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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婚禮結束後的單身派對。
都是多年老友,幾杯酒下肚,都嗨了。
喝酒的。唱歌的,玩骰子的...
不知道誰點了一首嘉賓。
我跟著唱得撕心裂肺。
[感謝你特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
秦朗一把捂住我的嘴,[別嚎了,吵。]
我酒意上頭。
偏頭倒在他身上,扯下他的手咬了上去。
[都怪你!你但凡幫我一點兒,今天的新娘沒準就是我!嗚嗚嗚...]
他嘿地一聲氣笑了,[自己慫還怪我,鐘意,你再敢跟我說你喜歡誰,信不信我在你頭上暴扣?]
作為一個半醉半醒的酒鬼,我隻聽清了一個頭字。
我猛地撐起身子,轉身用頭撞上了他的頭。
嘶,好疼。
我被撞得恢複了幾分清明。
我剛剛,是磕到了秦某人的牙?
腦袋疼。
嘴唇上也火辣辣的疼。
嗨到半夜。
我最後的意識是被秦朗扛回了家。
中午的陽光照射到臉上。
我悠悠轉醒。
雪白的牆壁,灰色的床單。
這不是我的房間。
是秦朗的。
我全身隻剩下一個小吊帶和運動褲。
我抱了抱手臂,[我外套呢?]
秦朗適時出現在門口,雙手插兜靠在門框。
[懶豬,睡醒了?]
[你怎麼把我送到你家來了?]
[那不然呢?我也喝酒了。]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代駕一個人送你回家,阿姨不放心。]
哈?
關我媽什麼事。
[你不會先送我到家,再讓代駕送你回來?]
他涼涼地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沒那麼紳士。]
我攏攏被子,戲精附體,[原來你早就對我垂涎欲滴了,怪不得我外套沒了]
秦朗深吸一口氣,[我還不至於對一個臭熏熏的酒鬼發情,起來吃飯。我下午還有事。]
我撇撇嘴,舉起被子嗅嗅。
沒味道啊。
也是,[我喝多了都會記得自己卸妝洗澡的!]
飯桌上,秦朗的手機一直在振動。
叮叮個不停。
不斷有人給他發消息。
我湊過去瞄了一眼。
還是個二次元動漫女生頭像。
秦朗目不斜視地吃著著飯。
我夾了一塊牛肉,忍不住八卦,[這人誰啊?一直給你發消息。]
[不知道,我沒看手機。]
廢話。你倒是現在看啊。
不得不說,我真好奇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讓秦朗打開手機讓我看看。
[看看吧,說不定人家找你有急事呢?一口氣發這麼多。]
他慢騰騰地扯出一張紙巾擦擦嘴,再不慌不忙地拿過手機瞟了一眼。
連鎖屏都沒有打開,就把手機放回了桌上。
[不知道誰家姑娘這麼可憐,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太好。]
他睥睨了我一眼,原本坐直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某人該不會嫉妒我有人追吧?孤寡孤寡。]
我放入口中的蘿卜還沒來得及嚼,噴了出來。
我憤憤地放下筷子。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作為秦朗的發小,從小到大我見證過太多無疾而終的單戀。
她們或含蓄或直球。
或開朗或溫柔。
重點是追他的基本都是美女,且對他都很好。
可惜秦朗都不為所動。
我就不一樣了。
我從小異性緣就不好。
小時候很胖,沒幾個小男孩願意跟我這個小胖妞玩。
長大了倒是苗條了。
偶爾在街上遇到一兩個要我微信的,質量還不高。
就離譜,我也不醜啊。
單身22年,牡丹花。
但我這時候絕不能認慫。
[嫉妒不了一點,昨天還有人加我微信呢!]
他長腿一伸,[哦,賣保險的還是賣房子的?]
這小子,一天不拆我的台就皮癢癢!
我和秦朗從小就不對付。
兩歲的時候,我和他搶玩具,一爪子招呼到他臉上,那小坑,現在還依稀可見。
五歲,我調皮爬樹,強行讓他在樹下接住我,然後把他的手壓斷了。
上了初中,我開始看穿越小說。
整天幻想自己也穿回古代,遇到真愛。
我媽怕影響我學習,明令禁止我不許看小說。
我就把校門口書店一塊錢一天租的書全藏在秦朗房間。
每天放學借口找他做作業,抄完作業後再囫圇吞棗的看一遍小說。
結果那些書最後被秦朗媽媽發現了,以為是秦朗的,追著他打了三條街。
上了高中,開始流行起霸道總裁文。
他怎麼也不肯幫我藏書了。
寧願同意我心血來潮的要求。
我要他玩角色扮演。
當他語氣平緩地說出屬於霸總的台詞,[女人,你在玩火。]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霸總文再無眷戀。
思緒回籠。
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追你的倒是多,也沒見你脫單啊。]
[不喜歡就別吊著人家,你要是不好意思拒絕,我來幫你。]
我拿過他的手機,輕車熟路地輸入密碼。
顯示密碼錯誤!
好小子,有秘密了!
我訕訕地把手機還給他,[那什麼,你自己回吧。]
他沒接,快速在屏幕上輸入了密碼。
漫不經心地說,[來吧,展示。我還沒看過你拒絕追求者的樣子。]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人生攻擊的意思?
我點進對話框,一目十行。
然後快速打字。
把手裏的屏幕想象成他的臉,使勁戳。
秦朗:【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果然,對麵好幾分鐘都沒再發消息來。
我瀟灑的把手機遞給他,準備邀功。
他拿過手機,看了眼聊天記錄,笑了。
[你的辦法就是無中生有?]
我驕傲的挺挺胸,[這招對女生來說百試百靈,信我。]
[圈子就這麼大,傳出去我去哪變個女朋友?]
[笨,異地戀啊,女朋友不在本地唄,再不濟,你付費,我給你當特約演員。]
秦朗連連擺手,[可以,但沒必要。]
從秦朗家裏出來,我去了趟我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