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零分在學校當眾發瘋

我媽臉色一陣青白交加，發誓他們完全沒有對我幹什麼出格的事情。

隔壁阿姨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微光，望著我媽搖搖頭再歎了一口氣。

“怪不得她們說你，哎算了......”

我媽麵色震驚，頓時急了，追問她別人說了什麼。

阿姨沒接話，隻是衝我擺手。

“依依你快下來，有什麼委屈我們這些鄰居叔叔姨姨們都會給你做主的！”

我心裏一喜，生出不少暖意。

上輩子我內向自卑，有什麼事都是自己心裏悶著，不敢也不好意思向別人傾訴求助。

沒想到發了一次瘋居然能得到鄰居的幫助。

可是發瘋係統並不打算結束這一切，還是用我的嘴叭叭叭叭的瘋狂輸出。

“謝謝你江阿姨，你們幫不了我的！讓我跳樓讓我死！”

“我就是個廢物，蘇家沒有人喜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爸眉頭緊皺得能夾死蒼蠅：“好好好，我們以後不說你了還不行嗎？”

他雖然嘴上不得已服了軟，心裏卻不覺得自己錯了，忍不住補了一句：“誰知道你精神這麼脆弱......”

我頓時把另外一條腿也翻上圍欄：“我精神脆弱！我是廢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跳下去了！！！！！！”

響徹天地的哀嚎聲把別墅區的安保都吸引來了，幾道強力手電筒光線交叉掃射在我們家天台上。

那一晚的氣氛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最後我是在一群人的勸說安撫下，才從圍欄上下來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家就找了一批工人把天台全部焊死。

發完瘋後，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自從上輩子患上心理疾病後，我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睡得這樣深沉和安穩了。

隻是清醒之後，尷尬和害怕瞬間就蔓上心頭。

昨晚鬧得那麼難看，一定給爸媽丟人了。

這可怎麼辦呀？他們一定更討厭我了，說不定會罵死我的。

房門忽然被敲響，嚇得我一個激靈。

是我媽的聲音。

“蘇......依依，都八點多了還沒起床嗎？那個，下樓吃早飯吧，給你留著呢。”

這麼溫柔？她不會也被什麼奇怪係統給控製了吧？

我連忙答應，下樓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心裏開心極了。

飯桌上，我爸提起成績單，看得出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語氣。

“不管怎麼說，成績還是要努力提上去的。”

我自然是連連點頭。

其實要不是被蘇箐威脅，我的成績並不差。

隻是離開校園好多年，現在能考多少分還真不知道。

一中的學習壓力很大，每個月都要統考一次。

這一個月一定要非常努力追趕才行。

幸運的是發過一次“天台跳樓瘋”之後，我迎來了難能可貴的平靜生活。

沒人故意來挑刺找茬了。

大概是我一個月以來表現正常，到了統考前一天，蘇箐又忍不住來找了我。

“蘇依依，你知道自己該考多少分吧？學校可不比家裏麵，同學也不是你爹媽，你玩裝病發瘋這套可沒用！”

恐懼和無力感一瞬間又全部襲上心頭。

我還記得上輩子第一次考試取得不錯的成績後。

班級同學對我的態度忽然變了。

一部分是和蘇箐玩得好的朋友，他們聯合起來孤立我。

一部分是被我搶了名次心裏嫉恨同學，他們巴不得我受影響跌大跟頭。

剩下那些則是看情況不對，盡可能無視我，不跟我產生什麼交集。

坐在考場上，我手心不停冒汗，感覺胃部一陣陣的抽痛。

這是我上輩子的陳年毛病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就會發作？

“叮！檢測到宿主承受的精神壓力達到臨界值，開啟被動發瘋係統。”

聽到這句話後，我的手就再也不聽使喚了，直接開始在試卷上亂寫起來！

救命啊，我隻是打算故意多填錯幾道題讓成績更差一些而已。

這發瘋係統是完全不顧我死活全部寫上了錯誤答案！

如果我每門課都考零鴨蛋，那也太顯眼了吧，老師和班主任豈不是都要找我談話了？

可是我再害怕也不管用，隻能眼睜睜看著所有考試結束。

三天後，班主任抱著一摞紙走進教室。

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試卷，隻有我沒有。

“蘇依依，你跟老師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故意考0分！”

眼睛一閉，感覺自己要完了。

蘇箐肩膀微微一顫，一臉震驚和意外的朝我看過來。

我腦子嗡的一聲，眼前陣陣發黑，瞬間呼吸不上來。

看來這次要被這個發瘋係統給害死了！

“叮！宿主別怕，一切交給我吧。”

它說完這句話，我的眼淚就跟泄洪的水庫一樣飛流直下。

“王老師，是我自願考0分的，沒有人逼我，真的沒有人威脅我啊！”

班主任原本難看的臉色換了一種更難看的方式，連忙問我什麼意思。

“求求老師不要再問了！真的不是蘇箐威脅我，我才越考越差的！也不是同學孤立冷暴力我，我才不敢考高分的！”

嘴巴說出這些話，我的手也沒閑著，從桌上撈起課本就瘋狂撕扯起來，撕不動的時候還直接上嘴咬。

“蘇箐，我不會考得比你還好的，求求你別拉著同學嘲諷我，別不搭理我！我再也不看書不學習了，我是廢物，我是傻叉！這樣你們所有人都滿意開心了嗎？？？”

班主任的兩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班裏更是一片嘩然，任由老師怎麼喊安靜都停止不住激烈的討論。

“蘇箐，蘇依依！你們兩個都給我到辦公室來！”

蘇箐不愧是上輩子能把我壓得死死的人，眼淚說來就來。

比起我的瘋狂，她的默默垂淚更顯可憐和無辜。

班主任心軟了。

“蘇依依，你說蘇箐威脅你，有證據嗎？”

“我說她威脅我了嗎？不不不不，我不敢我沒有！”我露出驚恐的表情，倒吸一口冷氣，“要不我退學吧老師，我不想讀書了，真的！”

其他老師哪見過這陣仗，一股腦圍過來。

蘇箐趁機替自己辯解，說她從來沒有威脅過我，更別說擔心我會超過她了。

“王老師，姐姐進學校第一次考試成績就比我低二十分呀，更別說後麵越考越差，我用得著威脅她嗎？不會是自己壓力太大發揮失常，幹脆就裝瘋賣傻栽贓給我吧？”

班主任眼神一厲，立刻掃視到我身上。

數學老師吹著保溫杯挺著圓潤的肚子，笑嗬嗬地湊過來，說蘇箐的話不對。

“蘇依依但凡不是每道題都選了錯誤答案，那我還會信她是壓力大做不出題。”

物理老師瞬間領悟，敲了敲手心：“對哦！蘇同學能百分百答錯，那說明她有很大概率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呀！”

他倆四目相對，一齊發出驚喜的聲音：“難道她真是個人才？”

啊這？還可以這麼解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