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女人的挑釁

沈卓聲音大得差點震碎我的耳膜。

我揉了揉耳朵，剛想說點什麼時，老女人推門進來。

“小卓，你怎麼在這裏？”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

她走到沈卓跟前，挽住他的胳膊，裝作不認識我，挑眉問道：“這位是？”

我沒說話，靜等沈卓該怎麼介紹我。

許久，沈卓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之前的客戶。”

我勾起一邊唇角，冷眼看著沈卓，希望日後他知道一切，不會後悔今天說的這些話。

老女人似乎也沒想到沈卓會這麼說，嘴角抽了抽，“哦”了一聲。

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絲嘲弄。

迎上她的眼神，我絲毫沒有怯懦，挽住陸亦川的胳膊，強裝鎮定。

“沈先生，既然打過招呼了，那就帶著你的新客戶走吧，不要打攪我的好事。”

沈卓握了握拳，終究是帶著老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一顆砸了下來。

陸亦川扶著我坐到沙發上，抽了幾張紙，默默給我擦眼淚。

微信“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我看都沒看，按了關機鍵，把手機扔到包裏，繼續哭。

哭了一會兒，我問他，“弟弟，姐姐漂亮嗎？”

“漂亮。”陸亦川點頭。

“那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陸亦川無奈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姐姐沒錢吧。”

他把桌子上的錢，塞回我包裏，拉上拉鏈，“回去吧，為了一個渣男，不值得作踐自己。”

我固執地把錢掏了出來，塞到他手裏。

“包養你一個月得多錢？”

陸亦川說得對，為了一個渣男，不值得作踐自己。

可我還是想惡心惡心沈卓。

他被一個老女人包養，我包養一個小男模，很公平。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陸亦川蹙了蹙眉，“很貴。”

“很貴是多少？”

“十萬。”

“哦。”我點點頭，“那你知道老女人包養沈卓一個月多錢嗎？”

“一樣的價。”陸亦川一臉不自在。

嗬！

十萬？

我還以為以老女人的身價，少說也得給沈卓大幾十萬。

沒想到為了區區十萬塊，沈卓就把自己給賣了。

我掏出一張卡，放到陸亦川手心，“這裏有五十萬，我先包養你五個月吧。”

陸亦川握著銀行卡，修長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

看出他的緊張和不安，我笑了笑，“放心吧，我懷孕了，不會讓你做一些為難的事情的，包養你，純粹是為了惡心沈卓。”

聞言，他僵硬的身體，突然舒展開來。

“懷孕了，你還喝酒？”

“沒喝，抿了一口，剛才都是裝的。”

我又恢複了往常乖乖女的形象，跟陸亦川中間隔著能容納兩個人的距離。

就這樣坐了半個小時，我起身準備回家。

陸亦川站起來，跟著我出了會所。

“你回去吧。”我衝他揮了揮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下一秒，陸亦川打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上去。

“太晚了，我送送你。”

我沒有拒絕。

把我送到我家樓下，陸亦川加了我的微信。

“到家之後給我發條微信，如果你想找人聊天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記住，為了一個渣男，不值得你作踐自己。”

我“嗯”了一聲回到家裏，又沒出息地痛哭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以為是沈卓，我並不打算開門。

“開下門，是我。”

門外傳來陸亦川的聲音，我擦幹眼淚，起身打開門，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太晚了，不知道你吃沒吃晚飯，就給你買了粥，你喝點。”

看著陸亦川手裏的外賣袋，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這才想起，我好像一天沒有吃飯。

“謝謝！”我接過外賣，笑了一下，“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陸亦川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嗯，我明天再來看你。”

話落，電梯門打開了，沈卓陰沉著臉出了電梯，提著拳頭準備揍陸亦川。

卻被陸亦川輕鬆躲過。

他抓著沈卓的拳頭，用力一擰，“打架是犯法的。”

“你放開老子！”沈卓惱羞成怒。

陸亦川沒理他，看向我，問道：“需要我幫你揍他嗎？”

“不用。”我微微搖頭，“你也說了，打架是犯法的。”

為了沈卓這麼一個爛人，沒必要犯法。

陸亦川鬆開沈卓，用警告的語氣說道：“看在薑小姐然的麵子上，我饒你一次，下次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沈卓氣得臉都綠了，卻又無可奈何。

我看到他手腕上的手指印，突然發現這人好菜啊。

快三十的人了，連一個二十歲的小 弟弟都打不過，我以前是怎麼瞎了眼，就看上他了呢？

目送陸亦川進了電梯，我轉身進了家門。

沈卓跟著進了屋，怒不可遏道：“薑然，聽說你花了五十萬包養了陸亦川。”

“對！消息還挺靈通。”我沒打算瞞他。

“跟他分手，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看見。”

沈卓咬牙切齒的模樣，讓我很厭煩。

“那你呢？會跟老女人分手嗎？”

見他不說話，我冷冷一笑，“你都不分手，憑什麼要我分手？”

“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能過上好日子。”

沈卓倒打一耙，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脫到我身上。

一個人到底能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我沒有搭理他，打開手機，未讀的微信一條一條彈了出來。

其中就有那個老女人發來的。

【薑然，你說你爸媽要是知道你包養了小白臉，會是什麼反應？】

我看著這極具威脅的文字，微微勾唇。

【顧嬌嬌，那你去告訴他們試試，我敢保證，我過得不好，你也絕對不會好過。】

許是被我唬住了，老女人沒有再給我發微信。

“鈴鈴鈴——”

沈卓的手機響了。

見他慌張中透露著一股心虛，我便猜到，一定是老女人打來的。

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我似笑非笑地說：“接吧，省得一會兒老女人生氣，你會痛失這份高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