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顧和風身邊的解語花就沒有超過兩個月的。
二來是他向來把這些姑娘們調,教的很好,基本上不會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鬧到我麵前。
但,也有例外。
一年前的上一個,跟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一個。
麵前的少女洋溢著燦爛明媚的微笑,眼神清澈,隻不過小姑娘脾氣很倔。
找準了機會衝破安保的封鎖,小跑到了我麵前。
「顧太太,我想您應該認識我。」
我抬手邀她進了一間會客室,眉眼彎彎,並沒有說話。
反倒是麵前的少女忍不住再次開口。
「我懷了顧總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
說著立馬從包裏拿出來醫院的化驗單,我伸出手去接,卻被一副上位就要成功了的姿態,趾高氣昂的摔在我臉上。
紙張劃過臉頰,鋒利的邊角在我臉上劃上了紅痕,有些疼。
我彎了彎腰,伸出修長的手指撿起地上的化驗單,看見了上麵的文字。
「顧太太......不,我現在應該叫您閬小姐了。」
麵前的少女一副得意洋洋,馬上就要靠著肚子裏的孩子母憑子貴入住顧家了。
「您跟著顧總這麼多年了,一無所出,也應該讓位了。」
我勾著唇角,伸出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少女被我打懵了,不過霎時,臉上就出現幾道清晰的指節印跡。
她紅著臉,就要打回來,餘光瞥見顧和風陰沉著臉走了過來,便站在原地紅了眼睛。
像是一隻受驚委屈的小.白.兔,可憐巴巴的望著朝著這邊走來的男人。
顧和風臉色很差很沉,神色崩的很緊。
少女紅著眼眶就要撲到他懷裏。
「顧總,我隻是給閬小姐說了我有了您骨肉的好消息,可......」
少女話也沒有說完,身體也撲了個空,差點沒站穩跌下去。
顧和風朝著我走了過來,撫上我的臉頰,看見我臉上的紅痕,指尖都在打顫。
「怎麼弄傷的?」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倒是他身後站著的少女依舊紅著眼眶看著她。
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哽咽。
「顧總。」
顧和風側身斜斜的睨了她一眼,眼神全部都在我受傷的臉頰上。
「疼不疼?」
說著,還湊到我臉龐吹了吹。
站在他身後的少女完全崩潰了,那雙清澈的眸子也多了些欲念。
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
「誰讓你出現在啊苑麵前的。」
他眼神狠戾的看向她,再轉過眼安撫我時,卻又把溫柔刻了進去。
好似我們還跟從前一般,別無他二。
在少女被顧和風叫來的人帶走去醫院盯著打胎之前,我走到她麵前。
她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狠然決絕,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肯留下。
如果不是我開口的話,我想她這輩子都不會明白。
「好巧,之前也有人拿著驗孕棒來找過我。」
「也可惜,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少女聽完,幾乎是崩潰大哭,要帶著肚子裏的籌碼逃離似的離開這間屋子。
她是滿臉橫淚的被顧和風叫來的私人醫生帶走的,原本是萬般不情願,又哭又鬧。
淚水卻被我從包裏拿出的一張卡止住。
「卡裏有五百萬,女孩子打完胎身子虛,找個月嫂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扔卡的動作,在少女眼裏,似乎扔了無數次。
她的眼中有掙紮又怨恨,最終卻還是把卡攥緊在了手心。
顧和風拉著我的手,掌心圈住我的雙手,說話的時候還有些隱約的不讚同。
「啊苑,我給她的補償已經夠多了。」
他對每任解語花都很大方,那些安分守己不鬧到我麵前的,甚至會拿到更多。
而我微微一笑。
「我給的,是從你副卡提出來的。」
我看著他,麵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有些發愣,似乎覺得我有些異常。
而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一直盯著我臉上那道幾乎快要淡化了的紅痕,輕輕的親了上去。
蜻蜓點水的吻,我任由他親著,沒有絲毫的動作。
因為,心早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晚間,躺在床上睡覺時,我睡的安穩祥和,卻不曉得顧和風是怎麼了,總是一而再的親我。
似乎有些急於想證明什麼,直到我睜開眼,摁住他往我睡衣裏探入的手。
拒絕了他。
「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他黑沉著眸子,幾乎是素日裏對我再好的脾氣也土崩瓦解。
隻不過他還是疏解了脾性,伸出手把我抱緊懷裏,輕聲說了一句。
「好。」
3
也許是因為他那晚的示愛被我拒絕,接下來的一個月,顧和風總是在外麵應酬。
身邊又換了好幾批新人,連江寧都說。
閬苑,你看,他隻是犯了一個普通男人的錯誤,更何況顧和風還不是普通男人,他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想讓一個天之驕子裏的佼佼者身邊沒有幾個鶯鶯燕燕,根本就不現實。
我知道,江寧是想要勸我放寬心,我們這樣的家族利益捆綁太深了,想要離婚,天方夜譚。
所以京城才會有這麼多早已死去了的婚姻,繼續在人前保持歲月靜好的模樣。
原本我以為,我跟顧和風的婚姻是不同的,卻沒想到也不過是無獨有偶罷了。
江寧認真的看著我。
「也許,你應該問他要一個孩子。」
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有了孩子,也許就會轉移一些注意力,就能夠麻痹自己。
可我並不想要一個無辜的孩子降生,降生在一個沒有愛的家裏,再養成我這樣,或者顧和風那樣的人嗎?
當晚,顧和風回家了。
甚至在我到家前,已經在廚房裏準備燭光晚餐。
家裏的阿姨眼角微微。
「這樣的男人還願意在家為了老婆下廚,實在是難得。」
阿姨似乎也很豔羨我有這樣的老公,我能夠得到顧和風的大部分愛。
我們坐在餐桌的兩側,他依舊能貼心的將牛排先切好,再遞給我。
這個習慣,很多年了。
吃到最後,他卻突然開口。
「啊苑,我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