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稍微富足的家庭。
我有一個妹妹,家庭還算是相當美滿。
隻不過,我隱隱能感覺到整個家的重心都落在妹妹的身上。
一切好的,父母都會第一時間拿來給妹妹。
妹妹在我九歲那年走丟了,一家子花了許多人脈,隻為了把妹妹找回來。
但天公不作美,妹妹找不回來了。
公安人員讓我們打最壞的打算,這個案件也將會保留。
爸爸媽媽把我的狠狠的痛罵了一頓。
“你怎麼當姐姐的?你怎麼能弄丟晚晚啊?”
激動的母親一巴掌便甩到了我的臉上。
臉上是火辣辣的痛,這對於一個九歲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小女孩來說,這一掌恢複要好久好久。
但父母從不會管我的死活。
我內心深處的愧疚,也大於了全部。
一時之間,我真的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
可那明明是妹妹和我發生了口角,她一轉眼就跑了。
而我天生就有哮喘也體弱多病根本就追不上,隻能在原地看著她消失在人海中。
“我現在就去把她找回來!”
我一咬牙,承擔了所有的責任。
卻不曾想迎來的又是一巴掌,加上一杯冷水。
冰冷的水灑在了我的腳板上。
冬日,我赤的腳掌緊貼著大理石的地板。
那如同冰塊般寒冷,突如其來的一杯冷水,讓我瞬間都沒了知覺。
雙腿一軟,險些都要跪下去。
“你怎麼負責?你不如去死了好!”
一句句冰冷的話,刺進我的心中。
如同冬夜裏的冰水,冰寒刺骨。
那日,爸媽說再也不想見到我,便收拾好東西離開,留下一個保姆照顧我。
保姆對我來說還盡心盡責。
也許是憐憫,在一日接著一日的相處中她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照顧。
從她的口中,我才得知她的女兒也在那一日失蹤了。
她已經認命了,知道女兒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也不會像是我的父母那樣錯怪無辜。
後來有一天,我剛從學校裏回來。
還沒推開門就聽見裏頭的歡聲笑語,推開門後便看著爸爸媽媽都圍著一個女孩轉。
“你這段時間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我們今天上班去吃頓好的!”
“然後爸媽再給你買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
她這段時間是被拐賣到了一個農村裏。
如今她十八了記得自己的家裏是在京城,便是借著到市裏讀書的。
我依稀記得,父母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這一次離別再重逢,過了十一年。
那時候我特別想不通,我好歹也是他們的親生骨肉。
為何多年相逢,他們不曾看我一眼。
我沒有說話,輕手輕腳的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仿佛我才是這個家裏的外人。
“據說你最近攢了一點錢,你就不打算給你的妹妹買一點衣服嗎?”
這句話是從母親李氏口中說出的。
聞言,我頓住了。
我還以為他們不曾管我的生活,不曾想他們還悄悄的窺探著一切。
他們知道我在學校裏麵得過獎,拿到了一點錢。
平日裏也靠著寫了一點稿子賺了一筆。
當然,讓我更沒想到的是父母居然開口問我要錢。
原本沉默的父親也在此時開口。
“我給你妹妹報了私大,跟你是同一個係的,待會你也跟過去看看你的妹妹還需要買些什麼。”
那所私立大學,可是我好不容易考上去的。
一年的學費都要好幾十萬,那錢也是我好不容易參加了各項學術比賽才獲得的獎金。
父母從來沒有為我的學業操心過。
而晚晚才剛回來他們就掏了好幾十萬,為她報上了這如同鑲了金子的私立大學。
“好。”
憑著內心的那一份愧疚,我不可推辭。
一家四口來到了十分高級的商場,裏邊淨一色的是各大名牌。
我的家庭還是能夠承擔得起如此高昂的消費,隻不過父母從沒帶我到這來。
而我為了讀上私立大學,刻苦刻勞,能省則省。
我身上穿的這一件還是打工給自己買的衛衣,兩百多塊就能穿上好久。
和妹妹往往身上穿的公主裙比,那是天壤之別。
他們在麵前買買買,而我在後麵盡心盡力的拿著他們大包小包。
他們歡聲笑語,而我被拋諸腦後。
那一日之後,我便住進了學校的宿舍裏,不再過問他們一家子的事。
這也算是我和他們正式的切斷了關係。
不過,這段時間裏他們也沒有找我。
在考試之中我超常發揮,被學校選中為優等生參加更大型的學術討論會,還沒有畢業就在學術上闖下了一方事業。
畢業後,更是通過這過硬的人脈進了一所國企銀行,當了副行長。
在大學裏,我也邂逅了我的真命天子,和他舉辦了一個普通的婚禮。
婚禮中,我沒有邀請任何的親戚朋友,就我一個人嫁給了他。
父母也是知道這事的,可他們就是不管。
他們到現在還是把我恨之入骨,認為我害了他們寶貝小女兒的一生。
讓她在小時候被拐賣,在農村裏麵過上那苦日子,還罹患了抑鬱症。
就憑著這份恨意。
可能我死了,他們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那一日父母罕見地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回到家中。
剛到家中,就看見母親離世十分殷勤討好地握著了我的手。
“晚晚好不容易畢業了,她還差一個工作。”
“你現在不是在銀行裏幹活嗎?我們家裏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了,不如......”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看見那副吸血鬼的嘴臉。
我念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因為兒時的愧疚我推薦了工作。
卻不曾想,這居然是害死我的關鍵。
他們一家將我送進監獄,霸占我名下所有的財產。
就連我的丈夫,在我入獄的時候不曾見我一麵。
後來我才知道,他和我的好妹妹在夜夜笙歌,忙著呢。
我在獄中受盡折辱後生了一場大病死去。
直到那時,我的父母仍然在算計我的財產。
但我沒想過的是,我居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晚晚回來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