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阿飄。
沒人看望也沒人掃墓。
我盯上了後來幫我掃墓的少年。
跟著他回了家。
可突然有一天他不見了。
隻留下一封情書。
給別人的情書。
1
一場車禍後我死了。
但我是個孤兒,無人為我料理後事。
警察出麵將我安葬在此。
詭異的是我沒有進入陰曹地府,而是變成了一縷幽魂。
生前我就是孑然一身,沒想到死了之後還不能找到歸宿。
很快就到了清明節,到他們拚家底的時候了。
我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托著下巴看著周圍的人絡繹不絕。
死寂的墓園一下有了生氣。
“媽媽,這裏是誰呀?怎麼都沒人來掃墓呀?”
一個小孩指著我那被樹葉掩埋的墓碑脆生生地問道。
“他的家人還沒來吧,小孩子別問這麼多。”小孩媽媽扯走了他。
我抿嘴笑了笑,無所謂般地搖著腳,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
墓園又靜了下來。
死寂。
我笑出了聲,“這才對嘛。”
轉身要走。
突然樓梯傳來動靜,我停下了腳步。
一位少年撐傘走來。
皮膚雪白,鼻梁高 挺,劍眉星目,頭發是純粹的黑,但眸色極淺,矛盾中又別有韻味。
我一下看呆了,“這小臉這小腰,嘖嘖嘖,妙不可言呀。”
就差沒流口水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腳步微微一頓,又接著往上走。
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我。
越來越近了,直到他在我的墓碑前站定。
我愣了愣,“不會吧,他是來看我的?”
他蹲在我的麵前,輕輕用手拂去墓碑上厚厚的灰塵。
然後不停地摩挲著我的名字,一筆一畫。
顧—歡。
“我名字有那麼好聽嗎?”值得你看這麼久。
我跟著他一起湊了過去。
突然他站起了身,我急忙躲閃。
差點忘了我現在是一縷魂魄,他根本碰不到我。
我斂下眼睫。
他拿起一旁的掃把,為我掃開墓碑前的樹葉。
我微微愣神,隨後又笑容滿麵。
“你叫什麼名字呀?你認識我嗎?”
“你為什麼要幫我掃墓呀?”
得不到回答。
“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就叫你小謫仙好不好呀?”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來看我,還來幫我掃墓,但還是要謝謝你!”
“畢竟,你是唯一來看我的人。”我聲音越來越小。
小謫仙掃地的手微微一頓,裝似無意地開口說道,“顧歡,我以後會常來的。”
“好呀好呀。”我眉眼一彎。
“不對!”我反應過來,湊近他,試探著,“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2
回應我的隻有掃地的“唰唰”聲。
難道我聽錯了?
我皺了皺眉,飄到他的麵前。
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近到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細碎的小絨毛。
他麵不改色,我倒先紅了臉。
“都怪你長得這麼好看。”
我飄回了墓碑上,捧著臉看著他。
小謫仙掃完後又在我墓碑前待了片刻,便轉身要走。
看到他要走我心莫名慌了一瞬,身體不受控製地跟了上去。
我將自己變小穩穩當當地坐到他的肩膀上,翹著小腳,“我跟你回家好不好呀?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哦。”
小謫仙沒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將傘往我這邊傾斜。
我跟他來到一棟別墅麵前。
別墅外的野草狂野生長,牆壁也被大片大片的爬山虎所占領。
進入屋內,厚重的灰塵撲麵而來。
我不由得咳嗽,“你家多久沒住人了啊?”
小謫仙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揮揮手將麵前的灰塵拂走,接著去雜物間找出掃把和拖把。
然後就開始“重操舊業”。
我秉持著作為客人的自覺,認真地,趴在他肩膀上,為他加油。
“加油小謫仙,馬上就要搞完了,還有2層。”
“也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體諒一下人家哦。”
說著還憋出幾滴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
小謫仙手一頓,掃把應聲落下,“啪。”
我眨了眨眼,捂住嘴,“沒想到你也手不能提。”
他臉僵了一瞬但又很快恢複正常,快速撿起掃把,緊接著以二倍速開始打掃。
在我們的努力下傍晚之前別墅終於全部打掃完了。
我癱倒在他的肩膀上,喘著粗氣,“鼠鼠我呀,要累死啦!”
小謫仙微微勾唇,隨後上樓進入屋。
他從最頂端的紐扣開始解起,骨節分明的玉手與衣服的黑形成了最極致的對比。
衣服一點點被解開,緊致的腰身,塊塊分明的腹肌。
我坐在最佳觀影位哈喇子都快出來了。
“看不出來啊小謫仙,你身材這麼好。”
不過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啪!”我被他拒之門外。
我撇了撇嘴,“幹嗎拋下人家嘛,人家也想洗澡。”
不過我可以直接穿過去,到底穿不穿呢?
未經本人允許這樣是不禮貌的,但我真的好想進去啊!
還沒等我糾結完,門開了。
水汽氤氳,好像處在仙境一般,他踏霧而來。
水珠順著肩頸流下,到鎖骨處留戀片刻後又不甘心地順著溝壑滑落,最後被浴巾截獲。
幸好我現在不是人,要不就流鼻血了。
我捂住嘴直直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好像有一雙溫暖的手穩穩托住了我。
“小姑娘臉皮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