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那年,酗酒成性的老爸又娶了個二婚的煙鬼。
我爸帶著我,為了討好他的新媳婦,讓我在零下7度的冬天,替這位阿姨洗臟衣服。
還誇我:“閨女就是好,長大嫁人後,我們退休保障可不就有了!”
兒時稚嫩的皮膚被冰水凍的發紫,我雙手顫抖,帶著祈求:“爸,太冰了,我能不洗嗎?”
“你替後媽,洗個衣服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找媽媽嗎?我這不是為了圓你的心願嗎?”
無奈之下,我隻能把手伸進水盆裏。
下一秒,一雙稍微比我大點的小手伸了進來。
“姐姐和你一起洗!”
少女的話音剛落,就被我繼母一腳踢進盆裏。
“晦氣,你不愧是那見義勇為,早死的傻子的種,既然你喜歡出頭,就和她把你張叔叔的衣服都洗了吧!”
趙雅讓我躲在水桶後麵避風,還把棉衣披在我身上,她自己凍凍瑟瑟發抖,獨自洗完一大堆臟衣服。
事後,她冰冷的手拉著我進了屋,麵對我爸時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這個眼神,讓繼母和我親爸對我們兩人進行了混合雙打。
姐姐把我護在身後,自己則被打的遍體鱗傷。
這個夜晚,姐姐再次走進了我的夢裏。
夢裏,我和她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那是我初升高的階段。
我爸和繼母都不讓我繼續上學,因為我的成績還不如姐姐的好。
在他們眼裏,供我讀書是件虧本買賣。
趙雅得知後衝進屋,對著這他們怒吼:“妹妹還小,她不讀書,你們想讓她幹什麼?她還能幹什麼?”
繼母冷著臉,抽起拖鞋扔向了趙雅,“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家裏哪有錢供兩個人讀書?你當賺錢很容易嗎?”
“妹妹必須讀書!我去打工,這件事不用你們負責!”
那時的我流著淚,走到姐姐身邊。
“你又不是我親姐,我才不接受你的付出,我不讀書和你沒關係。”
我挨了重重一巴掌,打的我半邊臉當場有了淤青,腦瓜嗡嗡作響。
趙雅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對我說:“對於我們來說,讀書走出去才是唯一的選擇,姐姐等著你出息的那天,到時候姐想嘗嘗牛排是什麼味道。”
“好!到時候我帶你吃進口牛排。”
我含淚和趙雅抱在一起,她像母親在世那樣輕拍我的後背,不停安慰我。
高三那年,姐姐告訴我她獲得了去私人莊園做傭人的機會。
每天有5000的工資,等幹滿幾個月,就回家做點小本生意,我上大學也不用再有任何顧慮。
可是,等她再回來時,已經是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脖子處的大動脈露出條好大的口子,臉上傷痕深處,白色顴骨清晰可見。
來的律師說:“趙雅偷了主人的東西,由於分贓不均,和人發生口角,互毆至死,而對方已經畏罪潛逃。”
對方還給了我爸和繼母20萬,說是莊園主人出於人道主義,給我們些補償,希望我們節哀順變。
我耳朵聽不進任何的話,隻回蕩著四個字“節哀順變”。
就連身體都不受控製,抖的比帕金森患者都厲害。
當我爬到她身邊時,我居然無法認出這是我的姐姐,她恐怖的傷痕直接把我嚇暈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家裏掛了些紅綢,繼母興高采烈的數著鈔票。
姐姐死了,她和我爸還要榨幹趙雅身上最後的價值,以2萬塊的價格,為她配了陰婚。
我的視線盯著客廳的那隻大公雞,恨的咬著牙齒,隻能默默流著眼淚。
姐姐她為人善良,淳樸,她為了供我讀書才輟學賺錢,她怎麼可能做偷雞摸狗的事?
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莊園的主人。
他的白月光瞧了幾眼姐姐的容貌,心生嫉妒,他為了博美人一笑,拿起果盤上的水果刀走向了我的姐姐。
“下賤的傭人,不配擁有和媛媛幾分相似的臉。”
由於當時我姐她拚命的逃和躲閃,被男人一刀劃破了動脈,導致當場死亡。
從始至終,他們都覺得20萬換一條賤命,是我們賺了!
而這莊園的主人博美人一笑後,又陷入你儂我儂的狀態中,而我的姐姐就好像從來沒見來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高中畢業後,我多方打聽姐姐喪命莊園的主人。
而我也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