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朋友

看到我手機上顯示“女朋友”三個字。

寢室裏一陣歡呼。

室友湯子明也回來了。

三人在一旁慫恿我快接。

作為寢室裏第一個脫單的真男人，另外三條單身狗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我，完全忘記了我和舒婉隻是契約關係！

我不敢怠慢金主，立即按下接聽鍵。

“喂，舒......寶寶，你找我什麼事？”

我帶著十二萬分熱情和殷勤說道。

舒婉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好像心情不錯。

“到宿舍了嗎？”

“嗯，剛到。”

“晚上安排了什麼活動？”

我原本是打算追查帶節奏的人，但舒婉來找我，我當然不能這麼說。

我說：“沒安排，寶寶，我的時間為你而留！”

旁邊三個不孝兒露出了牙齒被酸倒的表情。

我沒理他們酸的表情，耐心等候舒婉的回答。

舒婉噗嗤一笑，“你倒是很聽話！”

我立即表忠心：“那當然，樂意為寶寶效勞！”

舒婉：“我約了朋友一起打王者，你來嗎？”

我猶豫了幾秒鐘，問：“什麼段位？”

舒婉：“鑽石。”

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舒婉發來一個邀請鏈接。

點進去。

舒婉啟動了雙排。

“開語音。”她發來三個字。

我點開了語音。

舒婉的聲音有點清冷，聽起來很溫柔。

“你玩什麼位置？”她問。

我本來想說全能，但實在不好意思吹牛。

學醫的課業壓力很大，平時空餘的時間不多，我很少玩王者。

還是過年同學聚會喊著要玩幾把，我才學了一點。

我排位最高記錄是王者三顆星，有一個寒假練的，之後沒再打過。

如果是高端局，我肯定吃不消。

但鑽石大魚塘，總能混個七七八八，我還不慌。

“輔助或者上單吧。”我說。

舒婉笑了，“易澄，我花了這麼多錢包養你，你隻會輔助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

拿人手短，我聲音都低了幾分。

“我可以練。”

舒婉笑道：“沒事，我開玩笑的，選位置吧。”

為了讓我的金主滿意。

我一咬牙，選了個諸葛亮打中單。

已經是賽季末了，我的又是鉑金段位，匹配的對手水平很差。

我5-2-0的數據，強勢中單打成了個混子，有點汗顏。

我靈機一動。

“寶寶，你看我的數據，是個什麼意思呢？”

舒婉看到520，似乎很開心。

“你還真會哄人！”

我笑道：“我的心裏裝著寶寶，自然而然就打出這樣的數字了。”

舒婉：“那這一周你好好練練，下周我再跟你一起玩。”

“好的，寶寶！”我恭恭敬敬地說。

老板的命令要絕對服從，這是打工人的職業道德！

雖然打工苦，打工累，說起打工就流淚。

但每月給我30萬，公司是我家，老板的目標就是我前進的方向！

舒婉打了個哈欠，隨意地說。

“明天上午你沒課是吧？過來陪我去聽公開課吧。”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明天上午沒課？”

舒婉懶洋洋的解釋,：“自己說的呀！”

“我什麼時候說了？”

“送我回宿舍的路上，你說了明天你沒課！”

我努力回憶著，舒婉輕笑調侃我。

“怎麼？你是覺得我騙你，還是在懷疑我的記憶力？我雖然比你大，但我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地步吧？你是不是嫌棄我比你年紀大？”

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老板說的都是對的！

我竟敢質疑金主姐姐的話！

肯定是我記憶錯亂了！

老板怎麼會有錯？

我的語氣變得謹小慎微，“不是的，寶寶，我是想告訴你，就算明天上午有課，為了跟女的約會，我也可以請假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守則，女朋友要放在第一位，女朋友的事永遠是最重要的！再說，我怎麼會嫌棄你年紀大呢？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你比我大兩歲，我還嫌你太年輕了！”

舒婉被我哄得很開心，“小嘴兒挺甜，看來我這100萬花的值得！”

我恭敬：“寶寶，樂意為您服務！”

舒婉：“那我們明天見！”

“好的。”

約定的時間地點，舒婉掛斷了電話。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戀愛 經驗，由於一心向學，對身邊的女孩子鮮少有好感，又是哄女孩子這件事，我的經驗幾乎為0。

我兼職的時候在咖啡店打過工。

我現在是拿著服務生對顧客的態度，來對待舒婉。

顧客是上帝，把金主當上帝對待，總不會出錯吧？

三個室友立即圍了過來，一人給了我一拳。

朱宇：“行啊，你小子，哄起女孩子來一套一套的，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段？”

湯子明：“深藏不露啊，你這家夥！看你這隨機應變的能力，姐姐哄得服服帖帖？”

高陽：“易澄，我可算是你的媒人......不，獵頭，幫你找到這麼一份好工作，你總得有所表示吧？”

我大方地說：“行，下館子，我請客！”

不過，在請客之前，我必須確認一件事情。

這筆錢，是不是算以結婚為目的的贈予，分手能被追回的？

我發了個信息給舒婉。

“寶寶，這筆錢我可以自由支配嗎？”

舒婉回複：可以。

我：那你能不能幫我開個證明？

舒婉：好。

她做事很果斷，幹脆利落的寫了個聲明，簽字蓋指模拍照發了過來。

是一份網上找的自願贈與協議。

有了這個，我的收入才算有保障！

我揮了揮手裏的卡，“走吧，下館子，但你們要幫我做一件事！”

吃飯的時候，我委托他們去找論壇裏帶節奏的黑子，每人給了1000元傭金，作為酬勞。

三人感激涕零，紛紛拜謝我這個義父。

我必須揪出幕後黑手。

要是有人常年在背後煽風點火，說不定舒婉不續費了，那我就下崗了！

......

隔天一早，我來到商學院工商管理的教學樓門口。

舒婉早已在那裏等候。

今天的她化了淡妝，五官顯得更加明豔奪目。

穿著淺色T恤和牛仔短褲，露出一雙粉雕玉琢的大長腿。

這種裝扮可能不一定斬女，但一定斬男！

那種隨意灑脫又青春無敵的樣子，太美好了！

舒婉衝我招招手：“易澄，過來！”

我麻溜地回答：“來了，寶寶！”

現場的氣氛突然安靜。

眾人紛紛回頭看我。

那怪異的目光，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社死了！

我硬著頭皮走到舒婉麵前，誠懇道歉。

“對不起，昨天喊順嘴了，是我給你丟臉了，你扣我工資吧！”

舒婉臉上全是笑意，眼睛笑成月牙，望著我，語氣輕鬆。

“扣你工資幹什麼？我倒覺得你挺給我長臉的！昨天我才被那黃毛綠了，今天立即有醫學院的高材生向我獻殷勤，多有麵子啊！”

“可是......”

我欲言又止。

心裏嘀咕，大家不是都知道你花一百萬包養我的事嗎？

“你覺得我們的關係不正常嗎？”舒婉突然問。

我剛想點頭，連忙雙手抱住腮幫子，固定住腦袋。

“不不不，怎麼會不正常呢？感情像月亮一樣圓缺不定、變化無常，而金錢關係是世界上最純粹最穩定的關係！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我信誓旦旦。

舒婉笑了，“那不就是了！”

她像是對流言毫不在意，雙手插兜，輕聲對我說。

“隻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人生短短幾十年，不想活在別人的流言和非議裏！“

我靜靜得望著舒婉。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超乎年紀的沉穩和灑脫。

好像她經曆了很多滄桑和磨難，一顆心變得千瘡百孔，卻又堅強不屈！

舒婉收斂神色，轉身對我說。

“別發呆了，陪我進去吧！”

我們來到了公共課的階梯教室，坐在了最後一排。

為了創造績效，我主動對舒婉說。

“寶寶，我來幫你抄筆記吧！”

舒婉歪頭看我，“真的？你有這麼好？”

我小腦袋拚命點，“我可以幫你把這個學期的筆記都整理下來，方便你複習！你放心，在這方麵我很有經驗，我從小到大都是全校第一，我輔導過的學生，成績最少能提高50%......”

舒婉被我逗樂了。

她用手裏的筆，敲了一下我的腦門。

“易澄，我花100萬雇你，是讓你給我至尊vip戀愛體驗，不是訂了個學霸輔導套餐，請你搞清楚！”

我一臉黑線。

舒婉又道：“不過，有男朋友幫忙整理筆記，似乎也是女友的特殊權利，我接受了！”

於是，一整堂課，舒婉都在摸魚，我則是認真幫她抄寫筆記。

下課後，舒婉看著我在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和心得，標記重點，還寫了課堂小結。

她不由感歎。

“易澄，雖然我知道你是學霸，學習能力超強，現在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想學習呀！”

聽了這句話，我才發現，舒婉讓我陪她聽公開課，隻是想體驗校園戀愛呀！

要不然她怎麼會坐最後一排？

我應該跟她在課堂上弄點小動作，拉拉小手，寫寫小紙條，說幾句浪漫的情話，或者做些其他學生專屬的甜蜜又刺激的事。

而不是像我這樣傻乎乎在這裏抄筆記！

我立即汗流浹背！

沒有滿足金主要求，我雖然罪不至死，但也麵臨下崗風險啊！

舒婉手裏的教程卷成一團，再次敲了敲我的腦袋。

“陪我去食堂吧！”

“好的，寶寶！”我殷勤地說。

這次，我想我應該給她講幾個笑話，或者聽她分享心事，不能再傻乎乎幫她做學習規劃了！

可是沒等我表現，剛走到教學樓門口，一縷黃毛跳進了我的視線。

胡宇軒出現在門口！

“寶寶，這邊！”

我不想胡宇軒糾纏舒婉，連忙拉著我的金主往旁邊的食堂走。

這裏麵自然有我的小心思。

說到底，胡宇軒這個前男友是正牌男友，舒婉正兒八經戀愛的。

而我隻是個花錢過來的契約男友，終究是替身文學。

我怕舒婉吃回頭草！

我可以失去感情，但不能失去工作！

然而，胡宇軒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

他大聲地喊：“舒婉，你別躲，我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