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可是阿禮回來了?他可要來看我?”
看著女兒興奮的麵容,祝夫人有些囁喏,遲遲不肯開口。
“怎麼了阿娘?可是他不願來見我?那,那我便去找他吧,一年前是我不好,他寫信給我我卻礙於心中有氣不肯回信給他,這一年他從未聯係我,想必也是心中有氣,我,我這便去找他,好好解釋一下。”祝清安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便下定了決心,打算主動找他與他重歸於好。
“去?還去什麼?你便當從未認識過許司禮!”祝老爺怒氣衝衝地走起來。
“爹!為什麼啊?我和阿禮自小要好,怎能當從未認識過?”
“這,女兒啊,他,許司禮他,”祝夫人實在不忍心看女兒被蒙蔽在鼓裏,猶豫幾番還是開口道:“他帶回來個女人,還要明媒正娶將她娶進許家,女兒,這是在打你的臉,打咱們祝家的臉啊!”
祝清安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世界似乎都要崩塌了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阿禮不會變心的,我這便去找他,問個清楚!”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祝清安提起繁複的衣裙,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到了許府,隻見許府大門大開,門外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一見是她,四周響起了各種指指點點的聲音,“這就是與許公子有婚約的祝家小姐,哎,也是個可憐人。”
那指點聲絡繹不絕,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戳著祝清安的脊梁骨一般。
她自小便為名門閨秀、世家典範,又何時受過別人的奚落嘲諷。
顧不得旁人了,祝清安慌慌張張地跑進許府。
許司禮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大堂中,旁邊站著個弱不禁風的姑娘。那姑娘雲鬢花顏,端的一副好相貌,站在許司禮身側,看她進來,隻虛虛瞟了一眼,並未吭聲。許是從後方的奚落聲中判別出了她的身份,便柔柔笑了一下。
隻是那笑,竟讓祝清安看出一絲奚落的意味。
許老爺和許夫人坐在位子上,都是一臉怒相。
“爹,娘,阿芷已是我認定的人,亦是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女人,不孝子許司禮對阿芷姑娘的心意日月可證,天地為鑒,還望爹娘成全!”說著,許司禮磕了一個頭。
後方的祝清安聽聞此言,早已淚流滿麵,竟是忍不住地連連後退。“那我呢?阿禮,你可曾考慮過我?”
許司禮轉頭看向她,許是不知她會來,此刻顯得有些訝異,但很快回神。
“我已承諾阿芷要娶她為妻,安安,你......”
“你可是要我做妾?許司禮,我祝清安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居然要讓我為妾,你...你怎可這般欺辱我?”
淚珠大顆大顆的砸落地麵,祝清安一抹淚水,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阿芷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想讓她堂堂正正地做我的許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這輩子便隻會娶她一個人,自然,便有些顧不得旁人,”許司禮看了看一旁一臉甜蜜的阿芷,又下定決心道:“我是不會納妾的,依我看,我們這婚便退了吧,以後各自婚娶,互不相幹。”
“各自婚娶?互不相幹?嗬,好一個各自婚娶,好一個互不相幹?今日,你當眾退婚,丟盡了我的臉,讓我被世人恥笑,日後又會有哪家好兒郎肯娶我?”
祝老爺在朝中官居要職,久得聖上看中,祝清安貴為祝府小姐,一向是世家子弟爭搶的對象,而今日許司禮當中退婚,便是向世人展現了她是被嫌棄的對象,此番,便是失了從前的好名聲。
祝清安字字泣血,一時氣血上湧,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