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棄嬰

繈褓中的我原本應該凍死在那個寒冷的夜晚，

卻因為拾荒老人的出現將我帶回了人間，

生活雖不富裕，但爺爺奶奶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我，

然而，十三歲那年，我的生母突然出現...

1

從小我就發現我與其他小孩不太一樣，

別人都是有爸爸媽媽陪伴在身邊，

而我隻有爺爺奶奶。

每當我問起奶奶我的爸爸媽媽，她都會說他們在外麵打工賺錢。

我和爺爺奶奶生活在安和鎮的一個小平房裏。

雖然房子破破爛爛，但是院子很大，堆滿了爺爺奶奶的勞動成果。

各種瓶瓶罐罐、廢紙殼、書本，

有時拾到些好的書本、畫筆，奶奶會擦得幹幹淨淨，

然後留給我寫寫畫畫。

爺爺奶奶總是輪班出去拾廢品，留一人在家裏陪我。

常年累月的彎腰，讓他們倆的背都佝僂著，像是壓著重重的大山，

走起路來很吃力的樣子。

一年到頭，他們總是那兩件衣服換來換去，縫縫補補，穿了又穿。

而我的衣服雖然不多，但都是新的。

每次趕集，爺爺還會給我買點糖果，奶奶偶爾會給我買發卡和頭花。

每次鄰居們看到都會說，

「這是把這妮子當公主養呢！妮子長大可要對你的爺爺奶奶好啊！」

我也總是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

「我現在就對爺爺奶奶好，我最愛爺爺奶奶了。」

聽到這話，爺爺奶奶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2

我和奶奶說，想要幫忙一起去拾廢品。

爺爺奶奶果斷拒絕。

他們說廢品太臟，還有細菌，我抵抗力差容易生病。

可我每次看到佝僂著背的爺爺奶奶都心疼不已。

我哭鬧了三天，他們終於同意讓我一起幫幫忙。

但是，也隻是讓幹我撿撿瓶子那種簡單的活。

安和鎮不大，基本家家戶戶都認識。

鄰居們都很熱心，知道爺爺奶奶不容易，每次路過都主動把家裏的廢品送給我們。

有幾家的嬸嬸還常說，

「這小妮子還吃過我的奶咧！」

我問奶奶原因，奶奶說，

「你娘奶水不夠，所以就家家戶戶借些奶吃，吃百家飯的孩子有福氣。」

聽到有福氣，我就開心的蹦蹦跳跳。

每隔十天半個月，爺爺或奶奶就會騎著那輛鏽跡斑斑的三輪車去縣裏賣廢品。

以前家裏沒有三輪車，爺爺奶奶要一起拖著大包小包徒步到縣裏的廢品站。

雖然安和鎮和縣裏不算遠，但是步行也要走一個小時。

遇到雨雪天氣，更是舉步維艱。

後來鄰居周叔家換了新車，把舊三輪給了爺爺。

我每次都會陪爺爺奶奶去城裏賣廢品。

我喜歡看縣城裏的熙熙攘攘、熱鬧繁華。

可是，我發現無論是爺爺還是奶奶來縣城都會有個共同特點。

他們總是先去縣醫院後的垃圾堆裏拾些廢品，再去廢品站。

即使每次在醫院垃圾堆都收獲寥寥。

3

漸漸的，我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奶奶想讓我去讀書。

周圍鄰居都很驚訝，甚至毫不避諱地在我麵前勸奶奶。

「女娃子讀書有什麼用！」

「大娘誒！你對這妮子已經夠好了，留點你老兩口的看病養老錢吧。」

「供來供去，你不怕妮子跑了，供個白眼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