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伸手討錢

我真要被他這些厚顏無恥的話給氣笑。

我愛他，他就要這麼作踐我嗎？

我哪裏比不上一個下賤的娼女？

說什麼不會動搖我正妻的位置！

他那是不知道他上一世幫著蘇巧有多作踐我跟謝家！

就連我們倆的親生兒子，他都沒舍得放過！

我壓了壓怒火。

行，反正他隻要愛情，不要前程，我幫他！

就看他落得一個眾叛親離、前程盡毀時，會不會後悔！

“行，我幫你逃出去，但你不能說是我幫的你。”

“我保證不說！”

我讓陸淩風等夜裏到陸府後門，趁人不注意，將狗洞挖得大了些，能讓陸淩風一個高大的男子通過。

他很成功地衝陸府逃出來，與我無半句話說，就快速跑去蘇巧家裏。

他出來時沒帶銀兩，當了我去歲生辰宴送他的玉佩給蘇巧抓藥治傷。

我看著他細心照顧蘇巧，心中涼薄。

扭頭回了家，爹娘看我神情落寞，以為我還傷心於陸淩風逃婚的事，出聲安慰我：

“這門婚事就算了，等你娘再給你物色物色，總有比陸家小子更好的男子來配我閨女。”

我聽著父親的話，抬眸看他。

“爹，我暫時不想成親。”

父親頓時皺起眉，審視著我，帶著些許不讚同的語調說：

“你不會還念著那陸家小子吧？他都當眾那樣羞辱你跟謝家，你還非他不嫁？”

“不是呀，我隻是覺得成親也沒什麼意思，我與陸淩風自小一起長大，他都能負我，更何況其他沒見過幾麵的公子少爺。”

上一世，我與陸淩風成親後，拘泥於情情愛愛，把自己困在陸家那方圓之地，最後被他跟蘇巧殘害至死。

這一世，我不想再困於無用的情愛之中，想做些有意義的事。

父親在一旁連連點頭：

“也好，反正你還小，等過個三四年再嫁也不遲，我侯府嫡女可不愁嫁！”

“就是，陸淩風那小子我還瞧不上眼，要不是我家霜兒，他哪有機會成為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他功成名就時，就拋棄我家霜兒，看上一介下賤的娼女，真是沒眼光！”

娘親摸摸 我的腦袋，笑著哄我：

“等你兄長打戰回來，讓他給你挑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當夫婿，定比陸家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小子好上許多！”

我聽著娘親的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窩進娘親懷裏。

我上一世最愛研究刺繡，幻想某一天能開個屬於自己的繡坊，讓我的繡品名揚天下。

上一世陸淩風不好我搗鼓這些，我隻好收起來，還錯過了一月後京城繡技競賽。

這些天無聊，我就窩在繡坊裏練習繡技，爭取在一月後的“桃花賽”上名揚京城。

爹娘怕我悶壞，催著我跟閨中密友出去逛逛街，吃吃茶。

我無奈，隻好約了尚書府的大小姐張玥，我的好姐妹出門玩。

我們二人剛走到茶樓門口，就有一道身影攔住我的去路。

“凝霜，救我！我爹要抓我回去！”

要不是聽到聲音，我都沒認出眼前這人是陸淩風。

粗布麻衣，發髻微亂，哪裏還有狀元遊街時的半點風光？

那夜我幫了他之後，就沒再去關注他與蘇巧的事，安心練習繡技。

幾日不見，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我甚是好奇他這些天的經曆，怎麼沒早被陸大人抓回去。

見陸府下人找到這邊來，連忙讓他躲進我跟張玥定下的廂房。

等躲過陸府下人後，我看向衣衫襤褸的陸淩風，有點嫌棄地用手帕遮在口鼻前，淡聲詢問：

“你怎麼變成這樣？”

陸淩風自顧自在椅子坐下，端起茶盞就大口大口喝起來，無半點文人風範，也絲毫不介意在我跟張玥麵前丟了臉麵。

他與我說，那夜過後，他擔心被父親抓回去，帶著蘇巧到他在郊外買的院子住。

照顧蘇巧幾日就無銀兩吃飯。

隻好偷偷回陸府拿，不想鑽狗洞時被父親發現，他隻好連忙逃了。

當了身上的衣裳，換了幾日糧食。

走投無路之下，就想找府中小廝借點錢，又被父親發現個正著，派人追他。

才有了現在這局麵。

“凝霜，你不能見死不救，你給我點銀兩，等我安頓好巧兒，就回家拿銀錢還你。”

我看著他攤開的手，上麵還沾著些許汙穢，隻覺得好笑。

他好歹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竟成了跟人要錢的乞丐。

“蘇巧好歹是杏花樓頭牌，這些年沒攢下錢麼？”我淡聲問他。

隻見他眉眼間露出憐惜之色，無奈回道：

“自巧兒明白我的心意後，便不再接客，這些年在杏花樓也被老 鴇苛刻，根本存不下銀兩。

“凝霜，你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要幫我，我需要給巧兒贖身，買院子安頓她，約莫要一萬兩白銀。”

我真是氣笑，一萬兩白銀都可以買下300個蘇巧了。

我壓下怒氣，皺起眉，露出為難之色：

“淩風，你我自小一起長大，難道不知我永安侯府，除了我爹跟兄長有俸祿，並無其他收入嗎？我哪來這麼多錢借你？”

他正要說話，我就打斷了他的話，“但是，我想到一個可以盡快拿到銀子的法子......”

“什麼法子？”他迫不及待詢問，又想到什麼，沉了沉臉，“你可別要我回家拿，我回了家，我爹娘肯定不會再讓我出府。”

“自然不是。”

就算讓他回家拿，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陸家比我謝家還不如呢。

我扭頭看向一旁默默喝茶的張玥，“玥玥有法子。”

張玥看了我一眼，不愧是我最好的姐妹，一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與陸淩風說道：“我是有個門道可以拿到錢，但利息高，陸狀元可能接受？”

陸淩風為了蘇巧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哪怕是借印子錢，也是毫不眨眼地摁了手印。

他如願拿了一萬兩白銀去給蘇巧贖身。

張玥憤懣又不解地看著我：

“陸淩風如此辜負你，害你跟永安侯府成為滿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料，你怎麼還如此幫他？

“我見過那蘇巧兒一麵，妥妥狐媚子，根本不是真心要與陸淩風過日子的人，他拿了那麼多錢去給她贖身，也定然換不來一個好結果。

“你也真是太好欺負，不說把人搶回來，還幫助他們在一起。

“我看那陸淩風也是眼瞎，放你這麼好的娘子不要，去要一個下賤的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