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別人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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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言玉睨了我一眼，輕笑了聲，“嗯。”

“為什麼啊？”

張言玉看向別處，“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就可以看見你了。”

我接受了這個理由，畢竟也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可以解釋。

我為此感到很開心，在他耳旁滔滔不絕。

“你是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麼孤獨，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生前就是一個人，沒想到死後還是一個人。”

“清明節別人都有家人來掃墓，就我沒有，而且還有人把樹葉掃到我那！”

…

哪怕我喋喋不休但他還是耐心的一句一句回我。

“現在你有我了，我可以陪你了，你不會再覺得孤獨了。”

“快呸呸呸，你還有我呀，你不是一個人。”

“誰這麼討厭啊？告訴我，我幫你掃回去。”

我愣了愣，“你不是挺高冷的嗎？”怎麼也怎麼幼稚。

張言玉摸了摸鼻子，“我隻是長得高冷…”

我忍俊不禁，“這樣啊—”真是更可愛了呢！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坐在他的肩頭陪他去上學。

張言玉會借小說來給我解乏，也會將他的手借給我睡大覺。

有他陪在身邊我感到很安心，對他的依賴也越來越深，不知不覺中埋下了心動的種子。

一節下課後。

“張言玉，外麵有人找。”

張言玉點了點頭，轉頭囑咐我道，“你在這乖乖等我，我去去就來。”

我睡眼蒙矓的點點頭，張言玉看著我這副樣子忍俊不禁，摸了摸 我的頭，出去了。

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教室空無一人。

“張言玉？”我試探地喊道，但無人回應。

我心慌了一瞬，急忙飛出門外，卻聽見走廊上的議論。

“張言玉的魅力可真不小啊，校花都來找他了。”

“我看啊，校花拿下他那是遲早的事，沒看到校花朝他鉤鉤手他就跟她走了嗎？”

“還以為張言玉多清高呢。”

聽到詆毀張言玉的聲音我下意識就衝了上去，大聲吼道，“我不許你們這麼說他！”

但她們再一次從我身體穿過。

我無力地垂下腦袋，想著張言玉便又強打起精神找他。

我順著味道很快找到了他，他在學校的後林裏，並且，不是一個人。

我停住了腳步，看向他對麵那個女孩。

長發飄飄，婀娜多姿，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小姐的氣派。

我斂下眼睫，眼底晦澀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總是不經意般地將目光投向我這邊。

那眼神得意而又不屑。

我反感地皺了皺眉，什麼臭毛病？

不過我望了望周圍，也沒別人啊，難道…

還沒等我細細思索那女孩便離開了。

我急忙飛到他肩膀上。

張言玉看到我微微一愣，然後失笑，“你怎麼跟過來了，不是叫你乖乖等我嗎？”

我沒有回答他，反問道，“剛剛那是誰？”

口氣中帶著一絲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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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言玉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抿嘴道，“她是昨天那男的女朋友，來向我道歉的。”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什麼破綻。

張言玉正了正神，“真的，我發誓。”

我撇了撇嘴，低下頭悶悶地說道，“哦。”

張言玉有些無奈，戳了戳我。

“幹嗎？”

“你能變大嗎？”

“能啊。”

“那你變大。”

“才不要。”口嫌體正直，我還是變大了，“你要幹嘛…”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擁入懷中。

胸腔發出震動聲，讓我的心也跟著顫了顫，“抱你。”

我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單薄布料下傳來少年滾燙的溫度，一點點將我灼燒。

他的鼻息打在我的發旋上，溫溫熱熱的，癢癢的，麻麻的。

我紅著臉推開他，“你耍流氓啊。”

張言玉看著我認真地說道，“可以嗎？”

啊？我待在原地。

良久沉默後，他笑了笑，“開個玩笑。”

隻是玩笑嗎？

我心一沉，壓下心底的失落，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啦。”

張言玉輕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隨後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也都過著周而複始的生活，每天的樂趣就是偷看張言玉洗澡然後再被趕出來。

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那個女孩的名字。

唐佳佳，父母都是開公司的，名副其實的大小姐，自恃清高，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別人，張言玉是第一個。

她們私下都在討論唐佳佳什麼時候能拿下張言玉。

拿下你個大頭鬼，要不是你姑奶奶我沒有肉體，不然我非得撕爛你的嘴。

可能是張言玉是第一個能看見我的人，我對他的占有欲超乎尋常，別人靠近他一點點我都會不開心，但我沒有告訴他，隻是在心裏默默地酸。

一天周末，張言玉告訴我他要出去處理一點事，讓我乖乖待在家裏不要亂跑。

我直覺他出去不是什麼好事。

我表麵乖乖應下，但等他出門後我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七轉八轉，最終來到一家隱秘的咖啡店。

窗邊坐著一個女孩，張言玉徑直走向她。

我飛近一看，是她，唐佳佳！

她身穿淺粉吊帶裙，化著淡妝，看起來人畜無害。

張言玉為什麼要偷偷和她見麵？

我悄悄靠近，想聽清他們在聊什麼，但又怕被發現，隻能在外麵抓耳撓腮。

唐佳佳笑意瑩瑩，一看見張言玉就迫不及待地起身，伸手想去牽他。

張言玉眉頭微皺側身躲了過去。

唐佳佳微微挑眉，不在意地擺擺手，笑了笑。

幹得漂亮！我在外麵拍手叫好。

張言玉在她對麵坐下，淡漠地看向她。

唐佳佳不知嬉皮笑臉說了些什麼，張言玉沉默片刻後起身在她身旁坐下。

唐佳佳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還親昵地蹭了蹭，張言玉雖然麵色不善但並沒有將她的手拿開。

我氣憤地想衝過去質問他，但在離他還有一尺的時候停住了。

我以什麼身份質問他呢？我隻是一縷魂魄，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鬼，人和鬼能有結果嗎？

窗內的唐佳佳更加得寸進尺，抬頭在張言玉臉上留下一吻，親完還向著窗外得意一笑。

我心一沉，不再猶豫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