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祺然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領。
“記得把藥吃了,我不想你在她之前懷上。”
我柔柔弱弱地躺在床上,乖巧應聲,然後拿過床頭的藥片,含進口中,雙重保險。
他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抬手給我轉了五十萬。
“晚上回爺爺家吃飯,打扮得體點。”
我再次乖巧應下,跪坐在床,替他整理領帶。
“知道啦,你路上小心。”
顧祺然神色漠然地點點頭,電話聲準時響起。
他的神色瞬間變得柔和溫情,就連說話都充滿寵溺:“嗯,我馬上到,你在辦公室等我。”
他出門後,我反手就將嘴裏含著的藥片用紙巾包了吐掉,施施然下床,將其碾成粉末。
打開窗戶,讓粉末隨風飄散。
顧祺然走到樓下,回頭看我。我揮舞著紙巾笑得嫵媚,他卻眉頭一皺,拿出手機。
很快短信聲響起,我拿過一看。
“穿好衣服,像什麼樣子?”
我嗤了一聲,回了個“好”字,隨手將手機丟開,來到衣帽間。
鏡子中的我皮膚欺霜賽雪,眉目含情,唇紅齒白。身材更是婀娜多姿,前凸後翹,纖腰盈盈一握。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放到古代,那就是禍國殃民。
“放著我這麼好看的老婆不要,去喜歡一個清湯掛麵的小白花。顧祺然,你的品位可真是差啊。”
我挑出一條紅裙,深V領,高開叉。走動之間搖曳生姿,更襯的我麵容嫵媚。
欣賞了一下後,終究還是將這條裙子又掛入衣櫃中,拿出另一條深綠的長款旗袍,旗袍規規矩矩,沒什麼出彩,甚至有點太素。穿在我身上,卻是人襯衣貴。
再化了個淡妝,將自己深邃的眉眼掩去部分光彩。
臉上掛上輕柔得體的笑容,姿態溫順的出了門。
商場中,我挑選了幾套衣服付了款,讓人送往家中別墅,而後熟練的鑽入更衣室。掏出鑰匙打開後門,經過一段密道後,推門來到一間房間中。
淩子彥聽見聲音,立刻關閉辦公室的門,按上窗簾,推門走了進來。
這裏是他平常用的休息室,現在卻成為了和我約會的地點。
淩子彥見到我時,帥氣的臉上布滿笑意。
論長相,他與顧祺然旗鼓相當,隻是帥的方向不同。顧祺然是帥氣的狼,他則是溫潤的狗。
他過來在我額頭落下一吻,而後將我擁入懷中。
“晚晚,我想死你了。”說著吻上我的唇,快速將我壓到床上。
我伸出手,推拒著他,臉側向一旁躲避他炙熱的吻:“現在不行。”
淩子彥眼尖的看到我脖子上的紅痕,眼神一黯:“你和他……”
我沒有任何隱瞞的承認:“嗯,出來前剛結束。”
他的眼眶咻然泛紅,怒意翻轉,狠狠一拳捶在床邊。
“為什麼?你和他明明已經名存實亡,為什麼你還要待在他身邊?還要和他做這種事?”
“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和他離婚,嫁給我?”
我笑笑,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撫上他臉頰:“乖,我愛的隻有你。”
淩子彥不依不饒:“那你為什麼不能離開他?”
“傻瓜,我和他之間聯姻的事人盡皆知。若我和他離婚嫁了你,你馬上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頭版上,被所有人唾棄。”
他倔強道:“我不怕!”
“我怕。”我推著淩子彥坐起身來,給他順著毛:“顧家家大業大,你沒法和他抗衡。”
“而且我欠下的債是他給我還的,還剩最後一筆,他也還沒對我玩膩。你再等等,很快了。”
淩子彥垂著頭,情緒低落。
我與顧祺然是商業聯姻,原本我們家世相當,可在我與他成婚三年後,我家宣告破產。
家裏人圈了僅剩的錢出了國,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債為什麼會全落到我身上。
那天,我哭著給顧祺然打電話,接通的瞬間,他隻是告訴我在忙,便匆匆掛斷。
而我,分明從電話中聽到女人的嬌呼。
顧祺然很晚才回家,我蜷在沙發上,哭的眼睛紅腫。
“祺然,我隻有你了。”看到他時,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抬手就要往他懷裏鑽。
他卻一改以往對我的溫柔寵愛,拂開我的手獨自坐到一旁,點燃一支煙。煙霧彌漫之間,我看到的全是冷漠。
“想讓我幫你還債?”
我眼中含淚:“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這麼狠心,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成了債務人。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家重男輕女,我從小就被當成是聯姻工具培養長大。
三年前,沈家將我推出來與顧家聯姻,挽救沈氏的財政危機。
三年中,我作為一隻花瓶,被顧祺然嬌養在家中。
三年後,沈家依舊將我推出來,徹底推入深淵。
不過沒關係,我還有顧祺然。三年前,就是他對我一見鐘情,指名與我聯姻,救了沈氏。
這三年間,我們恩愛非常,他一定不會舍得讓我受委屈。
顧祺然慢悠悠地吸完一支煙,他以前從不在我麵前抽煙,因為我嬌氣,聞不得煙味。
而今,煙味慢慢飄入鼻腔,我卻隻能強忍著,壓抑的咳嗽。
“好啊,不過從今天開始,你要乖乖聽話。隻有聽話了,我才願意幫你還債。”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卻順從的點頭。
他將煙蒂掐滅,而後嘲諷的笑道:“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有喜歡的人。可惜,爺爺嫌她出身不好,不許我娶她。我當時不過是和他們負氣才娶了你。”
瞬間,我如墜冰窖,連身體都變得僵硬。
不知道轉過多少情緒,最後隻化為委屈:“你,你要和我離婚娶她嗎?”
他站起身,掐住我的下巴,居高臨下,施舍般的道:“我對你這幾年的表現還算滿意。我可以幫你還債,你也可以繼續待在我身邊。”
他說話的時候,手指輕輕摩挲我的臉頰,有些流連。
“不過,你不能幹涉我和她的事。像以前一樣,做好妻子的角色,該怎麼做,怎麼說,你應該知道。”
我沒有辦法,隻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