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日,我與妹妹上錯了花轎。
我本應嫁給京城第一才子,蘇老王爺的孫子——蘇文禮。
可當我拜了天地,入了婚房,夜晚頭上的喜帕被掀開,我看到了一張殺氣冷硬的臉。
還挺帥。
我瞬間認出他的身份,他是霍冥殤,按說應該是我的妹夫。
“怎麼是你?”
我有些恍惚。
據我所知,霍無傷本是玄武國的大將軍,上陣殺敵,令敵人聞風喪膽,人人都畏懼他。
後來解甲歸田,擔任江南一城的城主之位。
他掀開帕子,冷冷看我一眼:“我對你並無心思,你隻需好好在府中當個花瓶,守好你的規矩。”
我妹妹與他之所以聯姻,無非是皇帝的權宜之策。
想要以此牽絆與霍冥殤之間的關係,以免他會造反。
我曾吐槽過,妹妹性子軟,根本治不了霍冥殤。
卻不想,我竟上錯花轎,與他拜了堂。
我無語地嘴角抽搐:“搞得好像誰喜歡你似的,本小姐藍顏無數,還缺你一個?”
“而且,我壓根就不......”
我本想告知真實情況,將婚事換回來。
可看著霍冥殤如此不近人情,丟下我便離開婚房,我也來了脾氣。
最重要的是,京城到江南有兩日行程,我與妹妹同一日大婚,恐怕她早已生米煮成熟飯。
比起霍冥殤,還是待人溫柔和善的蘇文禮更能照顧妹妹。
更何況蘇文禮與我妹妹本就情投意合,我之前還納悶怎麼換了這門婚事,沒想到就這麼成了。
如此,我幹脆將錯就錯。
犧牲我一人,全了妹妹一生幸福,這樁買賣很值!
不過我也有所打算,最好是搞黃了這門婚事,老娘自己回京!
次日。
因霍冥殤並無雙親,我也不用敬茶,直接睡了個日曬三竿。
是霍冥殤一盆涼水將我潑醒!
我怒氣衝衝地站在床上,身上還在滴水:“你幹什麼?!”
霍冥殤放下木盆,淡漠道:“自然是請夫人吃飯,免得餓死在床上。”
我深知自己那點功夫打不過霍冥殤,隻能強忍衝動:“吃飯是吧?好好好,我肯定好好吃飯!”
我倆坐在餐桌前,不等霍冥殤動筷,我便把那些飯菜全部風卷殘雲地往嘴裏炫。
他就這麼看著我,直到我吃得打了嗝才放下筷子,自己則一口沒吃。
“粗俗。”
他好像有些嫌棄我。
我心中大喜,最好這兩日就讓他惱了我,與我和離,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聽聞霍冥殤見多了各種妖豔賤貨,最討厭有女子嬌軟接近。
我故意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惡心他。
“哎喲夫君,人家隻是餓得太狠了,下次注意嘛。”
“若是夫君生氣,要不讓我親在你的嘴唇上,哄哄你可好?或者夫君實在厭棄我,與我和離也成。”
我分明看到霍冥殤拳頭硬了。
若不是顧及我是女子,怕是早就打我了!
“愚不可及,想要和離?做夢!”
丟下這句話,霍冥殤飛快離開這裏。
我則滿足地揉了揉肚子,招呼著身後的婢女。
“幫我洗漱,待會我要出門。”
“聽聞江南美女子最多,本小姐可要好好見一見。”
殊不知在我沒注意到的窗戶處,霍冥殤就在那裏關注著我。
他冷冷一笑,早已看透一切:“上錯花轎?林楚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折騰。”
我換了套方便行動的騎裝走在街頭,頭發高高挽起不容易影響視線。
一路看去,果然到處都是細軟的姑娘,說話柔得如春風。
婢女春夏跟在我身後,性格也是軟軟的,有點像我那個軟妹妹。
“夫人,真的不跟城主說一聲嗎?城主怕是會生氣的。”
我頭也不回,買了不少糕點零食,嘴也沒閑著。
“生氣就生氣,我就怕他不生氣。”
雖說遠離京城,但至少這裏風景宜人,美不勝收。
人美景也美,確實讓人 流連忘返。
路過一家青 樓,我更是帶著好奇的心思進了門。
春夏嚇壞了,連忙拉住我:“夫人,這裏您不能進去!”
“否則城主大人生氣,會打死奴婢的!”
我給了春夏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牽扯你。”
“況且我來這就是看看,早就聽聞江南青 樓的客人有男有女,我隻是想體驗體驗。”
春夏自然攔不住我,又不放心我一人進來,忐忑地跟在我身後。
我點了幾個小倌,又讓人備了好酒好菜,打算繼續瀟灑瀟灑。
其中一個小倌為我捏肩,另一個小倌為我捶腿。
還有一個給我剝putao,剩下一個給我倒酒,模樣確實夠享受。
唯獨春夏時不時看向門外,似乎怕極了。
我安慰她:“怕什麼,出了事本夫人擔著,怪不到你頭上。”
可春夏依舊不能放心,果然是個性子軟的。
我便不再管她,不多時也喝了不少。
小倌見我生得貌美,漸漸也動了別的心思。
其中一個試圖觸碰我的手背。
“姑娘,奴家一眼便心悅姑娘,願分文不取,隻為與姑娘春宵一刻~”
小倌的嗓音也是柔柔的,特別勾人。
我將酒水一飲而盡,剛準備拒絕。
卻不想,有人快我一步,直接將小倌不安分的手給扭傷。
“我的人,也敢肖想?”
是霍冥殤。
他的臉色很臭,見我醉醺醺便氣不打一處來。
強忍怒意才沒有大開殺戒,隨後粗魯地拉著我起身:“跟我回家。”
我吃痛地推開他:“真粗魯!回什麼家?我家在京城!”
也許是看在我醉酒的份上,霍冥殤並未真的跟我一般見識。
隻是臉色更為陰沉:“丞相便是這麼教你的?你既已嫁給我,就要守婦道。”
我氣笑了,半清醒半糊塗道:“你隻是需要一個花瓶,誰還允許花瓶必須待在一個家了?”
霍冥殤無言以對。
我則繼續穩定發揮:“霍冥殤,你若不喜我,咱們大可和離,我絕對一點不帶留戀,轉身就......”走!
後麵這話還沒說完,霍冥殤便更為粗魯地將我扛在肩頭。
他壓根不給我反抗的機會,扛著我就走。
我自然不樂意,拚命地反抗:“放開我,不懂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霍冥殤似乎笑了,不輕不重地拍了我一巴掌。
好死不死,拍的是我的屁股!
“你逛青 樓就知道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了?林楚歌,你若是不想摔下來,就閉嘴!”
其他小倌也認出霍冥殤的身份,自然不敢阻攔。
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我迷迷糊糊已經不記得了。
隻是隱約回憶起似乎罵得挺臟的,還吐了霍冥殤一身。
次日我一覺醒來,就覺得腦袋疼得厲害,渾身也有些酸疼。
我仔細回憶也隻能回憶起斷斷續續的片段。
我把目光落在春夏身上,春夏告知我昨晚的經曆,就算是我也覺得沒臉麵。
好家夥,吐了霍冥殤一身算怎麼回事?
聽說那家夥有潔癖,他該不會趁機想要弄死我吧?
我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整理思緒,安慰自己:“沒事的,醉酒失態而已,多大點事啊!”
春夏卻哭喪著臉:“夫人,城主大人是真的生氣了,要不您還是去服個軟吧?”
我一開始是拒絕的。
卻在回憶時突然想到一個重點。
是錯覺嗎?還是我在做夢?