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當然是回去了。
誰知道那鬼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他說瞎話誆我呢?
還是趕緊投入媽媽的懷抱保住我的小命吧。
一到家我媽就拉著我往村口劉老太家趕。
每個村裏都會有幾個老神在在自稱半仙的家夥,劉老太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說我曾經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經曆昨晚那一遭,我什麼都信了。
她眯著眼睛瞅了我半晌,我差點以為她沉迷我的美貌了。
良久,這劉老太指著我鼻子吐出兩個字:「大凶!」
我媽大驚失色,忙問:「那......那怎麼辦啊?老太您可要救救孩子啊,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的。」
那老太太煞有其事地擺擺手:「莫急莫急,我老太自有辦法。」
這老太太的辦法就是圍著我的腦袋念一下午的經。
「......」
我現在感覺我佛光普照,整個腦袋都在冒金光呢。
算了,看來我媽也不是很靠譜。
夜晚,我滿眼金星地癱倒在床上,已經累到沒力氣想那些糟心的事了。
可有些人就是不願意放過我。
哦不,是有些鬼。
我無語地看著霸占我床的男鬼。
啊啊啊啊啊,你沒有自己的床嗎?
「別耍小聰明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沒用,你還是趕緊把我的玉佩拿來吧。」
「......」
「我拿了你就可以放過我是嗎?」
我深吸一口氣,竭力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會短命,我不要變成短命鬼。
「等你拿來再說吧。」
那男鬼愜意地躺在我床上,雙手抱頭。
我雙手叉腰像個市井潑婦,強硬說道:「不行,你必須先答應我!」
那男鬼湊近我,衝我微微一笑:「你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
「還有,我叫李千帆。」
他又像之前一樣消失不見了。
什麼破名字,千帆百帆的,反正不是個好帆。
天一亮我就買票回去直奔寺廟,希望他們還留著那塊玉佩吧。
我逮住個小師傅問:「師傅,你們前兩天有沒有在功德箱裏看到塊玉佩啊?那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能不能還給我啊?」
哎呀,第一次這麼厚臉皮,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那小師傅像是早有預料:「在我們主持那裏。喏,你看,坐在那裏的就是我們主持。」
我轉身一看,門口坐著個白胡須的老人,仙風道骨,翩然絕塵。
他笑嗬嗬地衝我招手:「來,施主請坐。」
這大師人還怪好嘞!
我不客氣地坐下:「大師,那塊玉佩在您那兒啊?能不能還給我啊?我願意付錢!」
大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他將玉佩遞給我,道:「這玉佩可要收好啊。前世因,今世果,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去吧!」
什麼因什麼果,我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
但我天生就是一根筋,想不通的事情幹脆就不要想,反正玉佩到手就好了。
深夜,李千帆果不其然來問我討要玉佩。
我將玉佩甩在他身上:「拿了玉佩可就不能煩我了,你呢該投胎投胎去吧。」
李千帆將玉佩妥善藏在懷裏,垂下眼瞼委屈道:「我還有一心願未了,投不了胎。我想找到我妻子,隻是我如今這副模樣,怕是有些困難,你能幫我嗎?」
我滿頭黑線:「大哥,你自己都說了,你死了一千年了,你用膝蓋想想,你老婆還能活著嗎?怕是骨灰都化了吧!」
他低著頭不說話,眼尾微微發紅,襯得他更加妖冶奪目,攝人心扉。
我在心裏扇自己巴掌,賀芮啊賀芮,你怎麼能對這麼一個小可憐惡語相向呢?你還是人嗎?
「好好好,我答應你!」
嗚嗚嗚,我這該死的顏控!
「多謝你。」
他勾了勾唇,嘴角梨渦深陷,向我作了個揖。
這人......
死前年紀不大吧......
「不過我要怎麼幫你找你老婆啊?我又不認識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