因為紀塵軒約我去寫生。
而這第二次是因為紀塵軒跟我一起喝奶茶。
其實自寫生被安欣然打那件事之後我已經很注意遠離紀塵軒了,所以安欣然她們雖然還是欺負我,但也就是往我餐盤裏撒撒土,撕掉我的書和作業本之類的,都是小打小鬧。
為了他們不找我家裏的麻煩,我都盡量忍著。
可是那天我去奶茶店兼職,剛好紀塵軒過來,就非要來跟我道歉,還要請我喝奶茶。
我一直拒絕,可是沒想到就這一會功夫,就傳到了安欣然的耳朵裏。
之後我就又被堵在了廁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