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施以小惠收買人心,我還是跟陳美寒學的呢。
上一世她總是拿出一些真假摻半的關心來拉攏我,一些林淺淺不要的過期母愛來束縛我,讓我對她繳械投降,心甘情願地當她手裏的提線木偶。
如今,我隻是使出了一成功力,就這麼立竿見影。
我有些驚訝,看來,在林淺淺姐弟身上,她確實沒得到付出與回報成正比的滿足。
對一個母親來說,尤其是像她這種不用為了生存發愁的貴婦,雖然她什麼都不缺,但是她要被需要的價值。
她精心嗬護的一對兒女,都不願意跟她親近,所以她盛放外溢的感情找不到宣泄點。
在我的記憶中,她不止一次跟林淺淺姐弟提過讓他們搬去二樓離她近的房間,但是他們都以需要隱私空間和想擺脫管教為由,拒絕了她一次又一次。
沒想到,在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剛找回來一天的新女兒身上,她得到了滿足。
這讓她怎麼能不動容。
當晚,陳美寒竟然破天荒地幫我整理了床鋪,又幫我歸納好了行李。
臨走之際,她笑眯眯地叮囑我有需要盡管跟她提,一副深愛著女兒的慈母形象。
如果不是我重活了一世,知道她溫柔慈愛的皮囊下,隱藏著的是怎麼一顆黑暗惡毒的心,我恐怕真的會被她的假象所騙,就像前世的我,到死都在期盼著她帶我回家。
這一世,我已經決定封心鎖愛,不再像久旱盼甘霖那樣等著她遲來的、虛偽的母愛。
現在的我,隻談利用,不談愛。
陳美寒笑著擁抱了我,跟我互道晚安。
我知道,她對我的防範已經徹底放下了,我已經在慢慢融入這個家,我的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
看著眼前玲琅滿目的早餐品種時,林家人一個比一個驚訝,尤其是林勵岑,嘴裏甚至還能塞下一個拳頭。
在他們驚豔的目光中,我開口解釋道,“張嫂家裏有事,請假回老家了。”
林勵岑輕哼了一聲,“慣會討巧賣乖。”
他本來想轉身就走,但是咕咕亂叫的肚子發出了抗議。
林勵岑臉色漲紅,不情不願地坐下了。
他指著杯子裏的牛奶,皺了皺眉頭,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我喝不了。”
話應剛落,一直刷不到存在感的林淺淺頓時來了精神。
她不屑地輕嗤了一聲,繼而得意洋洋地開口。
“阿岑從小就喝不了牛奶。看來,你今天撞到槍口上了,想討好別人之前也不知道做做功課,裝什麼啊。”
“可是。”我看著一臉想看好戲的女人,“這是燕麥奶啊。弟弟最近在長身體,各方麵的營養都得跟上。”
說完,又嗆了一句。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看來姐姐也隻是嘴上關心弟弟呢。”
林勵岑幽幽地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發問道。
“你才剛來,怎麼會這麼清楚我的喜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大意了,前世我習慣了邊緣化自己,盡心盡力地照顧他們一家人,把他們所有的喜好都牢牢記在心裏。
但這一世的我,現在應該並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