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長生......”
隱隱約約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火把,還有一道聲音,這道聲音我並不陌生,正是二叔陳建華。
在陳建華的後麵,還有爸爸陳建國,媽媽王秀。
三個人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我想要出生應答,可卻也隻是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說不上話來。
不過很快,借著火把微弱的光茫,爸爸媽媽還是找到了我們。
他看到我被奶奶的屍體壓在了身下,爸爸立馬上前要將我扶起來,可他用盡全力的一推,奶奶的屍體,卻紋絲不動。
我奶奶的身體其實十分消瘦的,整體體重,甚至還不到七十斤,爸爸就連一兩百斤的水泥,都能輕易的扛起,可是沒想到,他用盡全力,居然連奶奶的身體都推不動。
“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爸爸懵了,不免看著被壓在奶奶身下的我。
我並沒有上過學,雖然識字,但也都是爺爺曾經教給我的,但你要說讓我敘述一個事情的經過,對我而言還是有些困難的。
我表達能力差,活了12年,卻很少與他人交流,能跟我交流的也就隻有爸爸跟爺爺,所以我的表達能力就相對來說比較差些。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爸爸記得那是抓耳撓腮。
陳建華則是來到他的師兄跟前,將葉南尋扶起,隨後伸手在葉南尋的身後拍去,這才將葉南尋拍醒。
“該死的,是老子大意了!”
葉南尋罵罵咧咧的起身。
爸爸突然有些懷疑的看向葉南尋,他在懷疑對方的能力。
“那個,葉大師,你看我兒子他?”
爸爸指了指我。
“姑姑死的蹊蹺,心中有一口氣未出,星辰怨念,他的亡魂,還有6天就會回來了。”
“人死後第7天,魂會回家,這一點不用擔心,如今她體內無魂,卻重若千金,要想將她挪走,隻需要一滴至親之人的血液。”
葉南尋說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匕首,緩緩的走向了爸爸。
“師兄,用我的血吧。”
然而就在此時,陳建華站了出來,擼開袖子,露出一身的肌肉!
“嗯。”
陳南尋並沒有反對,隻是淡定的將匕首扔給了陳建華。
“你......”
爸爸陳建國擔心的看著陳建華,想要說著什麼,可卻隻是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生前無法塌下盡孝,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建華說道,隨即用匕首劃破手掌,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掌流下,我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對我的二叔,好像也沒有那麼氣了。
我對他的感覺,在這不經意間開始發生了改觀。
葉南尋迅速的伸手,一把抓住陳建華的胳膊,讓手掌上的鮮血順著流到奶奶的身上。
而很快,奶奶的身體就變軟了一些,重量也沒有那麼重了,我輕而易舉的從奶奶的身下爬了起來。
從奶奶的身下爬了起來之後,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葉南尋見狀,又讓我跟爸爸把奶奶抬回家,我們依舊照做。
隻是我心中還有些疑惑,但是在這種時候我也沒有選擇去問,就隻能暫時將心裏的疑惑壓下。
“陳建國,你一邊走一邊叫,看看能不能把她的魂給叫回來。”葉南尋淡淡的說道。
人死後,不僅僅要把屍體埋葬,還需要把魂送走,如果魂不在就下葬的話,死也會不安寧,這個魂,在第7天的時候,就會回來找你索命。
也就俗稱的頭七!
人分三魂七魄,得把這個完整的魂給他全都送走,他走的才能安穩,才能投胎,但如果沒送成,等到頭七的時候,回來的將會是惡靈!
但凡是有點血緣關係的親人,都會成為他打擊報複的對象,而那時候這個惡靈將會喪失理智,喪失生前的記憶!
如果能現在解決,那自然是最好,不然等7天後他還要再次出手。
“哦哦好。”
爸爸點點頭,於是開始扯著脖子大聲吆喝起來。
“媽!”
“我們回家,媽,我跟長生帶你回家了,快回來吧!”
“......”
隨著爸爸的叫喊,我明顯感覺到奶奶的腿好像動了一下,但其他人似乎沒有看到,或許是因為天黑。
在你跟我一起扛著奶奶的爸爸也沒有感覺。
“爸爸,奶奶好像動了。”
我在後麵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確感受到奶奶的腿好像動了一下。
“你別胡說。”
爸爸被嚇了一跳,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叫喊:“媽,該回家嘍!”
“你確定腿動了?”
後麵給陳建華包紮完的葉南尋聽到聲音,快速跑到我的身旁問道。
“我確定他的腿確實動了。”
我如實回答,畢竟我的確感受到奶奶的腿動了,雖然動的幅度不算大,但我覺得,我並沒有感覺錯。
“家中有雞嗎?”葉南尋問道。
我雖不知他的用意,但還是如實說道,“沒有,我們連人都養不起了,又談何養雞了。”
我們家裏窮,就住在小村莊裏,倒也隻能勉強養得起我們人,但要是說養雞......
那確實是養不起的。
“你去找幾戶人家,去買三隻雞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搞一隻黑狗,要純黑的,不能有任何色彩。”
葉南尋說道,我雖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一臉苦澀。
“我家中窮困,沒錢買雞的,至於狗,我們整個村子裏都沒有一隻狗,你也知道,我們村子偏僻,或許會有幾隻野狗在村子附近流浪,但是純正的黑狗,怕是根本找不到一隻。”
我如實的說道。
“我的道行被那家夥用魂飛魄散給炸了,短時間內,我無法出手。”
葉南尋攤了攤手,這才說出了他的顧慮。
原來,他是因為不能親自出手用道法,這才隻能選擇使用這種笨辦法。
這也是他的無奈之舉。
“師兄,要不讓我來吧!”
“我也學了二十年的道術,應對起來,問題也不大。”
陳建華說道,隨即不知道從哪裏拿起來了一身紅色的法衣穿在了身上,這到還真有幾分道士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